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完,現場陷入了謎一般的寂靜。
沈尉煙的眼尾漸漸泛紅,緊咬著牙關,手上的力氣太大,指甲竟然穿透了任誘的後領子。
後領子被猛地刺碎,任誘啪地一下摔到地上,疼得一邊揉屁.股,一邊縮成一團,簡直要瘋了。
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
哪裡像了?什麼女兒啊!
沈尉煙要是信了,還不得殺了她!
她連忙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抱緊可憐的自己。
但果然,沈尉煙的雙眼微微發紅,竟冷硬地緩緩說道:“所以她根本沒有死,隻是離開了,而且有了新的家庭,還生了孩子”
刹那間,對方的眼神變得陰冷,死死地盯住了她。
任誘心裡一跳,暗道不好。
完了完了,對方本來就恨她,現在還知道她根本就沒死,甚至覺得她假死出去過逍遙日子了,有了老婆孩子,這不把她碎屍萬段?
可她剛想說話挽回一下局勢,一旁抱著孩子的母親就猛地撲到了她的身上,一邊哭一邊朝沈尉煙道:“博士,孩子是無罪的啊,她什麼都不知道,您就放過她吧!”
明玫正想說話,卻又被她打斷:“我知道你們都是南方基地來的將軍和博士,都是大好人,肯定也知道上一輩的恩怨應該由上一輩來解決,不應該怪罪在孩子身上”
聽到這些話,在場的各位都心情複雜,而任誘則忽然悟了。
對啊,與其被沈尉煙懷疑,最後被猜出身份,還不如就承認是任誘的孩子,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任誘身上,反正她現在隻是個寶寶,她什麼都不知道!
隻要沈尉煙還有一絲惻隱之心,不忍心殺了她這個才三歲的孩子,這件事就行得通!
想到這,她偷偷看向沈尉煙。
可後者竟轉過了身去,仿佛在隱忍著怒火,十指緊握。
任誘太了解她,隻要她討厭一個人,又打得過對方,那麼她會毫不留情地將對方殺死。
可現在,對方竟然沒向她動手。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計劃行得通!
她雙眼發亮,繼續裝可憐。
正巧明玫看不過去了,主動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問她:“彆怕,我們隻是想問你,那個庭院是不是你的家,你媽媽是不是帶你從庭院出來,然後扔下了你?”
“嗯!”任誘斬釘截鐵地點頭,甚至添了把柴,裝作懵懂道:“媽媽經常帶不同的阿姨回來,你們也是嗎?”
“可是她為什麼要扔下我,還要放火燒房子”她哭得可憐兮兮的,滿臉都是淚。
聽到這話,明玫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震驚了。
帶不同的阿姨回來?
她們下意識瞟了沈尉煙一眼,其實很想問對方是不是親生的,可也知道這樣問對一個孩子來說不太好,所以隻能轉而問:“你媽媽叫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月月。”任誘隨便取了一個名字,一邊擦眼淚,一邊抽噎道:“媽媽我布織道但是那些阿姨叫她誘誘,還抱她媽媽不許我看,把我關在小屋子裡”
看吧,我夠可憐吧?
所以你們恨她就行,千萬不要恨我!
任誘瘋狂擠眼淚裝可憐。
係統則偷偷朝她道:【你真狠啊!】
“承讓承讓。”任誘沒覺得有什麼,反正走一步看一步。
而果然,明玫幾人一臉震驚,隨即又同情地看向了她。
一旁的小奶娃更是抱住了她,癟著嘴一邊忍眼淚一邊哄她道:“我叫季季,以後我會保互你的!”
“嗯嗯!”
任誘裝上了癮,偷偷打量沈尉煙,卻沒想到對方還是背對著眾人,像是沒反應似的。
她這才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沈尉煙卻猛地抬腿踹向了麵前的牆壁。
那力道大的,任誘都替她覺得疼,然而那塊牆體卻瞬間轟然倒塌。
任誘:“!!!”
糟了,她心想自己要完蛋了。
可沈尉煙隻是側過了身來。
她眼尾泛紅,似乎隱忍著什麼,眼裡像浮了一層霧氣,聲音嘶啞:“問清楚了再帶過來”
說完這話,她便走了。
任誘知道她肯定很生氣,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見她走遠了,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她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甚至心裡有些酸澀,朝係統道:“我說了,煙煙已經不是前幾世的她了,她有了憐憫心,同情心,還收養了這麼可愛的孩子”
“等找機會我就離開,這次肯定跑得更遠,這輩子都不讓她煩惱。”
係統沒辦法,隻能勸她:【她都知道你沒死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留在她身邊吧。】
“可我總不能一直裝小孩吧?”任誘很無奈,麵對再次圍上來的明玫幾人,隻能硬著頭皮應付,又朝係統道:“要是我露餡了,大的小的都得把我撕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離開那裡的沈尉煙整個肩膀瞬間塌了下來,淚水在眼眶裡凝結。
直到回到車上,眼淚才控製不住地滑落眼角。
她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腿,咬著牙委屈:“誘誘是嗎?”
她都沒那麼叫過!
她根本不信,不信任誘會這麼對她。
這四年裡,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後悔當初的選擇。
她不該留下來的,留下來的隻有痛苦。
她應該死了一了百了,應該屠城,應該和對方在下一個世界重逢。
可是可是一想到孩子,她又舍不得,又心懷希望
每一個深夜她都會想著她。
她孕反應很重,卻隻能忍著。
拖著沉重的身子一刻不停地工作,這樣她才能暫時忘了她。
難產的手術台上,她想她不能死。
不能就那麼失去半人半喪屍的身份。
她總覺得,她還能再遇見她。
到時候,她不想自己感受不到她的溫度,不想沒有劇烈的心跳
所以她撐過來了,她得到了和她相連的血脈。
可是之後三年,無數個痛苦的深夜,她都沒有等來她
她曾找到過無數個像她的人,可都不是她,她無數次心懷期望,可卻被身邊冰冷的被褥拉回現實。
每一個發.情期,抑製劑的冰冷卻抵不過心底的炙熱,她一次次地幻想對方來到她身邊,像當初那樣吻她,讓她釋放一切。
淩晨的被褥一次次濕透,她渾身發熱,死死攥著床單,眼淚浸濕了枕頭。
她將自己的手幻想成是女人的手。
可那都是假的。
她看到每一個和對方相關的東西時都難免濕了眼眶,眼前會浮現出那張漂亮的笑顏。
可那也是假的。
瓜果蔬菜的種植已經被普及,成千上萬的人感激她。
可她當初就不應該做這個決定,這樣也不會看到一花一草都想起對方,控製不住地縮在某個角落裡失聲痛哭。
她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了
所以手腕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她割傷自己,讓疼痛麻痹自己,一次次反複,直到麻木。
本來這次她也沒有抱希望的
沈尉煙擦掉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淚意。
傳遞消息的喪屍說有植物係異能者救了一對母女。
可這些年來植物係的異能者太多。
她很絕望,卻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直到看到那滿園的月季,看到熟悉的葡萄藤,秋千架,她才終於如夢初醒。
阿誘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一股狂喜感席卷心扉,可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下來。
她多想看到她,看到她朝她笑,聽到她的聲音。
但那滔天的大火徹底地燒傷了她的心。
如果對方還活著,為什麼要逃走,為什麼不來找她。
那一刻,她也許懂了,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對自己的懲罰。
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知道自己曾深深地傷害了對方。
如果這都是對她的懲罰,她認了,她可以一直追她,追一輩子,隻要讓她知道她還活著,隻要她能找到她,見到她
可是,為什麼要出現一個孩子,一個和她長得那麼像的孩子!
為什麼那孩子要說她曾和不同的女人曖昧過。
這都是假的,她絕對不會相信,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傷了阿誘的心。
她一定會找到她,她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沈尉煙趴在方向盤上,任由眼淚不斷滑落。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候,親眼看到對方離開的時候。
炙熱的火光刺痛了她的雙眼,心像被一片片撕碎,鑽心刻骨的痛。
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緩了很久,左眼變得血紅,詭異的黑色脈絡爬上她的脖頸和臉頰,讓她喘息著,細微的哀泣溢出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過來,擦乾眼淚,推開車門走出去。
彼時明玫三人剛好帶著孩子們回來。
不到一會兒,任誘已經深得眾人喜愛。
隻有拽著她胳膊的季季有些不滿:“為什麼不能做我媳婦兒?!”
