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貪生怕死(21)(1 / 2)

瘋子好多啊嗚嗚 喻狸 13481 字 9個月前

男人解釋完,重新看向床上坐著的禾奚,發現對方並沒有對他的說辭有任何表示。

他正揪著腿上的毯子,那雙清澈的眼睛不住地往身後一眾人身上看,臉上有著細微的羞恥和憤恨,不知道在氣什麼。

是不習慣屋裡有太多人?

不喜歡太多人看著他,覺得冒犯隱私?

男人如此猜測著,鏡片後的黑眸流露出玩味,這禾奚果然是在儲應珣那裡養尊處優慣了,人多一點就緊張到說不出話。

他挺善解人意般地向後一揮手,讓幾人出去,身邊隻留下一兩個,黑眸抬起,再次看向身上警惕未消的禾奚,“我剛才說的,你有沒有聽進去?”

禾奚這才白著臉抬起頭。

可能是覺得有熟人在,禾奚會沒那麼緊張,屋子裡還留下了桑諾和蘭玨,不過在禾奚看來還不如讓他們全部都出去才好。

不然被聞到了味道或者看出一點端倪,他的臉都要丟儘了。

禾奚緊緊拽著被子,眼神躲閃,不去對上任何一個人的視線,聲音細若蚊蚋地應了一聲:“你和我說這個有什麼用?”

前不久還是二把手的男人叫韓念慈,以前每天在研究所做實驗的,身上有種優雅的文氣,和儲應珣完全是兩種風格的男人。

韓念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著接話:“當然要說,被誤會殺害了上任老大的罪名太大了,我擔不起。”

禾奚彆開了一點臉,讓屋內的人隻能看見他一點白皙的側臉頰肉,他似乎很急切,聽完就趕人:“那你解釋完了,你出去吧。”

“出去哪?”韓念慈紋絲不動,站在原地,“我來是帶你離開和水的,給你半小時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怎麼還不動,難道舍不得這裡了?”

禾奚麵露反感,很不理解道:“我想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走,為什麼非要和你一起?”

輕微一頓,韓念慈扯動唇角笑了笑:“看來你是還搞不清楚狀況。”

男人咬字清楚,說話一字一句含著笑,讓禾奚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韓念慈就低聲道:“上一任老大死後,他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屬於待轉交的遺產,等對接儀式舉辦完,會全部轉交給下一任。”

“比如說他名下的財產、房子、車……”

韓念慈鏡片後的眼睛慢慢轉動,定在了禾奚身上:“還有你。”

“意思是你現在是我的人,我在哪裡,你也要跟著。”

禾奚聽到最後一個字,頓時睜大了眼睛,臉上出現了一種近乎荒唐的表情。

這個人在說什麼?那些東西都是死物,無所謂怎麼處理,但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像個物件一樣隨隨便便給下一個?

照那意思,儲應珣平時對他怎麼樣,韓念慈也能照搬照做嗎?!

韓念慈直直站立,正對禾奚的臉,似乎是看出禾奚臉上的想法,他似遺憾地歎了口氣:“這都是規矩。儲沒和你說過吧,他上位

時(),上一任所有的女人都被送到了他的彆墅?()_[((),隻不過他沒要而已。”

床上的人聽見這番話還是那副表情,他看起來那麼小一堆,隻有一層軟綿綿的肉,身上的衣服鬆鬆貼在身上,隻模糊地顯現出身體線條。

他昨晚用的是大廈裡的標配沐浴露,不帶香味的,但此時韓念慈還是能聞到一陣緩緩飄過來的香,和儲應珣身上聞到的一樣。

韓念慈就那麼盯著人,緩緩繼續道,“那些人從哪裡來的,都被送回到了哪裡去,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會把你送回到你原來待的感染區,你手上的那些錢也要全部還給我,因為那現在是我的。”

“你自己想好,要不要跟我。”

韓念慈目不轉睛看著床上臉上蒼白似乎脆弱到隨時會暈倒的人,沒有鬆口。

來之前他其實沒準備給禾奚選擇的機會,他不喜歡收留彆人的人,既然禾奚原本是感染區的,那就該送回哪送回哪。

但他現在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想知道禾奚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能讓儲應珣變成那副樣子。

“想好了沒有,”韓念慈步步相逼,“跟還是不跟?”

禾奚愣愣地看著韓念慈,下一秒,緊緊咬住了唇。

沒有人被那麼直白地問跟不跟還能麵不改色的,更何況屋子裡還有兩個熟人,他肩膀抖得不行,眼神拚命躲到一邊,腦袋一直垂著緊緊抓著毯子。

蘭玨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見禾奚的嘴唇,他眼神幽幽地變了一下。

禾奚現在名義上還是儲應珣的人,現在被韓念慈問跟不跟,就像被問出不出.軌一樣,蘭玨以為禾奚會像晚上在靈堂時那樣抗拒,剛準備動作,就見禾奚眼尾的淚痣動了動。

禾奚抬起了頭,看向韓念慈的眼中一點神采也沒有,聲音沙啞地問了一句:“你不覺得惡心嗎?”

