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四年的臘月,湯陰縣山溝中的北風呼嘯,天地一片蒼茫,周侗的院落裡一片寧靜。嶽飛正與王貴、張顯、湯懷在靜心習武,不問世事。這段時間,他們刻苦練習,日夜不輟,隻為將來能在戰場上一展所學。然而,天下局勢動蕩不安,山外的世界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天,一個身影匆匆來到周侗的院落。他正是嶽飛的發小徐慶。
這日清晨,徐慶冒著風雪,跋涉數裡山路,終於找到了周侗的院落。他推開院門,看到嶽飛等人正在院中練武,便急忙上前,呼道:「嶽哥兒!出大事了!」徐慶一躍下馬,急切地喊道。徐慶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帶著一絲焦急和興奮。
嶽飛正在練習矛法,忽然聽到院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停下練習,轉頭望去,隻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騎著的正是他的發小徐慶。
嶽飛見是徐慶,收起長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迎上前去,見徐慶滿臉風塵,顯然是從遠處趕來的。他心中一緊,問道:「徐兄,你怎會到此?究竟發生了何事?」
徐慶喘著氣,臉上卻滿是振奮之色地說:「嶽哥兒,你竟在這兒安然習武,不知外麵已是風雲變幻。局勢緊急,我特地趕來通知你。朝廷已經決意第二次伐遼,收複燕雲將到決戰之時。如今遼國境內的郭藥師部已作內應,易州守將高鳳也叛降歸順,局麵一片大好!我剛從真定府尹劉鞈那裡得到消息,他們正廣泛征召勇士從軍。我想,這可是報效朝廷的大好時機啊!」
嶽飛聞言,雙眼頓時明亮起來「難道這就是天賜的機會,讓我等有機會為國效力?伐遼之事,確實是國之大計。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消息?」
徐慶點了點頭,但隨即話鋒一轉,神情嚴肅道:「然而,嶽哥兒,除了北方伐遼的大事外,南方也並不太平。梁山賊寇宋江死灰複燃,京東一帶匪患叢生。更糟的是,不遠處的壺關守將楊誌也複叛,竟占山為王。現在整個北方都籠罩在一片動亂之中。」
嶽飛聞言,神情凝重。他早知宋遼戰事將至,卻未料到事態發展如此迅速。稍作沉吟,他問道:「遼國雖內亂,但北方賊寇橫行,楊誌複叛,梁山賊寇又死灰複燃,京東一帶匪患嚴重。朝廷真能一心對遼嗎?」
徐慶點頭道:「這也是我憂心之事。如今北方局勢複雜,不僅要防備遼國,還要應對這些作亂的賊寇。若不早作決斷,恐怕朝廷將腹背受敵。」
嶽飛沉思片刻,眼中逐漸露出堅定的光芒。他緩緩道:「我嶽飛自幼立誌報國,今日國難當頭,豈能袖手旁觀?不過,若要從軍,自然不能隻身前往。我需與王貴、張顯、湯懷商議,若他們願同去,便過完年後,一同隨你出發。」
嶽飛沉思片刻,心中逐漸有了決定。他對徐慶說道:「徐兄,國難當前,作為大宋子民,自當挺身而出。隻是,我需與師弟們商議一番。」
徐慶點頭應允,嶽飛便轉身回到院內,召集了王貴、張顯和湯懷等師弟。他們聚集在一起,聽嶽飛講述了當前的局勢和徐慶帶來的消息。
嶽飛將徐慶帶入屋中,與王貴、張顯、湯懷幾人圍坐一桌,將徐慶方才所言的局勢一一告知。
「諸位師弟,朝廷即將進行第二次伐遼,這次是收複燕雲的決戰。同時,京東匪患嚴重,梁山賊寇宋江複燃,楊誌在壺關叛亂。如今國難當頭,正是我們報效國家之時。」嶽飛堅定地說道。
這消息讓在場的眾人神情凝重。張顯皺眉說道:「宋江再起波瀾,京東匪患日重,怎會如此?難道朝廷的力量已無法壓製這些亂賊了嗎?」
徐慶苦笑著搖了搖頭。「賊患頻繁,但更大的問題在於人心不穩。如今北方百姓多受戰火之苦,許多人心灰意冷,導致賊匪四起。再加上遼國的內亂,邊境線也是岌岌可危。」
嶽飛聽聞,心中翻江倒海。他一直以報國為誌,如今看到國難當頭,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
「徐兄,你可有打算?」嶽飛凝重地問道。
徐慶看著嶽飛,目光炯炯有神。「我已經決定投軍,加入劉子羽部,隨他出征遼國,為國效力。嶽哥兒,我知道你也是誌在報國之人,今日特來告知,若你有意,不妨與我同往。」
嶽飛聞言,久久沒有說話。他的心中早已做出了決定,隻是他想到了正在練功的方夢華——她那天資聰穎的師妹,又是魔教教主的敏感身份,顯然不可能帶她同去。嶽飛深知,如果自己一去軍中,師妹必定獨自留守,麵對著未來的諸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