她圓嘟嘟的小臉微微鼓著,任誘便也裝可憐:“因為我們都是女孩子啊!”
因為我喜歡的是你媽
任誘眼裡寫滿了狡黠,覺得逗她很好玩。
但季季很不解:“可窩很喜喚你啊,不當媳婦兒當什麼?”
“姐妹!”
或者乾媽。
任誘看向前方走來的沈尉煙,注意力已經全部被她吸引走了。
對方好像整個眼眶都是紅的,好似哭過一樣。
一定是她的錯覺。
看到沈尉煙走來,就連溫自誼也忍不住說道:“小花,不如你收月月當乾女兒吧,她好可愛。”
一旁的明玫拐了拐她,示意她彆亂說。
哪有人拿疑似喜歡的人的私生女當乾女兒的。
雖然說她們也不敢相信,這根本就不像小姑能做出來的事。
可這小女孩太像對方了,而且楚楚可憐的,不像會說謊的樣子。
要麼這就是有誤會,得等找到任誘後才能知道。
天知道發現任誘沒死時她們有多高興。
又狂喜,又心酸,可更害怕再見到對方時沒臉道歉
想到這,幾人都沉默了很久。
久到任誘心都慌了。
她知道沈尉煙不可能會答應這個荒繆的提議,但怎麼這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說話了?
而正當她想著時,沈尉煙竟又開口了。
“好。”
任誘:“???”
好?
好什麼?!
她睜大眼睛,下一秒,沈尉煙卻忽然上前幾步,並且彎下腰,猛地將她抱了起來。
任誘近距離看到她的臉,小短腿都哆嗦了。
這是要乾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對方又冷著臉道:“你叫我乾媽,幫我找到你媽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如何?”
任誘:“???”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可望著女人威脅性的視線,感受到後腰處對方隱隱劃過的鋒利指甲,隻能淚眼朦朧地裝可憐:“乾,乾媽”
“嗯。”沈尉煙冷冷地應了一聲,抱著她就往不遠處的庭院走。
任誘隻能看向後方的幾人求助。
然而誰能救她?其他人都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紛紛跟了上來。
整個庭院裡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其中尤以月季為甚。
看到這些,沈尉煙的眼眶微微發熱,她想起曾經任誘跟她說過,每種花都有不同的花語。
而月季的花語是等待希望,幸福美滿,貞潔,純潔的愛
她很喜歡月季,因為這鮮豔的花朵仿佛真的能給人帶來希望。
可後來她才發現,是因為身邊有喜歡的人,所以她才喜歡,喜歡這樣熱烈的花朵。
但那時已經晚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窗前的月季都呈枯萎的狀態,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挽回。
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以至於瘋狂地割開手腕,用鮮血澆灌。
但錯過的已經錯過,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的
她隻能抱著滿盆的鮮血崩潰大哭,幻想那是對方,又柔情地不斷和它說著曾經的甜言蜜語。
“我愛你。”
那是以前任誘最常說的。
她好像已經瘋了,瘋了一樣地想抓住任何一絲希望。
但現在,沈尉煙忽然沒有勇氣去走進那片因為燃燒而坍塌的廢墟。
因為她怕,害怕在裡麵找不到一絲有關女人的線索。
結果也果然如她所料。
明玫等人去找了,卻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她強忍著淚意,隻能先帶著眾人離去。
而任誘則一直被她抱著,聞著她的香味,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她環著她的脖子,微肉的臉頰靠在她鎖骨處,整個人窩在她懷裡,安心至極。
沈尉煙一直死死地盯著她,鋒利的獠牙廝磨著,仿佛想從她臉上找出點什麼東西來,仿佛想吃了她。
直到係統忽然傳來提示音,任誘才猛地驚醒。
【警告警告!即將超過五小時,還差三分鐘,宿主就會變回原樣。】
任誘:“!!!”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小肥,小肥也是肥(捂臉)
第57章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任誘連忙觀察周圍,因為她記得返老還童丹到時間後要間隔兩分鐘才能吃下一顆。
要是她在沈尉煙懷裡變回來就遭了!
而且現在除了開車的,其他人都坐在後車鬥裡,如果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回來,還把衣服撐破了,是裸的
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皺起眉,隻能從商城裡找辦法,企圖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然而係統還在那幸災樂禍:【誰讓你睡那麼沉,睡覺的時候還在那傻笑呢,被反派看見了。】
任誘:“”
她真該屏蔽它的。
說乾就乾,屏蔽了係統後,眼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連忙挑了個無色無味的催眠香,又藏在袖子裡偷偷用掉。
可惜這催眠香隻能維持三分鐘,她想跑也跑不掉,三分鐘不僅跑不遠,還會被發現身份。
也不知是不是係統提前將商城裡的東西下架了,可用的東西根本不多。
任誘緊張地打量著眾人,看到不到兩秒,眾人就都漸漸昏睡了過去,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也就在她鬆了口氣的一瞬間,她的身體瞬間變大,渾身猶如剝骨抽筋般的疼痛。
這返老還童丹還真不是人吃的。
可沒有辦法,她如今還需要繼續裝下去。
任誘忍著劇痛感收拾了被撐破的衣服,又迅速吃下另一顆丹藥。
等待藥效起作用的兩分鐘裡格外漫長,她額頭全是汗,從空間裡拿出一件軍裝披在肩頭,卻依舊舍不得從沈尉煙的身上下來。
女人的眼睫緊閉著,頭靠在車壁上,隨著車輛的顛簸與車壁不斷相撞。
她連忙用手隔開,輕輕托著她的頭,又忍不住去靠近她。
對方睡著的時候還像以前一樣乖,一樣漂亮
她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帶著老繭的指側稍一觸碰到對方柔嫩的肌膚,便將那白嫩微微磨紅了。
她想收回手,卻又舍不得,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臉,直至那嬌豔的紅唇,滿眼都是眷戀,是深情。
任誘低下頭,想趁最後一點時間親她一下,就一下就好,讓她再卑鄙一次
可下一秒,沈尉煙濃密的羽睫竟瞬間抬起,緩緩地睜開了眼。
“!!!”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任誘目光發顫,震在了原地。
兩人近在咫尺,滾燙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猶如絲絲縷縷的藤蔓,將心臟纏得密不透風。
她眼眶發紅,喉中乾澀,想說話,卻不知說什麼好,最終才發現沈尉煙淚眼迷離,似乎是並不在狀態中。
難道,對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或者以為是夢?要不就是那催眠香有副作用。
不然不可能是這種反應啊!也不可能提前醒啊!
想到這,她連忙嘗試著退回去,整個身子後移。
卻不料下一秒,沈尉煙卻忽然湊上了前來,雙手猛地摟住了她的脖頸,按住了她的後頸,讓兩人嚴絲合縫地吻在了一起。
任誘:“!!!”
騙子
看著渾身僵硬又震驚的她,沈尉煙閉上雙眼,忍住了洶湧的淚意,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抒發出來,狠狠地咬向她的唇。
可最終,她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咬她,舍不得讓這夢境般的現實忽然消失。
她裝睡,就是想看看撿回來的小女娃想做什麼,也想知道為何身邊人都接二連三地睡著了。
可刹那間,身上徒然增加的重量卻讓她的心臟狂跳著,甚至不敢睜開眼,害怕那幻想般的感覺消失。
明明腿上坐著的隻是一個小女孩,卻變成了成年女人般的重量。
是真的嗎?是她嗎?
