周祁安的心情瞬間進入萬裡無雲的狀態。
在個人劇本裡,隻是結局會死,必然存在挽救的過程,不然遊戲也沒有辦法進行。
大約過了幾秒鐘,腦海中的劇本又增加了數行血字:
“本場戲中,你將扮演[受害者],禁止主觀意義泄露身份牌。”
“請努力尋找線索,本場有且隻有一名殺手。”
“當你擺脫被惡意謀殺的結局,即可結束本場戲的扮演。”
【請注意,本場戲的扮演時間為9至18點。】
【請注意,指認凶手隻能前往古城保安亭,保安亭值班時間為17至18點,請在規定時間前往指認。】
【請注意,指認需要還原凶手作案過程,指認證詞包含但不限於作案時間、手法、器具、地點等供保安證實,若還原錯誤,判定指認失敗。】
【請注意,玩家參演度每達到50%,可以自動解鎖一條關於凶手的線索,合計解鎖數量大於七條,視為凶手直接扮演失敗】
觸發劇情後的半分鐘,誰也沒有說話。
雙馬尾率先打破沉默,視線依次掃過每個人,莞爾一笑:“其實挺好破局的,隻要大家一直聚在一起,不給殺手殺人的機會就行。”
話是沒錯,不過她自己說完都覺得好笑。
找到懷表才有可能觸發下一幕劇情,目前一共有十二個目標需要走訪,肯定是分散行動更快。
聚集起來,時間上首先來不及。
其次,誰都想成為第一個找到懷表的人,這東西保不齊是個稀有道具。
沒人接雙馬尾的話茬,她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那不如建個群?誰去了哪個地方發在群裡,省得其他人白跑一趟。”
頓了頓,補充一句:“發消息的時候,記得補一張打卡照片,證明確實去了。”
周祁安:“我同意,群名就叫古城敢死隊。”
“……”
周祁安速度很快,已經捯飭出聊天軟件,主動要求當群主,注冊完把其他人拉進來。
他貼心地給群加了一句公告:一個都不能少。
配合群名,怎麼看怎麼諷刺。
玩家統一用姓名當昵稱,算是替代了自我介紹環節。
不過大部分人普遍用的是假名,沉穩男子叫冬立,雙馬尾自稱夏至,寸頭是秋分。
以季節打頭,方便其他玩家記憶。
另一隊外國人名叫伯特倫,短發女子叫溫希,同隊的壯碩男人是尤馬。
“龍馬。”周祁安:“這名字挺有趣。”
“……是尤。”短發女子溫希替隊友糾正,順便說:“我們是雇傭兵,小弟弟你看著挺會賺錢,以後有需要可以雇我們。”
看上去最沒脾氣,單人一組的玩家名字更簡單,單就一個字:文。
十二張客戶購物小票,誰能選到真正買走懷表的客戶,全看運氣。周祁安視線掃過自
己人以外的玩家:“這樣吧,你們每人給我轉一千積分,我最後選。”
夏至覺得這個青年精神可能真的不太正常:概率是一樣的,憑什麼給你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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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周祁安淡淡說:“我掌握的信息最多,可能一發擊中。”
“……”她不確定了。
其實真要有這種本事,根本不會說出來,但對方講得也是事實,畢竟昨天隻有他登上客車,而且誰會無緣無故在熱水桶泡澡,中間肯定存在任務。
基本都選擇妥協。
老玩家誰也不缺一千積分,周祁安成功輕鬆到手六千積分,輪到文的時候,他無奈擺手說:“我也可以最後選。”
似乎對於懷表落到誰手上並不感興趣。
周祁安笑而不語。
這個膽小好脾氣的玩家絕對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大家都還穿著選衣時的套裝,文踩著輪滑鞋,光是這個選擇一般人都不會乾,輪滑動靜太大,做很多事都不方便。
周祁安沒有點破,秉持著生意人的道德底線,選擇倒數第二個選,還讓沈知屹他們也在自己之後選。
售後服務讓其他人的神情有些精彩。
這一千積分居然花的還挺舒心。
各自挑完購物小票,周祁安拿上後沒有立刻離開,四下環顧著:“昨天你們在哪吃的午飯?我去吃個早茶。”
沈知屹說:“我帶你去。”
眼看著周祁安一行四人離開,夏至走到沉穩男子身邊:“隊長,你說他們打什麼算盤呢?”
