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墨瞧見他們跪下之後,他怒喝道。
“爾等可知罪?”
一旁由楊家提供的翻譯將葉軒墨的話全部翻譯了過去。
馬丁與羅伊二人立馬磕頭應答著。
“我知罪。”
葉軒墨一聽這二人的回答,他瞬間猜到他們是怎麼想的了,無非就是挑兩個人出來頂罪。
一想到這裡,葉軒墨有些生氣的拿起驚堂木拍了拍。
“爾等想將罪狀全部攬下?”
“你們當公堂是何地?本官不會冤枉你們任何一個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帶原告!”
話音一落,從公堂的另一邊走出烏泱泱幾十人。
穀振興朝著葉軒墨拱拱手答道。
“回稟大人,原告太多,一次隻能帶入這麼多。”
一旁帶著狀師準備給這些紅毛番辯護的宋傑雷瞧見這一幕後,他一臉憤怒的看向這些紅毛番。
他宋家歸根結底還是大周人。
這些紅毛番居然瞞著他們做了這麼多惡事,一旁的狀師袁閒鏡此時也是一陣氣血上湧。
他確實是浙江第一黑狀,但是之前打官司也都是大周富人與大周窮人之間的官司,他拿筆錢拿得心安理得。
畢竟在他眼中,窮人就是要被富人踩在腳下的。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要為了這些紅毛鬼去欺負大周窮人。
這概念不一樣,若是自己做了,那可是要被其他人戳脊梁骨的。
一想到這裡,袁閒鏡朝著宋傑雷拱拱手道。
“宋兄,此事我做不了,您另請高明吧!”
宋傑雷一聽袁閒鏡打算走後,他一把拉住他開口道。
“袁狀師,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過來的,如今你說走就走?”
袁閒鏡聽到宋傑雷這話,他便立馬反駁道。
“宋兄,明明是你一開始沒有說清楚,若是你早說是為了這些紅毛鬼打官司,我絕對不會接狀的。”
“我做黑狀,雖說我會被戳脊梁骨,但是我能夠養活我一家,不至於讓他們受凍挨餓。”
“可我若是為這些紅毛鬼做黑狀,那怕
是連我的家人都要被戳脊梁骨了,而且我的夫人孩子也都會看不起我!”
“至於你給的銀子,我會返還你的。”
宋傑雷聽到袁閒鏡這話後,他就知道袁閒鏡是鐵了心要走,便再次挽留道。
“袁狀師,你有話好好說啊,乾嘛非著急走啊,不如這樣,我給你十倍酬勞!”
“到時候我再幫你解決戶籍的問題,讓你一家遷去江西如何?”
“到時候就沒人認識你了!”
袁閒鏡一聽到宋傑雷這保證後,他愣住了,說實話,這個條件他心動了。
有了這筆錢,他就能夠帶著自己的家人換一種生活方式了。
宋傑雷瞧見袁閒鏡那蠢蠢欲動的眼神,便打算掏出銀票遞過去。
就在此時,左典文恰好從他們旁邊經過,嘴裡還自言自語道。
“哎,聽聞新任浙江提督學政是位廣東人,傳言稱此人曾經被佛郎機人欺負過。”
“所以特彆痛恨這些異族番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