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嗎
血液在沸騰,她心臟抽痛著,強忍著淚意,指甲都陷進了掌心裡,才勉強忍住不去睜開眼。
可對方卻隔開了她與車壁間的碰撞,掌心輕托著她的頭。
那樣輕柔的動作,還有忽然觸摸到臉上的溫度和熟悉的摩挲感
那是對方手上的老繭,磨得她心裡發麻,發酸,更痛不欲生。
那一刻,積攢了四年的思念終於如野獸般衝出牢籠。
她淚眼朦朧,終於睜開眼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任誘還像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那雙眼睛,清冷又炙熱,因為眼神裡似乎含著火,將她往日的痛苦悉數燃儘,也讓她的身體越發滾燙。
她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這一刻,再沒有什麼言語可以表達,隻想接近對方
可對方卻退開了。
她委屈,悔恨。
痛徹心扉的感覺在心裡蓄積著,使她猛地摟住了對方的脖頸,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再也不想失去她,再也不想放開她。
即使對方有再多的手段,即使對方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更甚者由大變小,她也絕不會放開她!
即使讓她去死,她也可以
隻要她能原諒她,再也不要離開她
沈尉煙瘋狂地吻著她,一寸寸地吮吸著她的唇,緊緊貼合在她懷中。
兩人的溫度互相融合,她沉迷,瘋狂,又近乎偏執地不想鬆手。
她的頭被抵在車壁上,高昂著頭,淚水不斷滑落眼角,落入鬢發,詮釋著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而任誘早已閉上了雙眼,沉迷在了這個吻中。
她不在乎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隻在乎沈尉煙並未推開她,並未用陰冷的眼神看著她,冷冷地朝她說恨她。
對於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她格外珍惜,狠狠地將對方摟入懷中,仿佛要揉進骨血,將對方融化。
柔軟的身子彼此貼合,她托著對方的後頸,低頭一遍遍地吮吸著那嫣紅的唇。
唇瓣上仿佛染上了胭脂,浸上了水色,卻又被她吃掉,反複地狠狠碾磨著,吮吸啃咬。
濕軟的舌尖早已按耐不住地抵入對方紅唇中。
闊彆四年,兩人的舌尖依舊熟稔地糾纏在一起,不斷攪動彼此,舌麵一次次磨蹭著,帶來陣陣酥麻感。
那酥麻感沁入骨髓,引得麵色醉紅,後頸漸漸腫脹難堪,滲出細細密密的水珠。
兩人唇舌交纏,滾燙的呼吸雜糅在一起,分不開,舍不得
一道道吮吸吞咽聲從難舍難分的唇舌間傳出,沈尉煙的唇角不斷滑落銀絲,她仿佛忘了呼吸,忘了周圍的環境,隻顧著宣泄自己的思念,隻顧著與對方緊緊貼合。
她想融進對方的骨血,想要她,想要她那纖長的指尖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進入自己的心房
心臟太鬨了,某些地方太癢了,她想要她,想瘋了!
在無數個夜晚,她無數次幻想這樣的場景,如今終於成真。
她終於找到了她,她不會再放開她的
沈尉煙的淚水越發洶湧,止不住地低喚出聲。
直到最後,她渾身軟倒在對方懷裡,暈了過去。
感受到她渾身的無力,任誘愣了一下,連忙將舌尖收回。
兩人唇瓣間拉開銀絲,她耳畔通紅,迅速用指腹擦去,也擦去她唇角的濕潤,豈料下一秒,她便變成了短手短腳的小娃娃。
任誘:“”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親暈了?
她又連忙將要倒下來的沈尉煙按回到原來的位置,隨即換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衣服。
前排開車的明玫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車廂裡安靜太久,未免太過詭異,尤其是連鬨騰的季季都不吵了。
於是她便開口詢問:“怎麼了?你們都睡著了嗎?”
卡車前排和後車廂有車壁隔著,她聽不到回應,隻能迅速停車,又下了車查看情況。
而彼時的任誘已經聞到了車廂裡濃重的信息素香味,連忙噴了噴信息素消除劑。
“你們還真都睡了啊?”明玫看到整車人隻有個小娃娃還醒著不免覺得好笑。
這時眾人聽到聲音漸漸醒來,卻總覺得困意不減,隻能敷衍地回她。
她便搖搖頭繼續回去開車了。
任誘趴在沈尉煙懷裡,見此情形這才鬆了口氣。
她又忍不住看向沈尉煙,心裡一片柔軟。
對方的眼睫似乎是濕的,滿臉潮紅,眼角甚至有淚痕,更彆提那紅豔的仿佛被親過的嘴唇
她呆呆地看著她,覺得果然,對方剛剛一定是不清醒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對方剛剛應該是發.情期到了,再加上催眠藥,所以才
信息素的香味那麼濃重,讓她差點忍不住,腺體都快爆炸了。
變回小孩倒是好多了。
她歎了口氣,明知沈尉煙要是發現她了肯定會殺了她,但卻仍然為這片刻的親吻感到心動,感到心亂如麻。
她隻能喚出係統問:“催眠香有副作用?”
係統顧左右而言他:【啊,剛剛發生了什麼?】
任誘:“”
“算了。”她不再問了,反正問這不靠譜的係統也沒用。
她隻能靠在沈尉煙懷裡開始裝睡。
而一旁漸漸清醒的溫自誼兩人見到沈尉煙眼尾全是淚痕,明顯狀態不對勁,心中一片酸澀。
小花一定又夢到教官了
而且,後頸有香味溢出來,是不是發.情期?
兩人連忙推搡起對方來。
被推搡的沈尉煙則猛地驚醒。
她咬著唇,眼裡似乎含著淚意,一醒來便四處尋找著,直到看到乖乖巧巧躺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小孩,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她還在,隻不過又變成了這樣
沈尉煙的整顆心都沉了。
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任誘似乎還不想見她。
或者說,還不想正麵和她相對,所以剛剛看到她睜開眼時才會那麼吃驚,甚至後退了
還是說,對方還以為她在恨她,所以不想出來,不敢出來,也沒法麵對她。
都是自己的錯,是她當初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才會傷害到對方,讓對方逃離。
如今這樣,都是她應得的!
沒關係,她會贖罪,她會表白的,她會重新告訴她,她愛她!
隻要她還在她身邊,隻要她不離開她。
沈尉煙紅了眼眶,猛地死死抱住懷裡的小孩,內心酸澀,痛苦,亦扭曲,偏執。
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開她的,死也不會!
而被她緊緊抱住的任誘則驚呆了。
哦?這又是什麼情況?
她一臉迷茫。
直到一旁的溫自誼兩人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提醒沈尉煙:“小花,你快出去處理一下,發.情期了!”
兩人聲音很小,臉色通紅,畢竟現在的沈尉煙是Omega。
提到這個,沈尉煙才如夢初醒,伸手摸到後頸,摸到了滿手的信息素溶液。
但她並不慌,而是不緊不慢地將懷裡的小孩放下來,隨即又從車裡找出一根粗長的鎖鏈,將小孩鎖在了車壁欄杆上。
任誘:“???”
沈尉煙的眸色不知為何很柔和,卻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對方說:“彆想跑,在這等著。”
任誘:“”
她忽然很慌。
但她還是乖乖地看著沈尉煙捂著後頸,又立刻爬上了卡車車頂。
看媽媽走了,小奶娃季季立刻跑了過來,又軟糯糯地握著她的手笑道:“泥彆怕,媽媽隻是看起來胸!”
“嗯嗯。”任誘深感認同,前提是隻要沈尉煙不殺了她,那麼對方做什麼都是可愛的
而車頂上,沈尉煙抱膝坐著,任由冷風吹起了她的白大褂,滿頭白發隨風輕輕起舞。
她緩和著身體裡的燥意,手指輕輕按壓著自己的嘴唇,那股溫熱的感覺仿佛還留在嘴唇上,留在舌尖。
心裡的委屈和痛苦洶湧而來,將她淹沒,讓眼裡的淚一顆顆落下。
她止不住哭泣,時隔四年,她終於找回了當初失去的人,終於等到了她最愛的人。
可對方,對方還不想麵對她
她痛苦,難受,身體裡的燥意漸漸褪去,可眼淚卻越發洶湧。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勉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擦乾眼淚,也堅定了決心。
既然對方還不想麵對她,那她就陪她演一場。
她遲早會等到她的,遲早會等到那一刻,等到那一刻兩人真正麵對麵時,她向她道歉,向她述說自己的愛意
喜歡,並不是一個人單方麵的付出。
之前是對方向她奔赴,而這一回,她會主動追回她,會找回她的
沈尉煙下了車頂,剛進後車廂便忍不住將坐在角落裡的小任誘抱進懷裡,又解開她手上的鎖鏈,朝她低聲道:“以後,我會把你當親女兒對待的,會保護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聽到這話的任誘傻眼了:“???”
