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齒影寒柳眉一揚:“是誰告訴你,這種毒藥的作用的……”
“烏免師長老,藥方就由他保管。”
“扶我起來……”
“殿下!”
在君陽的攙扶下,黑齒影寒先是抹乾淨了臉上的血,然後才故作輕鬆地走到氈帳的門簾後:“留在這……”
“殿下……是。”
黑齒影寒找來了張郃,後者剛才正在領著十數軍士巡營,因此連胸口處的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
“將烏免師……倒吊在氈帳前……”黑齒影寒吩咐道,“彆放下來,也彆讓他死……”
“諾!”張郃嘴唇先是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就執行了這道命令。
“殿下此舉是何意?”
黑齒影寒取出掛在腰間的水囊,猛地灌了幾口:“烏免師這個人,反複無常,見利忘道,他的話不可輕信。”
“但這種藥,已在白狼部中傳承百年。並非烏免師一人所創。”
“我問你,此藥之所以有毒,是因為人血還是因為那格桑花?”
君陽一時語塞:“這……當然是人血和花的共同作用。”
“人血本無毒,所以這毒隻能來自那花。但若真是如此,人血又如何能解?”
“殿下,你的意思是,我們都被騙了?”
黑齒影寒點點頭:“明天問問烏免師就知道了。”
被吊了一晚上的烏免師,早就沒有了抵抗的勇氣,他甚至打定主意,隻要能讓他活下去,將他閹了也無妨。因此,當他得知自己隻需如實回答一個問題,便能平安無事時,當即捅破了這個在白狼部流傳了上百年的謊言。
“根本沒有毒藥,都是騙人的。”烏免師肯定地說,“我曾經偷偷地在一個奴隸身上試過,他活了二十年!”
“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主人們沒問,我也給忘了……”烏免師膽戰心驚地看著比昨天憔悴了不少的黑齒影寒。
黑齒影寒的憔悴本是一件好事,但可惜,她僅是憔悴,而不是死了,而這之中的差彆,就非常大了。
“想活命嗎?”
儘管沒有刀架在自己的脖頸上,但烏免師仍然被這個擁有一雙凝眸的武官所深深震懾。
“想!想!想!”
“那就把白狼珪交出來。”
“這……”烏免師猶豫了,因為白狼珪乃白狼部的傳“部”之寶,在白狼部口口相傳的“史詩”中,白狼部的先祖正是拿著白狼神贈予的白狼珪,才統建立了白狼部。因此無論是誰,隻要將它拿到手,就能控製整個白狼部。若按先秦時的說法,白狼珪就相當於大禹的九鼎,得之可得天下。
“這是車步軫兒子的箭。”黑齒影寒亮出那支箭頭上還帶有斑斑血跡的六寸短箭,“要不要我當眾紮你一下?”
“主人饒命!主人饒命!”烏免師儘管明知這隻是一支普通的箭,但奈何他的族人們並不這麼認為,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被“邪魔”附體後,自己的下場,就不可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