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的事兒,李玲玲這會兒壓根兒就不在乎。
她隻是擔心,萬一自己去了公安局,再也出不來了怎麼辦?
雖然她願意自首,但這不代表她不害怕被關小黑屋。
徐婉寧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焦躁不安,安慰道:“你不要害怕,就像我剛才說的,咱們國家的法律向來講究證據。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強行安插到你身上。更何況,你還是退伍軍人。”
“李玲玲,你要相信政府相信黨,相信華國的律法。”
“嗯!”李玲玲重重點頭。
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既然早晚要挨到,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跟公安同誌實話實說。
“那,我現在先去公安局了。”
“路上注意安全。”
楊開還沒過來,孩子們就已經分心地跑去看彆的小動物了。
徐婉寧和林安找了一個空地兒坐下,她將自己剛才一直在思考的問題說了出來。
“再過幾年,華國的法律會慢慢地改變,往後要想考軍校,進部隊,亦或者是考公務員哪怕隻是事業編或者是教師,都要經曆政審。所謂政審,就是要審查祖上三代直係親屬,是否有犯罪的前例。”
“雖然李玲玲現在是獨立的戶口,但她的父母兄弟都犯了事兒,這是既定事實,改變不了的。按照後世的法律,李玲玲的孩子要想考事業編一類的,在政審這一關就會被刷下去。”
“而她的孫輩們,也沒有資格考軍校當軍人了。”
雖然李玲玲的子孫後代未必會選擇走這條路,但選擇走還是不走,跟能不能走,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觀念。
林安經常聽徐婉寧說一些後世的事情,聽到這條法律,也並不覺得奇怪。
“大概可能是因為基因,是這個詞吧?從古至今都流傳一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雖然不是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家庭是這樣的。有些是因為父母的言傳身教,而有些,就是刻在基因裡的劣根性。”
關於這一點,後世確實有科學家提出了相關的論證。
雖然這條律法的製定,肯定還有其他諸多方麵的因素,但林安提到的基因,是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徐婉寧深知這一點,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事情也沒有絕對啊。生我媽的那個人是啥樣兒的?那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潑婦無賴,他們一家子都是那樣的人。但是我媽自幼在我姥姥姥爺的教導下長大,她絲毫沒有遺傳到那家人的劣根性。”
其實徐婉寧心裡知道,並非是徐母沒有遺傳到。
隻是因為,母親的養父母,她名義上的姥姥姥爺教的太好了,以至於她好的這一麵,完全壓製住了骨子裡的那一絲劣根性。
說句不合時宜的話,如果當初徐母沒有被高知家庭的養父母收養,不論是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或者換了一個各方麵都不夠好的家庭,那徐母未必是現在知書達理溫柔端莊的徐母了。
人性啊,從來都經不起試探。
所以為什麼會有那句話,英雄論跡不論心。
“那……李玲玲也會這樣嗎?”
林安短暫地沉默了一瞬,繼而搖頭:“理論上不會。因為部隊已經考驗過了。李玲玲各方麵都是一名合格的軍人。”
興許她的骨子裡也有劣根性,但她是一名華國軍人,她的一身正氣,足以壓得住她體內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