就連周圍的其他人也震驚不已。
什麼?
而一旁的季季則興奮非常,立刻跑到了沈尉煙麵前,接話道:“我知道我知道!媽媽終漁肯讓月月當我媳婦兒嘍!”
沈尉煙:“”
整個車廂裡瞬間響起了小女娃淒慘的哭聲,那是因為季季被她拎過來打了下屁股。
“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
“我不,我不!”
任誘看小女娃實在哭得太慘,忍不住連忙大聲喊了句:“乾媽!”
這一聲喊得沈尉煙都渾身僵住了,雖說是要陪對方演戲,可此時真的聽到這麼一聲,她還是忍不住生氣,委屈地磨著牙。
直到任誘看她沒反應,便連忙賣乖地摟住了她的脖子,朝她撒嬌道:“乾媽你彆生氣了~”
她現在才三歲,眼睛水靈靈的,臉頰粉嫩圓嘟嘟,小嘴翹起來的時候讓人很想親。
這麼想的,沈尉煙也這麼做了,她猛地就親到了小娃娃的嘴上。
任誘:“!!!”
難道,這又是什麼計謀?就像當初沈尉煙隱瞞她重生一樣,故意想引她出來?
不,不,她要把持住啊,把持住!
任誘根本把持不住,瞬間撲到了對方懷裡,紅著臉輕輕蹭對方的脖頸。
好想做瑟瑟的事情,不行,她要堅持住!
她現在還隻是個孩子!
而且,絕對不能被對方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今天發文案最後的部分。
第58章
“這孩子還真喜歡你~”
溫自誼見小孩一個勁地往沈尉煙身上撲,不由得打趣道:“就你那張冷臉,還真沒幾個小孩喜歡你的。”
“我我我!”聽到這話,季季連忙表忠心喚道:“我喜換媽媽!”
“是想換媽媽了,還是喜歡媽媽呀?”付斯情捏著她的臉,習慣性地逗她玩。
小女娃便不高興了:“是喜換,喜飯喜歡!”
她不停地糾正著自己的口音,一時之間整個車廂裡都是笑聲。
任誘盯著小女娃,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那副生氣的樣子,還有那雙淚蒙蒙的眼睛很像沈尉煙。
是錯覺吧?
不過像沈尉煙那樣也挺好,又漂亮,又可愛,連生氣都惹人疼。
過去的四年裡,她連做夢都在想對方,忘不掉,卻也不敢靠近。
她想,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麼怕死,以小孩的樣子陪在沈尉煙身邊也挺好的。
隻不過這樣的狀態根本維持不了多久,還有就是她不想再體驗一番被喜歡之人殺死的感覺。
那種疼痛,是沁入渾身每一寸肌理的痛,像鈍刀刺入心臟,短時間內死不掉,卻痛徹心扉。
這樣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驗,所以她才一再逃避,亦不敢相信沈尉煙如今對她的好。
她害怕自己一旦沉淪,又會像上一次一樣,聽到那些話語。
“喜歡她?我隻是玩玩而已~”
“從那晚開始,我就想著要殺了她,將她剝皮抽筋都不解恨。”
那天的話語終究是在她心上留下了傷痕,也讓她覺得酸楚不堪。
任誘垂下眸子,默默地鬆開了沈尉煙的脖子。
卻沒想到沈尉煙竟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又按著她的脖子低聲道:“不蹭了?”
任誘:“”
對方的眼睛裡似乎含著戲謔,又帶著清淺的柔和。
她心裡一慌,連忙裝可憐道:“對不起”
但沒想到話還沒說完,沈尉煙便猛地將她的頭按進了懷裡,又勾唇道:“我很喜歡你,以後我們一起過吧。”
任誘:“???”
一旁的小女娃見此竟也立刻撲了過來,激動道:“季季也很喜歡你,我們一起過吧!”
任誘這回是徹底慌了,她的臉埋在一片溫軟處,耳根紅了個遍,鼻息間充滿了熟悉的馨香,讓人著迷。
她隻能連忙問係統:“你是不是有情況沒告訴我?”
“還有,之前為什麼她們都睡著了,就煙煙沒睡著?還是說因為彆的什麼”
係統當然不能告訴她這催眠香是定製款的,隻對沈尉煙沒用。
受規則限製它什麼都不能跟任誘說,隻能靠這種方式撮合對方,也隻能回她:【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反派身體有情況。】
是嘛,她就說是因為發.情期。
任誘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也肯定沈尉煙態度忽變估計是想以另一種方式從她嘴裡套話,於是便放下了心來,也妥協了。
隨後一行人上了飛機,很快抵達生存基地。
這是任誘時隔四年再次回來,如今的生存基地規模大了兩倍不止,一路上她都被沈尉煙抱著,受寵若驚。
而季季倒也不吃醋,反而拽著沈尉煙的白大褂,仰著頭朝她甜甜地道:“以後我長大了,我也爆你!還能親你呢!”
“哎疼!”
沈尉煙捏了把她的臉,嘴角竟輕輕勾起,佯裝惱道:“也不知跟誰學的。”
“跟媽媽你呀~”小女娃裝完疼就迅速撒嬌,卻無意間說了句:“要對媳婦兒好,媳婦兒才不會跑~”
任誘:“”
沈尉煙:“”
她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迎接博士回來的基地眾人這是第一次見到以往愁容滿麵的沈尉煙麵帶笑意,卻沒想到話沒說幾句,她就臉色忽變,生氣地一把拎起季季的後領子,將她往住處帶。
也許是意識到了什麼,被拎起的季季立刻哭嚎起來,眼淚說掉就掉,可憐兮兮地求情道:“媽媽,窩錯啦!”
她哽咽著,身後的明玫幾人便連忙追了上來。
任誘本以為她們會為小女娃求情,卻沒想到三個Alpha卻隻是連忙解釋道:“這話可不是我們教她的!不關我們的事!”
任誘:“”
說得好像沈尉煙有多可怕似的
事實證明,一點也不可怕!
對方隻是回房間把季季的生活用品拿了出來,隨後將小女娃一把推給明玫,平靜道:“這幾天你和乾媽她們住,反省好了再回來。”
“我不藥!”小孩委屈極了,一雙大眼睛裡噙滿了眼淚,癟著嘴不停哭。
然而沈尉煙根本不吃這套,直接牽著一旁看戲的任誘進了房間,隨後關上了門。
任誘:“”
她小胳膊小腿的,是被硬拖進去的。
本以為季季還會在門外一直哭,怪可憐的,但明玫隻說了句:“我們去逛街吧!”
小女娃就立刻不哭了,反而笑著喊道:“好耶!”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嗎?
怪可愛的。
任誘很想笑,卻不能笑。
她隻能沉默無言地和沈尉煙對視著,被對方看得毛骨悚然。
怎麼那種眼神,一種想把她扒乾淨的眼神。
她麵對著環著手臂一直不說話的沈尉煙,終於堅持不下去了,紅著眼眶掐著嗓音裝可憐:“我想上廁所”
還是尿遁比較好。
正巧五個小時又快到了。
見沈尉煙沒反應,任誘連忙自作主張地衝進了廁所,隨即她又想到,沈尉煙這幾天不和季季住了,反而把她牽進來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以後要和對方睡一起?!
想到這,她越發不淡定起來,整個身體瞬間變大,連忙忍著劇痛感,生怕被對方發現。
然而沒過多久,外麵的沈尉煙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敲了敲廁所門,邊喚道:“你好了嗎?很久了”
“沒好!我想洗澡!”
任誘連忙編了個由頭拖延時間,卻沒想到下一秒竟有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來。
“!!!”
