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禎心中一驚,因為這個壯漢給他的感覺,就是殺氣特彆盛,說直接點,就是他害怕了。而梁禎上一次害怕,還是在追殺劉凡塵的時候,而再上一次,則是在虎子鄉對戰相三臣的時候,隻是那兩次,梁禎身邊,都有黑齒影寒相隨,而這一次,卻隻有兩個甲士。
原來,我是如此依賴盈兒。梁禎苦笑一聲,迎了上去。
“乒”壯漢的力氣,超乎梁禎想象,僅一下,就差點將梁禎右手的環首刀擊飛,接著壯漢未等勁力用老,便蠻橫地收刀,再用力劈向梁禎的腹部。
“乒”梁禎隻覺得,腦袋邊就像有千萬隻牛角號同時吹響一般,震得他
隻覺得天旋地轉,身子就像一個陀螺般飛了出去,撞在一個兵卒的後背上。
壯漢慢步上前,大刀舉過頭頂,使出一招力劈華山。
“乒”兩把小得可憐的板斧格住了壯漢的刀。是臉憋得跟蘋果一樣紅的章牛,在最後關頭衝了過來,替尚在迷糊之中的梁禎擋住了壯漢的致命一擊。
“螻蟻!”壯漢怒喝一聲,雙手握著一尺多長的刀柄,用力一壓。
“殺!”章牛嘴上不服輸,可雙斧卻是越來越低,不僅是雙斧,就連雙腿,也慢慢地彎了下去。
“去死!”壯漢一腳踹飛了章牛,然後上前一步,一腳將梁禎踹翻在地,然後不由分說地一腳踏住梁禎的背脊,再次掄起大刀,就要取走那萬錢賞賜。
“喝!”城垛邊上,忽地傳來一聲暴喝,接著一條蛇矛騰空而起,一下子就纏住了壯漢的脖頸,接著不由分說地,就是一口,那壯漢哪裡經受得了這一擊?身子登時由硬變軟,接著毫不客氣地跪倒在梁禎背上。
梁禎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待到他再次張開眼睛時,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隱沒在一團灰茫茫的迷霧之中,迷霧之中,似乎還有幾間屋子,隻不過,這些屋子的高度,都在兩層往上,而且它們似乎是一個拱形的,因為越往裡麵走,頭上的光線,就越暗。
梁禎下意識地去摸刀,然而手心卻直接撞在自己的腰上:沒帶刀!梁禎想往回走,可卻發現,來路早已隱沒在漆黑之中了。沒辦法,梁禎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為了蒼生,我不後悔。”白衣勝雪,俊雅嫻靜的劉凡塵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看著梁禎的眼睛,碧波盈盈,不帶一點仇怨。
梁禎想說:你怎麼還沒死?然而嘴剛張,他便大吃一驚——自己竟然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凡塵右腕一轉,銀華四射,刹那間便將周圍的黑暗徹底驅散:“你殺不死我。”
不可能!他明明被自己跟盈兒各刺了一刀。主意打定,梁禎趕忙將視線移向劉凡塵的胸口,想從那裡找到證據。可劉凡塵的胸口處,隻有白綢一片,並無血花一朵。
“鬼,鬼啊!”梁禎終於叫出了聲,而在他出聲的同時,眼前的幻想,也隨之消散。
梁禎定睛一看,他麵前確實有一個人,不是白衣飄飄的劉凡塵,而是他暈倒前,心中所係的最後一人——黑齒影寒。
“你醒了?”黑齒影寒放下含在嘴中的胡笳,慢慢扭過頭,兩人四目交錯的那一霎,淚光從黑齒影寒眼中一閃而過。
“你……好……好點沒?”
“好了。你呢?”
“哈哈。”梁禎笑了,左手一曲邊撐起身子邊問,“這麼快?聶老給你抓了什麼神藥?”
“不是聶老,是某個自作多情的先登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