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陵再轉頭的時候已經不見林疏的身影。
他低聲問李內侍:“人呢?”
李內侍到底是跟在身邊最久的內侍:“蘇公子剛已經出了大門。”
太子借口有事,和丞相說了一聲就走了,他孫子還不值得他等對方出來敬酒,他的到來已經給足了丞相麵子,丞相臉上都笑開花了,親自送太子到門口。
夏季陵左右看了看,沒見到蘇錦瑄的身影,直到他看到一輛馬車往拐角處駛去。
太子吩咐駕馬車的侍衛:“跟上去。”
離開丞相府這條街後,前麵的馬車停了下來,這條街子這個點無人出沒。
夏季陵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他也將簾子完全掀開朝那人走去。
一個月不見,眼前人哪兒都沒變,看人的時候目光灼灼,眼裡似乎永遠隻有他的身影,讓人沉淪,讓人耽溺。
“跑這麼快。”
“跑再快你不也追上來了。”
“怕追不上。”
夏季陵今天特意用低調的馬車,就為了這一刻。
已是冬日,夏季陵在慢慢恢複,人變壯了些,身量擺在那兒,是一個英俊讓人移不開眼的尊貴太子。
夏季陵知道林疏怕冷,將他先拉上馬車,林疏今日出門本來就是為了見他。
簾子隔開了外頭的寒風。
夏季陵拽了一下林疏袖子,林疏意會,無聲地向他靠近,抱住了一個月不見的男人。
夏季陵輕撫他的披在身後的頭發,在他耳邊非常小聲地說:“錦瑄,我沒有一刻不
() 想見你,但我忍住了。()”
會說情話的太子有點讓人招架不住。
現在的太子少了陰鬱,全身上下都透著自信。
林疏親了下他的下巴:這樣可不可以?()”
夏季陵回親他的唇:“自然,你對我做什麼的都可以,你說過我是你的。”
林疏:“你怎麼還記得啊。”這是大皇子逼宮那天,他說的玩笑話。
天氣太冷了,兩人相擁取暖。
車內有暖爐,林疏身體也暖和了過來。
訴衷腸的時間過去後,林疏告訴夏季陵自己要做的事。
他們雖一個月未見,但三天兩頭就通信,對方在做什麼其實都一清二楚。
夏季陵現在身體漸漸好轉,有人開始著急了。
林疏:“那人可有對你和皇後使計?”
夏季陵:“這倒沒有,母後和我那兒都嚴防死守著,不過,我看對方可能要有所行動了。”
林疏:“有眉目了?”
夏季陵:“查到動向了,他們都隱藏得很深。”
林疏:“不如釜底抽薪?”
夏季陵:“可行,錦瑄可有最直接的辦法?”
林疏:“自然。”
他如此這般,夏季陵受教了,心道幸好這人是站在自己這邊,若是遇上他自己可玩不過。
他們找了個隱蔽暖和的地方待了一下午,該親親,該抱抱,夏季陵離開的時候心滿意足。
林疏白皙的臉被熱出淺粉色,他趴在床上嘀咕:“一個月不見,也不知道上哪兒進修的手藝,煩人。”
夏季陵那邊的事林疏最多隻能出主意,交代下去還得是夏季陵自己出人。不過,他也有自己的事。
三皇子不是想借黎餘墨的能力集聚人才,成為他們可利用的人嗎?
他同樣也可以來一招釜底抽薪。
丞相的喜宴過後,黎餘墨新作的詩不僅被才子們傳頌,連閨中女子都喜歡上他在陳子若婚宴上作的那首詞,可真真是寫到她們的心坎裡去了。
可一旬後,黎餘墨的喜悅就戛然而止,因為京城突然流出有多名詩人詩詞的厚厚一本詩集!
裡麵有李白,杜甫,有歐陽修,有竹林七賢,有蘇軾,他用過的詩的原作者全都在上麵!
儘管對方避開了他那幾首,但是有點腦子的人看過這些詩之後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黎餘墨這才明白,這個世界還有彆的穿越者!
可是對方為什麼要和他作對?
黎餘墨很慌,看到這本詩集後他寢食難安。
與此同時,後宮也傳來了一件大事。
淑妃在宮裡偷偷使用勝厭之術,被皇後查了出來,找出來的小人背後紮著夏皇的生辰八字,一條腿還被掰折了,夏皇看到後氣得直接將淑妃打入了冷宮,她的兩個未成年兒女直接被送給彆的宮妃撫養!
這事之後,夏皇的氣數似乎又少了,整個人精神狀態更差,被氣得吐了一口氣,又昏迷了過去,這一次昏迷的時間很久。
三皇子被淑妃突然失寵一事打得措手不及。
儘管不是親生的,但也是明麵上的助力。
如此一逼,他不得不走下策,從太醫院得來的消息,他父皇馬上就要歸西了,太子肯定會直接登基的。
宮裡又陷入了緊張時刻。
三皇子悄悄往外麵遞信。
夏皇病倒了,又逢冬日,老人在冬天都比較難熬,特彆是他還有病痛,時常半昏半醒。
等夏皇再醒來時,所有皇子都在他跟前伺候,這時,一個急報傳回了朝廷。
“北國大軍已占臨邊境三城!”
“怎麼如此!”夏皇噴出了一口血,再一次暈了過去,而這一次,夏皇再也沒有醒過來。
夏皇薨了,夏國上下都進入了國喪期。
國不可一日無君,三日後,新皇登基。
新皇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給他的伴讀升官!
有了新官職的林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