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頂尖大佬玩家,不會在出場五分鐘後,把一車乘客不分物種地全得罪光。
但周祁安就是這麼做了,以至於一時間其他玩家都忘了他杠,更彆說嘗試講道理道德綁架。
車廂內忽然間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競價像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周祁安絲毫不尷尬,繼續閉目養神。
過了沒兩分鐘,一道陰影突籠罩下來。
早在睜雙目前,周祁安已經擺出防禦姿勢。
來的人沉默了一下,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年輕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屬於在路上容易打的類型。
來人伸出手,卻不是攻擊,他淡淡吐出兩個字:“交易。”
一道很陌生的嗓音。
周祁安掀起眼皮,發現是後排那個一直沒說過話的連帽衫。後者身材頎長,瘦卻看著很有力量感,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掌中放著個貓耳小鬨鐘。
周祁安嘗試觸碰了下,係統提示音自動彈出:
【叮叮叫:夜間每三小時叫一次。
用指南:無論是遭遇鬼壓床,還是其他不明原因導致的昏迷,堅持到鬨鈴響的一刻,都有機會叫醒你。
品質:一言難儘
注:沒彆用,沒鬼的時候大晚上(零點後)容易把鬼招來】
好優秀的品質。
周祁安:“確定要換?”
連帽衫頷首。
“行。”周祁安同意交易,等著方拿契約道具。片刻後發現連帽衫沒這個意,似乎不擔交易情報的真假。
“爽利人!”周祁安眉眼彎彎收下鬨鐘,半站起身,低語了幾句。
沒過幾秒,世界突陷入短暫的黑暗。
車燈突全部關閉,眾人一瞬間高度提起警惕,得到情報的連帽衫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黑暗很快結束,兩側日光照入,大有天光乍現之感。
大巴後方掛著一條長長的金屬牛尾巴,當這條無數細鎖組的牛尾離隧道時,意味著不會再有任何人上車。
“九加九……”車廂內絕沒有那麼多玩家。
周祁安認真看了遍,又發現兩名玩家。
一個存在感超級低,他多看了兩眼才發現。另一個純粹是物理層次上的忽略,因為方身高不足一米,目測患有侏儒症,坐姿很沒規矩,幾乎半躺在椅子上,前排座位擋住。
“八男一女?”這比例有點奇怪。
一道聲音忽響起,是那位聽MP3的女生:“來不想說的,不過你們應該很快會知道。首先我不是女生,其次,我不是男生。”
這一瞬間,大家都挺沉默的。
周祁安忙問:“是認知上的,還是……”
方俏皮一笑:“討厭~當是身體上的。”
“……”
玩家討論遊戲內容時,怪物幾乎是聽不到的,有人直接口說:“初始進物種有關吧。他在產生變前,
估計是男性,至少遊戲應該是這麼判定的,九加九……提示音不會出錯,應該還有另外一輛車。”
說著,這名玩家沉道:“九九歸一,會不會男女比例陰陽平衡有關係?”
折紙少年嘲笑:“為什麼不能是提醒我們這場遊戲不好過,爭取早點把所有人都解決,就剩自己一個輕鬆通關呢?”
此話一出,氣氛死寂了一瞬。
在這點上,周祁安是認同折紙少年的看法,韓麗那份經驗貼裡,中想就一個:遇到打不過的怪,就先解決自己人。
遊戲的九九歸一恐怕宣揚的是這個。
折紙少年:“偏偏有人敝帚自珍,揣著點情報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影射的周祁安擦了擦眼鏡,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棒球帽分享了些信口胡謅的情報,哪怕是表麵功夫,眾人他的關係自拉近了一些。
盯著周祁安的背影,棒球帽嘴角緩緩勾起。能讓怪物分不清是人是鬼,隻有靠釋放陰氣。
怪物是在盯著方胸腔看過後改變意。
“那裡一定有好東西。”
意外收獲讓他咧嘴一笑,露出進入副後第一個笑容。
到時候得想辦法挖看看。
·
車子正式進入了市區,鳴笛聲,叫賣的……兩側儘是人間煙火之景。
可惜副內再好的景色就同畫皮鬼的一層皮。
牛頭車的速度降緩,意味著即將抵達目的地。
廣播提示玩家注意檢查車票。
眾人以最快速度好進方向,周祁安從一而終,繼腳趾後選擇腳掌。比其他人,他有著很大的優勢,隻要拿到結算經驗,五星級魚目會帶動其他器官緩慢升級,長起來速度會更快。
填完周祁安看了眼窗外,馬上就要去打工了。
大學生手上一直拿著那個小鏡子,清楚看到了棒球帽意味深長的笑容,顯不懷好意。
他正想提示周祁安,卻見後者垂眼咕噥著:“好煩……”
不斷重複下,語氣中的煩躁聽得人莫名暗暗驚。
輪到周祁安下車交車票時,兜裡空空。
再看牛頭人旁邊,已經放著全部玩家的票。
周祁安:“不需要依次交?斯先生就是……”
牛頭人打斷:“花裡花哨。”
顯是在評價斯先生淨喜歡搞那些沒用的東西。
一下車,眾人立刻感覺到違感,市區的地價寸土寸金,是最繁華的地方。這附近卻很冷清,僅僅相差個一千米左右,人流量天差地彆。
就是這麼一個冷清的地界,建有一棟大廈,大廈外觀是相當標準的矩形,四四方方的小玻璃格子間一樣填滿了它,因為年代久遠牆體有些泛黃。
最上麵用紅色矚目的字體大大著:金祥大廈。
周祁安算見過些世麵,良夜山莊人的感覺是陰森恐怖,但好歹是正常的建築形態,無論是電影還是現實中幾乎都能找到類似的翻刻
建築。()
金祥大廈不同,單是看外表都覺得很不舒服,很不吉利,周祁安甚至生出一種抗拒進去的想法。
⑶想看春風遙寫的《今天也沒能揚帆起航》第 33 章 大廈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折紙少年忽而快速疊了十隻紙鶴,紙鶴展翅,朝四麵八方飛去,隻有一隻飛進了三樓,其餘尚未接近窗戶紙鶴通體便染了血紅色,紅色凝結墨,最終紙鶴在半空中為一攤血水。
“這棟大廈……”折紙少年麵色微變,顯起了一絲忌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