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你連夜回去,讓元峰兄將大部隊帶過來。我要在明天午時之前,看見雲部的戰旗。”
“諾!”
“四郎,阿牛、鄧兄,你們三準備一下,等會我將兩個侍者叫進來,你們一定要將他們倆生擒。”
“諾!”
安排妥當後,梁禎便讓葉鷹揚出去將那兩個侍者叫進來,兩個侍者對梁禎等人的陰謀一無所知,懵懵懂懂地掀開帳篷的門,走了進來。可沒等他們向前走兩步,早埋伏在門邊的章牛等人便一並撲出,將他們倆掀翻在地,雙臂反剪在背後。
梁禎抽出明晃晃的環首刀,架在左手側那個眼神更為惶恐的侍者肩上:“我聽草原上的智者說,狼哪怕再老邁,也不是一隻羊能去招惹的。所以,賢明的且渠從來不會去挑戰天漢的威嚴。但現在你們的且渠卻跟鮮卑人暗通款曲,難道是欺我天漢無人嗎?如果你想拯救你的部落,就立刻告訴我,鮮卑人躲在哪裡!”
“在……在東北邊白……白色頂……的帳篷裡。有……有一百多人……”
“將他們倆捆起來,一定不要讓他們逃了。”
“諾!”章牛和鄧遠立刻動手,將這兩個侍者捆得紮紮實實。
梁禎從懷中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給章牛道:“阿牛,鄧兄,立刻準備軍士,我們現在就去砍了那幫鮮卑人。”
“諾!”
章牛和鄧遠出去後,梁禎緩緩轉過身,看著唯一還留在帳中的黑齒影寒,良久才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黑齒影寒明眸一眨:“拖住班圖且渠。”
“嗯。”
一刻鐘後,梁禎急匆匆地衝出帳篷,帳外,五十軍士也已經整裝完畢,刀槍明亮,甲胄齊整,而且每人身後都背著一捆乾草,每個伍長手中,都握著一個正熊熊燃燒的火把。
“兄弟們,如今班圖且渠居心叵測,隨時可能將我們捆綁送往兩裡外的鮮卑人營地。一旦那樣,班圖人就會成為鮮卑南侵的急先鋒,殺戮我們的妻女,破壞我們的家園。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願為司馬效死!”章牛第一個囔囔道,同時手舉板斧,威嚴的眼睛從一個個兵士身上掃過。
“願為司馬效死!”
“願為司馬效死!”
梁禎滿意地點點頭,朗聲道:“我聽定遠侯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鮮卑人尚不知道我們來了,有多少人,我們可以連夜火攻他們的大營,隻要砍下他們使者的腦袋,班圖且渠便會膽戰心驚,如此,邊疆的禍患便能止於萌芽,我們的功績,也將被後人世代傳頌!”
“願為司馬效死!”
“願為司馬效死!”
趁著兵士們士氣最盛之際,梁禎領著他們趕到鮮卑人的營地之外,將營地的三個出入口團團圍住,然後梁禎挑出十名軍士,手持牛角號,一旦前麵舉火,他們便一並吹號,同時挑出五名軍士,跟著十名號手,高聲喊叫助威。剩下的人,則用乾草封住鮮卑營地的三個出入口,剩下的則全部放在上風口。
亥時前後,狂風大作,風沙走石,梁禎一聲令下,軍士們一並點火,正所謂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一時之間火光熊熊,將鮮卑人的營地照得如同白晝。火光起時,十名號手一並吹號,號音嘹亮,就似萬馬嘶鳴,同時五名軍士也一並嘶吼起來,聲如洪鐘,有如千軍殺至。
鮮卑人的反應,遠比梁禎預想的要沉著得多。東側的門被人用力踹開,三個肩膀跟腦袋一般粗細的廝殺漢從裡側撲出。雖然他們因遇事倉促,沒來得及穿上盔甲,上半身還是赤裸著的,但火光之中,他們胸膛上那成塊的肌肉卻是如鐵般堅實,看著防禦力一點也不屬於漢軍士卒身上的鐵鎧。
三個廝殺漢手中都提著又重又沉的長刀,且呈“品”字形站位,從容且鎮定地迎戰由四麵八方殺來的尖刀。
梁禎挽起步弓,搭上長箭,“咻”的一聲,白色尾羽的長箭便穿透了最前麵那漢的胸膛,那漢一見,竟是大刀一揮,將箭杆斬作兩段,然後沒事似的接著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