韓念慈愣了一下,聽出禾奚這是在問要一個和老大親過的人不覺得惡心嗎?他笑:“當然不。”

“你真是個變態,”禾奚瞪眼罵了一句。

韓念慈道:“很多人都這麼說。”

禾奚僵住,下一秒,他仿佛妥協一般從床上站起來,朝韓念慈伸出一隻手,抿唇道:“我跟你走,但是你要給我儲應珣的通訊器,我要看。”

韓念慈頓了頓:“可以,我讓他們找到了就送到你手上。”

……

上午十點左右雨還在下,大廈在飄搖的雨中像是隨時會倒塌,禾奚就在這樣一個天氣下坐上了韓念慈的車,回到了儲應珣的彆墅。

至於老大變成了誰,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權力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更迭了。儲應珣的死沒有引起特彆大的波瀾。

韓念慈把禾奚送回彆墅就開車離開了,畢竟他還有很多轉移財產的字要簽,很多儀式要辦。

禾奚回到房間就開始補作業,他缺席了幾天的課,同學已經發來的作業已經堆成了山。

禾奚足足補了兩天,這兩天韓念慈都沒有現身過,隻有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有小弟

() 敲門,給禾奚送上了一部用塑料袋包著的通訊器。()

禾奚一下就認出那是儲應珣的,他接過來就關上了門,一邊上二樓一邊按開機鍵,發現沒有電,就小跑著進了房間找充電線給通訊器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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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地麵的毛毯上,一手壓著桌子上的作業,一手拿著通訊器不停按開機,見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他吸了口氣,目光重新放回桌子上。

就在這時,禾奚看見桌子右上角的通訊器閃爍了一下,他挪動視線一看,發現七八點的時候桑諾給他發過消息,而且還不止一兩條。

禾奚的通訊器總有很多人發騷擾消息,加上各大平台推送消息多,禾奚又沒怎麼看,桑諾的那幾條消息就被壓到了最底下,他現在才看見。

在和水的時候桑諾因為淋雨身上傷勢加重,被嚴秦允許在禾奚這裡多住了兩天,一直都在客廳的沙發睡覺。現在見他發來這麼多條消息,禾奚以為怎麼了,趕緊拿起通訊器打開看。

就見那幾條消息都是大差不離的內容。

“沒有力氣。”

“頭好痛。”

“身體好熱。”

“你還在寫作業嗎,小”這是前一秒發的,剛發就被桑諾撤回了。

禾奚看著這些消息,心裡很是困惑,他是聽說過嚴秦的訓練手段的,也聽過桑諾是嚴秦手裡的頭等苗子,怎麼就因為個高燒就這麼虛弱,還總和他訴苦?

不過或許是因為親自撿回來的,禾奚總覺得要對桑諾負責,不好無視掉這幾條消息,他慢慢打字回了一條,“明天帶你去打點滴。”

回完禾奚就扔到了一邊,因為他看見儲應珣的通訊器自動開機了,他趕緊拿起來。

儲應珣的屏保和鎖定屏幕全是禾奚睡覺的樣子,而且每個月一換,有些禾奚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拍的,比如現在的屏保,是禾奚在和水睡得小臉通紅的照片。

禾奚目光在上麵一頓,慢慢挪開,點開了儲應珣的短信。

這幾晚禾奚一直覺得儲應珣的死有蹊蹺,在靈堂那一晚他提出要看棺材,也被蘭玨攔下了,種種跡象總讓禾奚心神不寧,他想看看儲應珣的通訊器,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畢竟通訊器是平常人使用度最高的東西,如果真有蹊蹺,那一定能看出點什麼。

禾奚先打開了短信,從頭滑到底,沒發現出什麼,都是小弟給儲應珣發工作彙報,儲應珣簡短回複。

再然後是聊天平台,上麵的消息更是貧瘠,除了置頂的禾奚,儲應珣基本沒和彆人聊過。

簡而言之,什麼都沒發現。

禾奚慢慢皺起眉,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留了兩三秒,點進了儲應珣的朋友圈。下一刻他就想點退出,因為儲應珣的朋友圈是空白的,沒發過任何一條記錄。

剛把聊天軟件往上滑,禾奚目光冷不丁一頓,竟然看見儲應珣滿滿當當發了上百條東西,隻不過全是僅自己可見。

“奚奚今天好像心情不好,想帶他去滑翔,可惜今天天氣不好,計劃

() 隻能取消了。但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時間,下次去之前我會爭取把奚奚喂得胖一點。”

再下麵一條是一張截著部分手腕的照片,照片上男人的手臂好看修長,沒有用力就繃出了精悍的肌肉線條。

而就在靠近手背的那一塊皮膚上麵,用黑色中性筆畫著一個很不符合氣質的、非常幼稚的、撅著屁股的小豬。

“某人畫的,喜歡。”

禾奚記得他畫的這個小豬,當時他太無聊,就纏著儲應珣畫了。

儲應珣不太喜歡,肉眼可見的嫌棄,因為還要出去辦事麵對各種小弟,雖然沒擦掉,卻穿了一件長袖西裝,蓋住了手背上的小豬。

表麵上不喜歡,原來轉頭就發到了這裡?

禾奚默不作聲地看了眼那張照片,眼睫輕眨,繼續滑到下一張照片上。

“還好,買到了。”

照片上還是那隻骨節嶙峋的手,提著一個袋子,透明的包裝袋上有一點點黏附在上麵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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