等到沈尉煙開門的瞬間,便看到不遠處的浴缸裡坐著個光.溜溜的奶娃娃,瓷白的肌膚上還打滿了泡沫。
沈尉煙:“”
“你倒是動作挺快的。”她有些意味不明地說著:“熱水會開嗎?”
任誘往下一看,浴缸裡一滴水都沒有,不由有些尷尬。
不過好歹沒被當場抓住。
她紅著臉,隻能佯裝局促不安的樣子,小心翼翼道:“身上好臟,我怕你不高興”
“以前我臟了一點點媽媽都會生氣”
她仿佛說到了傷心處,垂下頭,眼裡蓄滿了眼淚。
沈尉煙便走上前來,又蹲下身,竟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還笑了:“彆怕,以後我就是你媽媽”
任誘:“”
明明應該是很溫情的情況,為什麼覺得這麼怪呢?!
她沉默不語,沈尉煙卻又給她放了半浴缸的熱水,順便用手揉搓她身上的泡沫,一寸一寸地幫她洗乾淨,邊問道:“怎麼,不喜歡?”
任誘:“”
她隻能硬著頭皮應道:“喜,喜歡”
這也太考驗老乾部了!
她頭上像冒了煙似的,熱得要命。
浴缸裡,奶白奶白的小娃娃渾身都被搓紅,整張臉更是紅成了番茄,然而卻板著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越發想捏。
沈尉煙捏了捏她的臉,一雙眼深沉至極,死死地盯著她,盯著她的每一處,盯著她奶乎乎的小臉,心裡越發覺得她可愛。
以前她都不知道,阿誘小時候這麼可愛
眉眼如畫,渾身都軟乎乎的,皺著眉的時候,可愛死了
她勾著唇,指尖流淌出溫水,衝洗掉了小孩身上的泡沫,邊道:“有些時候,忍了太久就要發泄出來,不然就要憋壞了”
啊?什麼?
任誘早就懵了,聽不懂她什麼意思。
直到洗完澡對方將她抱到床上,她這才連忙縮進被子裡,臉紅了個徹底。
她今晚要和煙煙睡嗎?
她怕她控製不住自己!
思考間,沈尉煙已經進了浴室,而她則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腦子裡不斷胡思亂想。
終於,關閉許久的浴室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光滑細白的腿。
沈尉煙換上了幾年都沒穿過的黑絲睡裙,柔軟的蕾絲輕輕貼著飽滿的輪廓,吊帶勒住香肩,凸顯出精致鎖骨,浴室裡衝出繚繞霧氣,她臉色微微泛著紅,眼帶媚意。
可往床上定睛一看,小孩正四仰八叉地躺著,睡得香甜。
沈尉煙:“”
她準備了很久,就連香味都是特彆散發出來的,就想今晚引對方出來,要是能重歸於好,大乾一番就更好了。
但是
沒見過這麼沒眼力見的人!
心裡湧出一股委屈感,但她還是爬上了床,隨後給小孩蓋好被子,順便摟住對方乖乖睡了。
其實就這樣,也挺好。
起碼她在她身邊,而且今後來日方長
沈尉煙勾起唇,吻了吻身邊小孩圓鼓鼓的臉頰,沉沉地睡去了。
這是時隔四年來,她第一次睡得那麼好,睡得那麼安心
直到窗外的日光漸漸消失,夜色降臨。
任誘忽然被疼醒,這才發現自己變成了成人模樣。
再一看,她整張臉都被女人摟在懷裡,那蕾絲睡裙的吊帶已經滑落肩頭,眼前一片皓白和深溝,好像還鹹鹹的
她嘴裡怎麼會鹹鹹的?!
任誘紅了耳根,看到對方脖頸上全是汗,汗水順著溝壑滑落,再定睛一看,沈尉煙似乎狀態很不對勁,渾身滾燙至極,大汗淋漓,空氣中也漂浮著淡淡的信息素香味。
她心知不妙,對方這估計是白天的發.情沒處理好,晚上加重了。
她連忙想下床拿抑製劑,可沈尉煙卻因她的動作而猛地纏了過來,雙手緊緊抱住她,雙腿更是勾在她身上不停蹭動。
那股濃烈的香味逐漸籠罩過來,任誘有些受不了,隻能猛地一個翻身將對方壓進懷裡,手也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雙腿。
像無數個夜晚裡的夢境一般,她忍了很久,後頸腺體突突直跳,刺激著她的神經,最終才忍耐過來,緩緩鬆開對方。
可就在這時,燒得迷迷糊糊的沈尉煙似乎緩緩地睜開了眼。
對方喘著氣,眼裡霧蒙蒙的,但卻猛地伸手摟住了她的脖頸,抬頭吻了上來。
兩唇相觸,溫熱至極。
任誘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意識,但她深知自己不能露餡,為今之計隻能讓對方說不出話來,讓對方恍惚,以為這隻是一個夢,或是像之前一樣將對方親暈,才能安全度過。
於是她懊惱地回吻了上去。
兩人的身體太過熟悉彼此,僅僅隻是摟抱在一起時便引起血液的沸騰,渾身酥酥麻麻,腺體腫脹至極,信息素不斷溢出,兩種香味糾纏在一起,任誘開始瘋狂地吻著對方,用舌尖撬開貝齒。
沈尉煙卻主動迎上來,兩舌相觸的那一刻,滾燙濕軟,酥麻感從舌尖向下蔓延。
她舍不得,輕輕柔柔地攪動著對方的舌尖,對方卻急切又躁動,使兩人的舌麵不斷瘋狂地觸碰著彼此,又緊緊地攀著她的脖頸,雙腿不斷收攏,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兩人的呼吸越發急促,交纏在一起。
任誘微偏頭,不斷吮吸著她的唇。
她心知這是趁人之危,可對方卻太過主動,每每她想停止這個吻時便又纏了上來,讓她舍不得,拋不下,無法停止。
到最後,她已然失去了道心,指尖在月色下沾染上銀光,銀絲從手腕處不斷落下,沈尉煙的手則穿過她的發絲,緊緊攥住她的頭發。
大抵是四年太長了,沈尉煙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她好似被雷電劈中,正在度過雷劫,一道道雷電躥過脊骨。
不到幾分鐘,她就像病入膏肓般,打破了蓄水的杯子,大量溶液衝出,下方的布料被浸透。
她渾身發燒,臉頰燒紅,不斷喘著氣。
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她想發出聲音求救,卻半絲聲音也發不出,隻能不斷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來傳遞信息。
後頸的枕頭被浸透,她像是睡在水裡,又一次次澆了。
她羞恥,卻又愉快,咬著對方的作案工具,不允許她離開自己。
而任誘則生怕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所以隻能輕之又輕。
可對她來說的輕卻對沈尉煙來說很是滿足,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當當,將她的一切填的滿滿當當。
對方為她止癢,即使並未標記她,可她卻因吃到了對方的手而心滿意足。
兩人不斷唇舌交纏,濕軟的舌瘋狂攪動著彼此。
沈尉煙逐漸呼吸不過來,嘴角不斷滑落銀絲,亦跟不上對方的吻。
她眼角落著淚,不願意就這麼暈過去,隻能不斷喘氣,直到不知第幾次澆了對方,才終於陷進了被子裡。
見此,任誘終於鬆了口氣。
她本想處理事發現場,但後來發現自己空間裡沒有同款床單,便隻能作罷,轉而在房間裡噴上信息素消除劑,確定沒留下自己的信息素香味後這才躺在對方身旁。
彼時已到後半夜,她沒想到沈尉煙這麼難對付,就一個最簡單的事情,前前後後花了幾個小時。
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腕,心想自己已經很輕了,應該不至於明早起來發覺什麼吧?
