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家拚家底,大學生拚治療,後者幸運地離沈知屹比較近,所承受的傷害有限。
不知道硬抗了多久,咚——
天地間鐘聲再度敲響。
鐘聲擴散的刹那,烏鴉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不是多了的殘肢,地表染血的羽毛,他們還會以為是經曆了一場夢。
烏鴉消失後,沒了視野遮擋,遠處竟然有一座教堂。
眾人還在定睛
觀察時,周祁安目光逐漸堅定,俯身衝刺,直接跑出了幾十米。
有一點現在可以肯定:一二三木頭人,三聲鐘響相當於一二三,這三響就是屬於玩家的自由活動時間。
夏至皺眉篤定說:“公路上絕對沒有教堂。”
白天被追殺時,從公路一路跑進客運站,她對兩側的情景非常熟悉。
這人簡直就是個孤勇者,不怕是幻境嗎?
夏至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聲,大學生怯怯糾正:“草頭菇。”
菇勇者才是。
他周哥愛吃菌子。
“?”你是不是也有病?
周祁安敢衝自然有他的倚仗。
出客運站的時候,他就提防遊戲搞幻境,特意使用了【不倒翁藥水】,做到提前免疫。
那座教堂是真實存在的。
“跑。”
冬立和伯特倫很快也衝向教堂。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跑了過來,外麵的空地實在是沒有什麼探索價值。
教堂比看似近實則遠。
周祁安全力奔跑了一段時間,才堪堪抵達,耗時比想象中要多。神秘的教堂大門緊閉,不作猶豫,他直接用力推開門扉。
如白晝降臨,天地間一片光明。
一排排長椅整齊羅列,穿教士服裝的神父站在最前方的聖嬰受洗圖下,渾身散發著安詳和神聖。
進入教堂的瞬間,所有人步伐自動放緩。
這裡的結構十分怪異,以聖嬰受洗圖為中心,神父背後一共有四扇緊閉的大門,配合神父固定友愛的笑容,十分怪異。
視線在那四扇門上打轉,周祁安走過去時,主動開口:“您好。”
神父沒有回應,一動不動,隻是依舊友善注視著他們。
正當周祁安還想說些什麼,鐘響三聲,循環到了靜止時間——
【木頭人】
【不許動了哦】
玩家先前奔跑中額頭的汗珠更多了,進教堂後,又在不斷冒得冷汗。
恐怖的烏鴉群沒有返場,不過一直如雕塑立著的神父動了。他的目光是如此慈愛,緩緩開口說著:“人的一生會聽到三次鐘聲。”
神父說這句話的時候,玩家耳畔仿佛回蕩著咚咚咚的響聲。
“一次是降生受洗,一次是成年時的懺悔,最後一次是來自天國的鐘聲。”
他的語氣越來越柔和:“我能感覺到,你們缺失了這些重要的片段,所以身上鋪滿了罪孽。今天我可以為你們舉行聖洗禮儀,清潔罪孽。”
“受洗後,你們將誠心懺悔,向主尋求寬恕。”
頓了一下,神父微笑問:“那麼,誰先來?”
沒人回答,他又問了句:“誰先來。”
沉默中,充滿惡意的視線先落到了周祁安身上,其餘玩家懸著的心放下半截。
早就習慣了首當其衝,然而周祁安下一秒果斷開口拒絕:“我先等等。”
他開口了!
玩家目光狠狠一顫,他竟然開口了。
上一個在木頭人時間開口的,現在舌頭還在外麵。
然而周祁安回答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文目中閃過一道精光:“原來是這樣。”
木頭人,是指他們要成為被遊戲操控的木頭人,要聽遊戲的話,順從遊戲,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一動不動。
上一輪的烏鴉,他們隻能防禦不能進攻,也是一種意義上的順從。
神父活動的時間裡,玩家應該要配合互動。
至少不能讓這個npc自言自語,否則遊戲進行不下去。
神父對第一個開口的人似乎有優待,視線當真暫時偏移到其他人身上。
確定能動,眾人同時後退,就差對‘左鄰右舍’把你先請寫在臉上。
在他們的禮讓三先中,神父視線又回到了周祁安身上:人生,無需等待。?_[(”
周祁安:“……”
就這麼遭鬼恨嗎?還是該死的戲劇之王在操縱一切。
有了倒黴鬼,剩下的人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沒綻放,沈知屹忽然莫名說了句:“他鄉遇故知。”
神父不自覺地反複咀嚼著這句話,末了看向伯特倫:“孩子,我看著你,有一種親切感。”
要不是場合不對,眾人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
教堂是西方特色,神父也是外國人長相,看到來自西邊的友人能不麵善嗎?
神父:“孩子,來吧,接受受洗。”
伯特倫:“……”
Fuck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