寸頭這會兒心緒不寧,先冬立一步開口:“還一起去吃早飯,他倒是不怕自己人裡有殺手。”
冬立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就算我們中有殺手,殺手的任務也不會是殺了所有人。”
1v10,遊戲還沒這麼癲。都殺完了副本也就結束了,還演什麼戲?
寸頭抱著一絲僥幸:“會不會殺手是npc?”
“不會。”冬立直接擺手打斷。
這麼多玩家,按照他的遊戲經驗,副本不會再往裡塞npc。
“不用太擔心,就像我們發現了足夠的線索,能指認殺手,凶手肯定是在滿足某個條件後才能殺人。”
聽他分析完,寸頭徹底冷靜下來。
冬立看了眼夏至,後者了然,朝著周祁安離開的方向跟去。那個青年才是最大的變數,誰也不信對方會輕易放棄了懷表,特彆還是在占儘先機的情況下。
跟著周祁安的不止一個,對麵更高的建築物,文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出現在上麵。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酒樓靠窗吃飯的幾人。不但能看到周祁安,還能觀察到跟蹤的夏至和另外一隊的雇傭兵之一。
良久,他嘴角扯出一抹和軟弱外表不符的笑容:“一個人進本就是麻煩。”
是先跟著周祁安,還是碰運氣找小票顧客?
這是一個問題。
·
壕大酒樓。
早上來吃飯的人不多,周祁安隻點了三屜小籠包,然後要了一壺茶。
他吃飯的動作不緊不慢,酒樓放著小曲,偶爾還會停下來欣賞一會兒音樂。
片刻後,他看向大學生:“吃飽了嗎?”
大學生點頭。
周祁安:“吃飽了就去乖乖找客戶。”
大學生目露不解,本以為這種歲月靜好的做派,代表要擺爛。
周祁安:“我之前和相親角的旅客們聊過,如果參演效果非常差,這出戲會重新拍攝。”
想要劃水純屬做夢。
“類似我們這樣直接討論關於戲劇的事情,都被記作扣分項。”
他們c了。
大學生:“……”
那你還說。
周母最後一個放下筷子,優雅地擦完嘴,注視著周祁安說:“我去買個電飯煲,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好熟悉的發言,周祁安微笑說:“好。”
周母走後不久,周祁安去結賬,出門前看了眼今天異常沉默的沈知屹,雙方交換了一下眼神,周祁安隨後拍了下大學生的肩膀:“今天跟著你沈哥活動。”
大學生還沒反應過來,周祁安已經一陣風似的跑沒了。
“周哥跑這麼快乾什麼?”
沈知屹放下茶杯,說:“逃命。”
“?”
·
古城上方的太陽帶來不了絲毫暖意,日出後街道上的遊客和當地居民已經開始頻繁活動。一旦仔細留意,那些賣東西的地方,很多連討價還價的詞都是一樣的。
古城就是一個加強版本的客運站,全都是演員。
周祁安一路瘋狂往外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媽肯定拿得是殺手牌。
不然不會說去買個電飯煲,肯定是想重新把電飯煲提上兒媳婦名單,然後名正言順殺了自己。
“她還是愛我的。”
知母莫若子,周祁安感動,愛我才會提醒我。
周祁安幾乎跑得風馳電掣,他不確定殺手殺人的條件是什麼,但不早點跑,絕對會死得很壯烈。
期間他頭也不回,暗中跟著的三人漸漸顯露出蹤跡。
聰明人都多慮,正當他們還在想會不會是在故意釣魚時,周祁安已經跑出了古城。
客車還停在熟悉的地方。
現在上麵的乘客寥寥無幾,除了司機隻有零散兩個客人,齊小姐看到周祁安上來時,麵上瞬間的驚訝根本藏不住。
“你……”
周祁安眼皮稍一耷拉,劉海垂在額前,麵色跟著蒼白下來:“我昨晚做了一夜噩夢,準備回去休息一下。”
齊小姐職業笑容裡突然多了些玩味。
曾經也有一些愚蠢的演員,不珍惜參演的機會,消極逃避。但是每次逃避後,就會因為角色c重新要求參演,陷入
一次又一次無止境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