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這一腳踹上去,整個院子裡的人都齊刷刷地回過頭。
有人正要開罵,可看到張俊的臉後,頓時一愣,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人好眼熟啊。”
“不對啊,他不就是被老瘸子殺的那個人麼?”
“我艸,詐屍啊!!”
一聲尖叫嚇得眾人一哆嗦,靠近的幾個年輕人臉都白了。
等張俊走進來的時候,眾人紛紛後退,有些膽小的人更是拚命地往後躲。
但也不乏膽大的人眼睛盯著張俊地上的影子;“他不是鬼,這人有影子。”
聽到此話,眾人頓時安定不少。
可人人都很奇怪,這家夥不是死了麼?警方都發通告了。
“大家彆亂,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一個大胡子的光頭站出來,三兩步走到張峻麵前,兩眼珠子瞪得和牛眼一樣圓:“小子,你TM的彆裝神弄鬼,知道我是誰麼。”
張俊瞄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從光頭身邊躍過,推開人群走進去。
光頭見張俊竟是直接無視了自己後,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黑著臉朝著身邊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三人不動聲色提起一根棍子跟在張俊身後。
張俊走進屋,隻見屋裡臨時搭了個靈棚,牆上掛上孝布。
一名二十多歲出頭的女人,正抱著一個孩子跪在靈堂裡,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張俊來時看過資料,這應該就是薛老漢的兒媳婦。
對方也注意到了張俊,紅著眼睛,隻敢緊緊抱著自己懷裡的孩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張俊沒說什麼,拉過一張椅子轉過來,大咧咧地坐在靈堂中間,抬頭看著光頭幾人:“討債的?”
光頭提著手上的棍子,隨意把玩起來:“兄弟,你幾個意思啊,做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張俊沒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取出一個黑乎乎的藥丸子,放進嘴裡慢慢地嚼起來。
光頭見狀湊過來,看了一眼張俊手上的藥瓶:“有病啊?”
“有病你早說啊,裡麵有屋,您上炕上躺著去。”
“哥,我看這小子就是女人玩多了,腎虛,不然老瘸子能差點打死他。”
一旁的小弟跟著起哄,惹得後麵眾人頓時一陣大笑起來。
隻要不是鬼,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不就是個富家少爺麼,進了這個村,就算是龍也要給他們乖乖盤著。
眼見張俊還不說話,光頭有點不耐煩了,用手上的棍子戳著張俊的胸口:“識相的趕緊滾,彆待會傷了你,可彆說我們沒給你麵兒。”
張俊歎了口氣:“就不能用錢解決麼?”
光頭一聽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弟們,兩根粗大的眉毛挑起:“兄弟什麼個意思啊。”
“這麼多人上門,不是尋仇就是討債,說到底不還是為了錢,說個數吧,多少錢。”
“嘿,奇了怪了,你不是和他們家有仇麼?”
“那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爽快點吧,畢竟你難為後麵孤兒寡母的沒意思,也未必拿得到錢。”
光頭一琢磨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於是朝著張俊豎起大拇指:“行,兄弟,您仁義啊,網上說你是什麼紈絝大少,我覺得那純屬扯淡,天底下沒比您更仗義的人了,果然,互聯網都是放屁,一個字都不信。”
光頭先是一陣猛誇,隨後朝著張俊豎起五根手指:“五十萬,這是他兒子欠我們工程隊的款子。”
“你胡說,我家男人根本沒欠你們的錢,當初讓你們蓋房,伱們偷工減料,以次充好,被我公公發現了,就被你們給辭了,你們就是看我家公公出了事,落井下石。”
跪在地上的女人立刻反駁道。
“嗬,辭了,你說辭了就辭了,你說我們偷工減料,證據呢,我們前期墊付的材料,沙子、不要錢啊,今兒你要是不還錢,老子拆了你家的房子。”光頭提著棍子,一臉不善地逼迫過來。
卻是被張俊拉住了手腕。
“50萬,太少了。”
“少??”
這可把光頭整不會了,眨了眨眼睛:“兄弟,您什麼意思?”
張俊從口袋裡摸索了一通;“這卡裡有一百多萬,具體多少我記不清楚了,反正隻多不少。”
說著,他把光頭的手拉過來,將銀行卡放在男人手裡:“密碼是六個四,你可彆記錯了。”
光頭正要點頭,可一抬頭卻是和張俊的眼睛碰在一起。
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著一抹戲謔的眼神,讓光頭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用力一扯,想要把手掙脫開,卻發現張俊的手竟是像鐵箍一樣,紋絲不動。
“草泥馬,放手!”
光頭心底一沉,舉起手上棍子就要砸過來。
哪知道張俊下手更快,手指抓著光頭的胳膊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