畢竟曾經她每次都那麼凶,沈尉煙的承受能力很強的。
想到這,她覺得再多想也無益,便起床去洗手。
基地的基礎設施已經很好了,水龍頭裡出來的是溫水,溫水衝去手上的粘膩。
任誘目光柔和,想起當時澆到手上的觸感,連忙又搖搖頭不想了
等到第二日早晨起來時,沈尉煙便感覺神清氣爽,不僅如此,往日喜歡踹被子的她這回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隻不過香肩半露,裙子皺皺巴巴。
昨晚洗完澡她故意在裡麵沒穿。
可懊惱的是那時沒趁機說清楚,坦白清楚
但也實屬正常,昨晚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就算能開口,估計也隻是在瞎叫喚。
想到昨晚那一幕幕,想到自己吞入心心念念東西時的感覺,沈尉煙咬了咬唇,微微掀開被子,便能看到自己在吐銀絲,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絲了
可這一次,她再也沒了以前的恥辱感,隻心跳如雷,寂寞難耐。
直到看到床腳處睡的小孩時,心才涼了半截。
究竟怎樣才能讓對方願意接受她,願意在她麵前露餡,並和她坦白呢?
沈尉煙皺起眉,開始起床收拾全是痕跡的床褥。
-
而任誘起床看到她並沒什麼反應,便高興得要命。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昨晚尺度掌握得剛剛好,說明沈尉煙並未懷疑什麼。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也無比堅持這個想法,並每天矜矜業業地隱藏身份。
沈尉煙好像真把她當親女兒似的疼,每晚給她洗澡,每天帶她出去。
隻不過總是會有些突發情況打得她措手不及,害她差點露餡,隻不過對方不知道怎麼了,每晚都會發.情
為了不讓對方在發.情期有意識,她隻能卯足勁地乾活,每晚都儘量輕柔,卻又放縱。
沈尉煙總在清晨清洗著那些被浸濕的床單枕頭,大概是怕她這個小孩看到不好的,完全沒理她。
於是她也默契地不去問。
一晃半月過去,她終於放鬆了下來,因為沈尉煙的研究工作似乎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對方整夜都留在實驗室裡。
她還聽說,這些日子裡,明玫等人瘋了一樣地在各地找她。
可不瘋了嘛,知道她還活著,沈尉煙和她們肯定會不停地找她,想殺了她。
任誘又心酸,又逐漸熟悉了這樣的生活,主要是身邊有個活寶,實在是很放鬆。
小活寶季季被養的很好,天真不諳世事,總能逗她笑。
她還看到窗前總放著兩盆枯萎的花,好像是月季。
她救不活那些花,但某天清晨,花盆的角落裡開始冒出綠芽。
任誘精心伺候著那些綠芽。
她想,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沈尉煙應該有新的生活,也應該有新的希望。
可就在這平淡日子裡的某一天,整個基地裡忽然敲起喪鐘。
任誘這才反應過來,從早晨起明玫三人就帶走了季季,隻留她一個人在家裡,又或許是因為太著急而忘了她。
她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出門查看情況,卻沒想到基地裡的所有人都在往警戒中心趕,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痛。
這是怎麼了?
任誘短胳膊短腿的混在人群中,五個小時的返老還童丹即將到期,她卻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噩耗。
“博士她真是瘋了!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整個實驗室都炸了,聽說現場連屍體都沒找到!”
一旁的人群中不斷傳出議論和隱泣聲,似乎讓她的心涼了半截:“她那哪是瘋了,她那是成魔了,研究疫苗研究得著魔了!”
“守夜的士兵親眼看到整個實驗室爆炸,看到她被燒成了灰燼”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老天爺!”
有感性的人們當場哭了出來,可任誘卻愣怔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沈尉煙不可能會死,而且也不可能為了研究疫苗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她會嗎?她會嗎?!
老實說,時隔四年,對方還是那個她熟識的人嗎?
這段日子裡,她曾看到過對方給小孩們送吃食,看到她溫柔地朝老人笑,看到她耐心地教導人們種地。
她還是她嗎?
可就算是這樣,就算她願意為了研究疫苗而犧牲,她也不會死,頂多變成喪屍而已。
頂多
對沈尉煙而言,變成喪屍跟死了有什麼分彆?
她竟為了研究疫苗而甘願放棄人類的身份嗎?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彆的緣故?
任誘連忙召喚係統,她絕不願意相信沈尉煙已死。
如果不是像係統這樣逆天的存在,沈尉煙決不可能會死!
就算是當初曲碧行一次次地重來,也從未打倒過對方。
可太久召喚不出係統,她的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甚至手腳發涼。
她終於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化為成人模樣,並穿上衣物,可等來的卻是係統突如其來的播報:【恭喜宿主,您的任務已完成!本世界徹底成型,我也即將離開這裡!】
任務完成?怎麼可能?!
聽到係統聲音的那一刻,任誘的心猛地一跳,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她當然知道任務成功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沈尉煙再也不可能毀滅世界。
就像係統當初說的,隻要沈尉煙徹底死了,這世界就能得救,任務就能成功。
可是,可是沈尉煙怎麼可能死呢?怎麼可能!
她猛地衝出巷子角落,心越抽越痛,痛到無以複加,她不敢相信那個結論,除非她親眼看到!
任誘的眼眶已經通紅,血絲在眼底蔓延,渾身在發抖,直到她在拐角處猛地撞到一個女人。
“抱歉。”
下意識地瘋狂往前卻在某一時刻的驚鴻一瞥下猛地止步。
任誘愣在原地,而後僵硬地轉身。
她目光微顫,看到麵前的女人有著她最熟悉的身形。
帽沿下,對方白發紅眸,左眼泛著血紅,臉色蒼白,紅唇如血。
還好,她還沒死。
幸好,她沒事
那一刻,任誘眼眶發熱,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徹底地鬆了口氣。
可那份快要呼之欲出的感情卻將她淹沒,讓她無法離開,就那麼站在原地,與對方四目相對。
時間好似回到了以往的每一世,每一世的最後時刻,她和沈尉煙對峙的時候。
可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淚意。
“任誘。”
熟悉的字眼從對方嘴裡吐出,就好像她們跨越了四世的年輪在這裡重逢。
這一次,任誘再也不想逃避,她拋棄了一切顧慮,拋棄了一切理性,拋棄了那一夜被傷到的心
那一瞬間,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對方,就算死,就算死在對方手下,她也無怨無悔
所以她義無反顧地走上前摟住了對方,即使她知道,對方也許會推開她,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剜去她的心臟。
可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沈尉煙卻也向著她奔赴而來,猛地撞進了她的懷裡,那雙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角,眼裡的淚瞬間流出。
她咬著唇,幾乎是泣不成聲地道:“不要再離開我了,對不起”
“我相信你了,就在你死的時候,我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她滿臉都是淚,開始不停地喊著她:“我知道晚了阿誘”
“可是,可是我那時才知道,才知道我愛你”
“我離不開你對不起”
那一聲聲纏綿的呼喚讓任誘眼角的淚瞬間落下來,長達四世的生死與離彆仿佛在這一刻落下帷幕。
她的整顆心滾燙炙熱,她飄忽不定的心情終於安定了下來。
她知道,她賭贏了,對方相信她了。
相信她愛她
“嗯”她低聲應著,緊緊地將對方箍進懷裡,走到這一步,無需多言,兩人的心已經徹底交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可就在這溫情的時刻,底下卻有人拽著她的衣角。
她低頭一看,便看到滿眼淚花的季季一邊拽著她,一邊委屈地喊道:“媽咪~”
“媳婦兒變成媽咪了,嗚哇哇哇!”小娃娃猛地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
任誘:“”
“噗嗤。”沈尉煙笑了
第59章
其實從一開始,這一整個計劃都是逼不得已下才進行的。
因為任誘實在是太頑固不化了!
每晚她都儘心儘力地勾.引她,對方卻都睡得四仰八叉。
搞得她隻能偽裝發.情來滿足自己的念想,可臨到頭來卻連話都說不出,隻能每早狼狽地清洗滿床的濡濕。
沈尉煙難受又愧疚,總想直接和她坦白,可是,卻又總是說不出口。
也許,她也是害怕的吧,害怕說出口後對方離她而去,害怕她當初的錯誤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
所以她才會一再退縮,安於現狀。
但後來,她發現了對方‘變身’的規律。
每隔五個小時,任誘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躲藏幾分鐘,再出來時,依舊還是小孩模樣……
她深知這樣不行,因為有時她會聽到對方壓抑著痛苦的聲音。
為什麼她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白天如同一對母女,晚上卻又儘情抒發著對彼此的愛意。
對方一定還愛著她的吧,她能感覺到……
所以這一次,她必須先往前邁進一步,主動將對方拖出那所謂的龜殼。
所以她製定了這樣的計劃。
“假死?”聽到她計劃的明玫等人很吃驚,更吃驚的是月月就是任誘這件事。
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呢?
