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他回去彙報時,宣稱道“女真語:明軍防禦鬆散,且遠道而來水土不服,士氣低落,遠不如我軍兵峰,待我軍伏擊於山穀定能,將其一舉殲滅。”
這句話深得後金覆育英明天命汗: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的喜愛,也讓不少後金將領們聽了,感覺有些希望,再加上部下截獲了從關內,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太原府晉商馬隊那裡得到的情報,明軍物資吃緊,才更加讓他們心裡有底了。
於是後金覆育英明天命汗集合了四旗兵力,在薩爾滸山穀上,以弓箭手為前隊,馬步騎兵為後隊,朝明軍駐地軍營內發動進攻。
部分明軍因為還在接應後續部隊,以及處理物資的事,因此在遭到襲擊之時,損失慘重!
不過很快領頭的明山海衛總兵:杜鬆,就下令火炮營還擊,再配合火銃隊朝山穀方麵壓去,少量明軍長矛隊以及明軍騎兵負責迂回山穀周圍進行包抄,又派出探哨勘察敵情。
在明軍火器的覆蓋之下,後金前排的弓箭隊逐漸跟不上火力,出現了潰敗情況,後隊的女真騎兵也不知是進是退?
然而明軍卻大有包抄上來的意思,還派人發信息去聯絡了附近的行軍部隊,也就是北路軍明開原衛總兵:馬林,的明軍部隊,讓他們朝這邊合圍。
剛發出信息不一會兒,由於明軍火器炮聲震天,幾裡開外都能聽到,更不用說在山穀之上的後金四旗軍隊了。
眼看兵敗在所難免了,可後金覆育英明天命汗則依舊不甘心,他還打算下令讓騎兵衝陣明軍火器部隊,試圖扭轉戰局。
然而後金四貝勒和後金三等副將:李永芳,卻來勸說大汗撤兵,並以明軍火器太猛,而我軍並無火力可擋,隻能退過渾河在吉林崖設防阻擊明軍。
畢竟明軍火器過河會潮,且有些火器笨重不方便運送,可切斷火器營與普通步兵的聯係,在逐一進行消滅。
後金覆育英明天命汗聽著在理,便同意了此舉,默許四旗軍隊撤兵,僅有數百人負責殿後。
恰好此時明山海衛總兵在探哨口中得知了,後金兵約有一萬五千人正於鐵背山上的界凡城修築防禦工事,企圖阻擋明軍前進,因界凡城形勢險要,是後金都城赫圖阿拉的咽喉要塞,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而界凡城北,便是渾河東岸的吉林崖,為界凡城第一險要之處,界凡城南為紮喀關,是界凡城另一處險要之地,紮喀關旁蘇子河對岸則是薩爾滸山穀,皆距後金都城赫圖阿拉隻有百餘裡。
過了界凡城之後便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因此界凡城地位極度重要。
於是明山海衛總兵決定將大軍兵分二處,分兩萬人於薩爾滸山穀紮營,他則親率輕裝部隊一萬人渡過渾河,進攻界凡城下以北的吉林崖,企圖拿下此地在率軍合並攻破界凡城。
但明山海衛總兵隻知後金軍在界凡城上防禦的情報,卻未繼續派出探哨偵查後金已經向界凡城方向,大規模調動軍隊的舉動,為此才注下了敗亡之禍。
不過好在西路軍中,還是有些英明將領的,首先是明遼東總鎮監軍:張銓,他勸說杜總兵不要急著過河,雖說我軍剛剛大勝,不過眼下正值小冰期,河岸上情況不定,且地形不熟,尚未繼續發動探哨,若中敵人圈套得不償失!
再加上根據這次敵軍來襲,目測精兵至少也有三、四萬人左右,其中人人能戰,而我軍能夠與敵進行搏鬥的,僅僅隻是各個將領部下的家丁數百人而已,其他的兵卒都是各地調來的。
另外野戰又是後金軍的長處,明軍的短處,如今明軍以勞赴逸,以客擋主,恐怕在追下去很難取勝。
就連明廣寧衛右營遊擊將軍:劉遇節,聽了張監軍的話,也認為很有道理,不應該在追下去,如果我軍追擊渡河,一旦敵兵半道在河中襲來,那麼我軍將首尾不顧。
但是明山海衛總兵卻對二人的勸阻,置之一笑,還輕蔑覺得“大軍龍旗東指,誰敢抵抗?如今隻有乘勝追擊,還有何顧慮可談?”
可儘管如此明宣府左衛總兵:趙夢麟,還是提議道“總兵大人,若是執意要渡河追擊,那也不難,大可等後隊火炮營跟上之後,在一同行軍。”
然而對於這個在正常不過的要求,卻還是被明山海衛總兵給拒絕了!
他還反駁道“我軍如今士氣正旺,敵軍望風而逃,眼下正是追擊的大好時機,萬萬不能錯過了,全軍都有,攜帶輕裝上陣,隨本鎮一起渡河殺敵。”
麵對這話明宣府左衛總兵:趙夢麟,則再次勸說道“杜總兵大人,火器乃是我軍克敵製勝的關鍵所在,若是攜帶少量輕裝的話,恐怕不足以威懾敵軍,反而會讓我軍陷入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