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張管事這條老狗,沒少苛待他與秋香。
如今有機會,林塵自然要跟他算舊賬。
聽林塵要扇他耳光,張管事眼眸陰沉下來。
秋香更怯懦,細若蚊聲對林塵開口:“公子,秋香不敢。”
“你不敢?那隻能,我親自起來打咯!”林塵掙紮著要起來。
秋香知道他傷勢嚴重,連忙妥協。
“公子您傷沒好!大夫說不能亂動,奴婢去!”
林塵老實起來。
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想要不被欺負,首先要強勢。
林塵正是,要讓秋香強勢起來。
不然,她仍是人儘可欺。
隻見,秋香來到張管事跟前,把他手裡的湯藥先接過來,放到一邊。
“對不住張管事,奴婢要動手……”
張管事盯著秋香的眼神凶惡不可置信,仿佛要把秋香吃掉一樣。
他沒想到,秋香這個死丫頭,真敢對他動手。
秋香抬起手,像往日她被打那樣,一耳光扇在張管事的老臉上。
這一巴掌,讓林塵心裡暫且舒坦。
張管事卻臉色不好,像要吃人一樣。
“怎麼?張管事不服氣?”見張管事麵色不善,林塵冷聲問著老狗。
張管事強忍著怒氣,朝林塵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沒有,老奴有錯在先,公子罰得好。”
“那你走吧,這裡不用你伺候,讓秋香來就行。”林塵擺手,攆張管事離開。
張管事確實不想在這裡多待,逃似的離開。
秋香心事重重地給林塵把湯藥端來。
林塵端起藥碗在鼻尖嗅著,發現這藥沒問題,才一口悶儘。
至於,那碗補湯。
他倒半碗到藥碗裡,剩下一半遞到秋香手中。
“秋香,一起喝!”
這丫頭與他同生共死。
如今,有林塵一口湯喝,必然要有她的。
林塵消瘦,秋香更沒有好到哪兒去。
她頭發微微發黃,這是明顯的營養不良現象,保不齊癸水都不正常!
秋香看到林塵把補湯給她,連連擺手。
“公子,這是給你補身體的東西,奴婢不能喝。”
“能喝!難道,你沒聽說過,虛不受補,這句話嗎?”
“我一人喝一整碗,會補過頭呢!你替我分擔些吧。”
虛不受補,秋香自然聽說過。
本來,她有些將信將疑,但想到,林塵確實身體虛弱,才不再多說什麼。
主仆二人喝下補湯。
秋香在這間明亮溫暖的屋子裡,開始繡些帕子。
長久以來,府中張管事克扣秋香及其他下人的月銀。
尤其是,秋香沒有受寵的好主子。
張管事極為放肆,一月給秋香十個銅板,都不夠她一個小姑娘吃飽。
更何況,她要顧著林塵。
為活命,秋香隻能偷偷從外麵接些繡活。
趁著晚上休息時,她不要眼睛地刺繡,換取些銅板花。
林塵和秋香的衣裳,都是縫縫補補過。
林塵褲子褲腿,全是後來接長,不然隻到膝蓋下麵一些。
縫補衣裳的碎布,是布莊掌櫃看秋香可憐才送給她。
林士弘雖給他好一點的住處,卻沒給他銀子,得體衣裳。
若可以,林塵想攢點銀兩,搬出去另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