不論是什麼,隻要讓她們償還當初的錯誤,那麼她們都會去做的。
沈尉煙見她們都理解了,便點點頭:“我會掐著五個小時的最後幾分鐘敲響喪鐘,請你們陪我演完這場戲……”
這一次,若她能將對方騙出來,那麼她死也甘願了,因為這說明了對方還愛著她……
而後來,整個基地的喪鐘敲響,她則帶著季季躲在暗處。
她心慌,焦急,等看到任誘急切地離開時,整顆心才仿佛融化了一般,淚水在眼裡凝結,讓她幾度說不出話來。
在拐角處,她也親眼看到了女人由小變大的過程,她捂住季季的眼睛,但小孩的眼睛裡早已是一片震驚,隨即又化為霧蒙蒙的淚水,委屈至極。
“媳婦兒變成媽咪了,嗚哇哇哇哇!”
母女相認的那一刻,小孩卻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哭。
已經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被她逗笑,惹得她立刻一抹眼淚生氣地站起來,喊道:“哼,你們倆玩母女遊戲柿不柿?還不告訴我,大騙子!”
任誘:“……”
母女遊戲?
她下意識和沈尉煙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自覺地臉紅了。
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曆,確實很是羞恥。
但說開了就好了,任誘立刻扶住沈尉煙的肩膀,朝她道歉道:“都是我,是我貪生怕死,我怕死在你的手下,所以一直躲著……”
“不,是我,是我一直不相信你,是我說了那些話……”沈尉煙左眼的紅色遲遲不退,眼裡的淚又冒出來,啞聲道:“我明白得太遲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隻要你不離開……”
任誘看她哭成這樣,心裡輕微抽痛,連忙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又緊緊抱住她。
可這時,底下的小奶娃又忍不住跳出來說:“不,柿我!柿我識人不清!”
“我要換個媳婦兒!”
聽到這話,任誘兩人又被逗笑了。
沈尉煙這才垂下眼眸,又彎下腰將季季抱起來,隨即塞到任誘懷裡,朝她低聲道:“你走的時候我懷孕了,因為那天在那個實驗室裡你用了那個東西……”
她說話跟打謎語一般,耳根卻悄悄紅了。
任誘則一聽就懂,當即震在了原地:“!!!”
所以說三年前對方生下了季季,季季是她的孩子!
難怪那天評論區都說恭喜,原來係統隱瞞的事情是這個!
所以這些年,沈尉煙一個人帶著孩子……
想到這,她目光發顫,剛想伸手也將沈尉煙摟入懷中,卻沒想到對方卻牽著她走出了這條巷子,邊說道:“快點吧,還有事情要做。”
任誘:“???”
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她們一家團圓更重要?
她滿心疑惑,直到走出去後看見了明玫幾人,包括範珈她們,一個不少。
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眾人眼含淚光。
都不是矜持之人,瞬間便奔了上去猛地抱住了她。
“教官,教官我好想你……”
“小姑,對不起,是我們不好……”
任誘差點被她們撞得摔倒,無奈地看了眼一旁醋意大發的沈尉煙,連忙笑道:“有話好好說,這回能說清楚了,我就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眾人才冷靜了點,紛紛放開了她,可真到麵對麵的那一刻,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愧疚地朝她鞠著躬。
任誘連忙將她們扶起,又感歎道:“這都是命,不怪你們,但如今我們能做回自己了,不再被任何人掌控,這世界,已經徹底自由。”
她這話輕輕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臟,在場眾人皆雙目發紅。
沈尉煙便又迅速牽住她的手,朝她道:“還有一件事,得我們一起去。”
還有什麼事?
任誘微微勾起唇,隨後乖乖地跟著她。
懷裡的小女娃被忽視了,連忙湊過來啵地一下親到她臉上,瘋狂找存在感:“媽咪,以後不許走了哦~”
“嗯,永遠永遠……”任誘想,沈尉煙當初一定沒告訴小孩她死了,而是隻說她去了遠方。
所以此時她心中發軟,便伸出小指向母女倆低聲道:“拉勾~”
“拉勾!”季季興奮極了。
三人便對視著,三根小指勾在一起,眼底的情意與笑意融合,幸福感在心底蔓延。
沒過一會兒,任誘便知道了沈尉煙說的事是什麼。
碩大的警戒中心裡,幸存者們聚集在此處,台上的基地首領已經控製不住局勢,汗流浹背地朝她們道:“再等等再等等,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直到沈尉煙的到來終於拯救了她。
原來的總理等權貴早已坐飛船逃去了彆的星球,而留下來的都是些為自己而活的平民。
沈尉煙的存在成為了她們最後的希望。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沈尉煙果斷地將任誘領上了台,眾人見此欣喜不已,紛紛喊道:“博士沒死,博士沒死!”
“太好了!”
而沈尉煙則道:“我不僅沒死,還已經研究出了喪屍疫苗,今後你們不用再擔驚受怕,再也沒有人會變成喪屍。”
聽到這話的瞬間,許多人喜極而泣,她們呐喊著,激動著,將沈尉煙奉為他們的神明。
任誘終於知道係統所說的任務成功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本書的結局已經徹底改寫,沈尉煙研究出了喪屍疫苗,成為了人們心中的救世主。
而今後,這世界會是人類和開智喪屍共存下的世界。
她勾著唇,卻不料下一秒,沈尉煙竟公然朝她單膝下跪,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枚草編戒指,眼裡含淚地朝她笑道:“你娶我,好不好?”
聽到這話,台下瞬間爆發出了盛大的起哄聲,一時之間,歡樂和喜悅在人群中蔓延。
任誘連忙將她扶起來,又迅速而鄭重地將戒指戴入她無名指中。
“好。”她笑著,語氣再柔和不過:“我娶你,我從一開始想娶的就是你。”
隻不過,曆經千辛萬苦直到現在才實現。
她眼眶發熱,猛地將沈尉煙抱進懷裡,台下的所有幸存者都見證了她們的愛情。
末世中的婚禮無法辦得隆重,但這一夜,任誘卻儘善儘美。
窗台上枯萎的月季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發芽後被她催生的滿盆鮮花。
鮮豔的月季在月光下瑩瑩生輝,愛鬨騰的季季被抱走,剩下的隻有她們兩人。
門一被關上,任誘便立刻吻了上去,兩人從門前吻到窗前,仿佛有宣泄不完的情感要向對方傾訴。
這一回,她不再輕柔,而是瘋狂地吻著對方,濕軟的舌尖瞬間糾纏在一起,不斷地攪動著彼此,帶來陣陣酥麻感。
任誘關了窗,衣物被她甩在窗前,沈尉煙被迫背過身去,雙手死死按著窗玻璃,一時之間淚眼朦朧,被嚇死了,隻能不斷喚道:“啊啊啊……你拉窗簾。”
幾根帶著倒刺的藤蔓慢慢爬進密林,在任誘的催生下漸漸變大,又迅速在森林中來回,月光下,一顆顆亮晶晶的露珠滑落藤蔓,直至如同溪流般小股小股順流而下,滴落到地麵。
任誘將沈尉煙抱到鏡子前,雙手從身後穿過她的腰,從前方抓著她的腿。
“彆這樣!”沈尉煙瞬間整個身子懸空,隻能用雙手死死抵住落地鏡,一雙腿也反勾在對方腰上。
從鏡子裡她能看到這樣的美景,看到月光下嬌嫩的玫瑰包裹著藤蔓,隨著藤蔓不斷進出森林,能看到閃爍著熒光的溪水,大股大股衝出森林。
她的身上逐漸被種上一朵朵鮮豔的月季,紅色遍布雪白之上。
她高昂著頭,淚水滑落眼角,落入白發之中,白色眼睫微微發顫,她痛苦不堪,如同遭受雷劫,被一道道雷電劈到身上,酥麻感躥遍全身,她隻能發出一道道低微的喚聲,企圖喚醒女人的良知。
可整整一夜,從鏡子前到浴缸,再到床上,她仿佛病入膏肓,被女人用手,用嘴,用藤蔓輪番教訓,教訓中還一遍遍喊著她:“乾媽……”
“喜歡嗎?”
