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荷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突然轉過頭看了江東明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淒美的笑容。
“陳浩,你休想碰我一下。”
話音剛落,她的手裡出現了一個針水小瓶,“啪”的一聲掰開,揚起腦袋就要灌進口中。
她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她也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並且為自己準備了毒藥。
她本以為自己會死得毫無價值,可在今天,她可以為張家而死,隻要她死了,陳浩就不會再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老太太。
“不!”
陳浩目眥欲裂,他已經猜到了那個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啪!”
張采荷的毒藥還沒有送到嘴邊,一隻手掌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不至於的。”
她再一次轉過頭看向了江東明,看著他臉上的苦笑,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嘴角一點點翹了起來。
“你果然是裝的,你已經好了?”
江東明歎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把毒藥接了過去,無奈道:“就你聰明,也不知道隨誰,怎麼性子這麼烈呢?”
“江東明,你……”
“好了,回去再慢慢跟你解釋。”
他把毒藥隨手扔在地上,向前一步,將張采荷牢牢的擋在了身後。
占卜結果是大凶,就因為這把獵槍嗎?
江東明的心裡還是很虛的,甚至小腿肚子都在微微發抖,他的身體隻是稍微比普通人強了一點點而已,要正麵是挨上一槍,估計半拉腦袋都沒了。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要站出來,如果今天的結局已經注定,死也要死在張采荷的前麵。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開槍了。”
陳浩大聲咆哮著,看到江東明阻止了張采荷服毒,他明顯鬆了一口氣,可是看著這傻子一步步向他走了過去,他立刻又緊張了起來。
他對江東明已經有心理陰影了,手指就不說了,還打著石膏,一看到他,襠部就隱隱作痛。
“我踏馬讓你站住!”
陳浩的表情變得扭曲,手指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砰!”
獵槍的聲音很響,就算在沙場外麵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聲槍響,鄭建國和馮麗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表姐,你怎麼樣了?陳浩,你個狗日的,有種衝我來!”
大奎的臉色也不好看,到底還是開槍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隻能跟著陳浩一條道走到黑。
他快步上前,一槍托把要發瘋的鄭建國砸翻在地,低喝道:“把他們兩個給我捆起來。”
辦公室內,張采荷雙手撐著輪椅,整個身體幾乎立了起來,臉上滿是驚恐,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沒有血腥味,江東明看起來還是囫圇的,天花板上不停的有成塊的白灰在往下掉。
陳浩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發力的瞬間,江東明一把抓住了獵槍,將槍口往上一揚。
這一切說來簡單,其實卻無比凶險,要不是江東明已經靠得足夠近,他的手剛伸過去,獵槍裡的鐵砂就已經打到他身上了。
如果他能僥幸活下來,並且被送到醫院,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得花費一兩個小時,才能把打進他肉裡的鐵砂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