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胚剛剛烤好,馮香椋做的十二道菜已經端上桌,但平夫人更對蛋糕有興趣,守著慕蓁熹,“這些東西又是用來做什麼?”
“夫人請看。”
塗抹完奶油,慕蓁熹開始裝裱花朵,栩栩如生,平夫人不住地驚歎,“好漂亮,我喜歡!我也要試試!“
一直沉默的吳越甲把頭從平夫人肩膀處抬起,“平兒……說了不能離開我半步。”
“我想……”
“乖,平兒最喜歡我了。”
慕蓁熹聽的惡寒,眼前的尚書大人一股油膩勁,這一次感覺他才更瘋癲,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成為尚書的,每日又是怎樣人模狗樣上朝麵見皇上的。
蛋糕總體沒有翻車,十分精美,擺放上桌,平夫人直接用手抓起一朵奶油花就往嘴裡塞,吳越甲根本就沒來得及阻止,“慢點,麵紗!”
“摘掉!”
“不能胡鬨。”吳越甲按住了平夫人的手,不讓她摘麵紗。
慕蓁熹暗自翻了個白眼,馮香椋輕戳她的胳膊,對她微微搖頭,“注意神情。”
忘了這高閣之內處處都是眼睛,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怒這裡麵的兩個活閻王。
慕蓁熹感激地馮香椋點頭。
她心裡有些忐忑,在平夫人和馮香椋之間,她選擇了相信馮香椋,把蛋糕做的齁甜,也不知平夫人吃得慣嗎……
吳越甲很享受照顧平夫人的感覺,他撩開輕紗,斯文地給平夫人喂了一口奶油花,綿軟入口,唇齒留香。
平夫人的眼睛都明亮了些,“好辣好辣,我好喜歡,你也吃!”
吳越甲就著平夫人的手也嘗了一口蛋糕,臉上露出笑容,“嗯,很辣。”
慕蓁熹震驚地看向馮香椋,馮香椋對她搖搖頭。
古有指鹿為馬,今有指甜為辣,到底是誰人瘋了?
一頓飯下來,慕蓁熹已然麻木,直到隨從把慕蓁熹和馮香椋送出高閣,慕蓁熹還沒緩過來。
她回頭看向高聳的樓閣,心裡一陣突突。
馮香椋放鬆下來,“喜兒,今日多謝你為大夫擋下那一腳,是我們連累了你。”
“怎會?要說起來,還是我提出的火鍋惹的禍端。”
馮香椋愧疚地搖頭,她尋上喜兒,就是為了學新的樣式,能夠有機會進高閣見平夫人,她如願了,卻無辜牽連了喜兒。
喜兒繼續安慰她,“而且,我們兩個受害者在這裡互相認罪,豈不是便宜了尚書……”小聲,“這個魔鬼!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他才是一切暴力和罪惡的製造者,今後呀,可得繞道走,最好是離了尚書府,不然哪日小命怎麼丟的都不清楚!”
“喜兒!”馮香椋被慕蓁熹直白又大膽的話驚住了,她環顧四周,還好此時已經入了夜,並無他人。
輕歎,馮香椋拍拍慕蓁熹的手,“你呀,這張嘴,真真是膽大!”
“咱們可是共患難過的姐妹,我拿你做知心好友,才會吐露心聲的。”
慕蓁熹話落,馮香椋竟然落淚了,“彆哭呀,咱們命懸一線你都沒哭,這會兒怎麼掉水豆豆呀。彆哭,會變醜的。”
馮香椋擦乾眼淚,“回頭我讓大夫給你送藥,你記得領。這幾日好好待在思咎園,莫要出來。”
“可不是,我得好好養養,不然這胳膊廢了我都沒地兒哭。你若無事,可來思咎園中尋我,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馮香椋沒說好,有侍從過來趕她們,兩人隻好揮手道彆。
不曾想,這是慕蓁熹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馮香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