“不是說要把我當親女兒?”
沈尉煙就知道她要秋後算賬了,便也一邊喘氣一邊想踢開對方,惱道:“那是誰說,媽媽經常帶不同的阿姨回來?”
“啊!你說是不是有這回事?”
奈何她還沒爬走就被握著腳腕拽了回來,女人吻住那兩片唇,舌尖瞬間探入兩瓣唇中,來回掃蕩,用貝齒廝磨著她小小的舌尖。
大股透明汁水被她吮吸到唇中,她舔舐著信息素一般香甜的溶液,不斷地吻著,又笑道:“是有這回事,不過她們都在夢裡,穿著不同的衣服,臉卻是一樣的。”
“女.仆裝,學生裝,護士裝,兔女郎……”
“要不要都穿一遍?”
沈尉煙越聽越臉紅,猶如病入膏肓,渾身滾燙至極,不斷喘著氣,逐漸低喚起來:“好了好了……我認輸了……”
“彆這樣親我了……”
“嗚嗚……”她哭了,任誘知道她是裝的,大概隻是受不了了,不想那麼狼狽。
可最終,她還是受了對方的一盆水,滿臉都被澆的是,又舔了舔嘴角的溶液,便起身又去吻她。
“不要,鹹……”沈尉煙不斷拒絕著,然而受不住她又猛然到位的指尖,立刻應了她的吻。
兩人的舌尖糾纏著彼此,濕軟的舌麵不斷攪動著,響亮的吮吸吞咽聲在耳邊回響。
任誘漸漸的吻到她腫脹的腺體上,徹底標記了她。
兩股濃鬱的香味瘋狂交纏在一起,信息素進入血液,沸騰,翻滾,隨後又注入對方的腺體,以此循環,在兩人體內流通,彙合,安撫著彼此。
這一整夜,任誘沒完沒了,讓對方趴著,躺著,站著,站不住了,就被她抱著。
女人的柔韌性極強,如同在不斷舞蹈著,雙腿不時勾在她腰間,不時搭在她肩上,舞者的腳背緊繃,雙腿不斷循著身體晃動,舞出了這世間最美妙的一曲。
沈尉煙的嗓子啞了,許多地方破了皮,可她嘴上雖然說著停,卻依舊纏著對方。
她不願意停,這四年以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對方,如今終於能碰上,恨不得融入骨髓,吃了,啃了。
任誘肩上全是一排排咬痕,她有時哭得狠了,想到那四年光景,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委屈,卻又轉瞬間被女人安慰好,那掌心粗糙,又輕柔,輕輕拍著她的背,隨後下滑。
她渾身上下無一處沒被種下過漂亮的月季花,紅色的花朵暈染開來,如同一副白紙上的水彩畫,紅色的茱萸破了皮,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後來沈尉煙被陣陣雷電劈暈,渾身還像帶電般,不知哪裡漏水,床單上地板上全是一灘灘‘雨水’,滴答滴答怎麼也結束不了。
早先她還能澆女人一身,後來便是瓦礫漏了水,綿延不儘。
一連七天,任誘舍不得和她分開,沈尉煙自然也日日黏著她,某些傷處上了藥又傷,卻依舊抵擋不住兩人的濃情。
像是肌膚饑.渴症,沈尉煙離不開她,恨不得日日與她貼著,舌尖被磨破,卻還是忍不住與她唇舌交纏,不斷吮吸著彼此的唇,攪動著彼此的舌尖。
她不怕疼,隻怕離開對方。
任誘終於發現了她刻意隱藏的傷痕,手腕上一道道割傷,她心臟抽痛不已,不斷吻上去,卻也掩蓋不了對方那段絕望的時日,她隻能不斷用對方喜歡的方式哄著她,吻她,給她想要的。
時至第八日,季季在門外鬨得慌,任誘才終於用兩指夾著藥片塞入她傷口中,又擦掉底下的水,慢慢給她穿衣服,隨後出去了。
“哼,你們玩了那麼久不帶我!”小奶娃雙手叉腰生氣了。
任誘便領著她哄著她去集市玩,一家三口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笑意。
沈尉煙走得慢,她牽著她,又一手抱著奶娃娃,生存基地裡下了末世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花飄飄搖搖地落下,疫苗已經被普及,人人臉上都帶著希望的笑,日光依舊普照到人們臉上。
任誘去看了曲碧行,她被沈尉煙一直關著折磨,早已瘋癲,算是最後的報應。
任務徹底成功,她終於斷了氣,靈魂受儘折磨消散,和那係統消失在了宇宙汪洋裡。
任誘也和評論區的神仙們道了彆,係統送了她很多菜譜和禮物,她含笑著收下,與之告彆。
也許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好了,死亡,重生,係統,任務,她經曆了一切,終於找回了最初的那份愛。
夕陽之下,天地一片雪白,任誘摟著沈尉煙坐在基地城樓下,破敗的一切漸漸被重建,樓下的眾人和小奶娃在打雪仗,希望,笑容,在人群中蔓延。
任誘轉頭問懶洋洋的沈尉煙:“你愛我嗎?”
“愛啊。”沈尉煙睜眼,以為她要說什麼正經話,誰料到她竟然在這麼高的地方親她。
兩人的唇吻在一起,任誘笑道:“我也愛你。”
“哼,我知道,腰都快斷了~”沈尉煙臉紅著,低嗔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勾著唇,又偷偷回吻她。
也許世界末日還會重複很多次,但她相信不管今後在哪個時空,她們都是相愛的。
我愛你,矢誌不渝……
我更愛你,矢誌不渝。
任誘偷偷在她耳邊道:“沒人比我更愛你了……”
是啊,沒人比你更愛我了。
沈尉煙眼裡含淚,和她對視著笑了。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最後兩章會寫錦上添花版,隻不過這兩天比較忙,後麵寫完了發,寶貝們如果看不夠,結算後會發免費的福利章節,隻不過要再等等,評論區不要說哦,恭喜完結就可以了!畢竟真的好不容易完結,這幾個月發生太多事了,接下來我會重新寫《白月光替身靠鹹魚火遍全網》,《用拚夕夕感化反派快穿》也在計劃中了,感興趣的專欄點個收藏哦。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
第60章 福利章節
“就要過年了。”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不再是沉浸在痛苦和孤寂中,不再是被悔恨所折磨著。
兩人已經解開了所有的矛盾,隻要心裡有愛,就能跨越一切障礙
沈尉煙穿著一身紅色旗袍,渾身洋溢著喜氣,眉眼彎彎地在窗戶上貼上窗紙。
大紅的福字倒帖在窗戶上,她勾著唇回頭,卻見屋裡一片狼藉,某個高挑的女人竟然和孩子打起了枕頭戰,雪白的羽毛飛得滿天都是。
那是她剛鋪好的新床!剛換的新枕頭!
結果她們母女倆從客廳鬨到臥室,搞得屋裡跟剛被洗劫過一樣
“你們倆!”
沈尉煙額角的青筋直跳,氣得直接衝了上去,拿著雞毛撣子要打人。
可任誘一個躬身便攔住了她。
隻是一瞬間,她就已經彎下腰,手臂箍著沈尉煙那雙細白的腿,猛地將她抱起。
高開叉的旗袍裙角微微起舞,她抱著她轉了一圈,仰著頭朝她笑:“新年快樂~”
那一瞬間,沈尉煙什麼氣都沒了,眼眶忍不住發澀,淚水在眼裡蓄積。
她一雙手撐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對方,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有數不儘的心酸。
其實,若沒有這一遭,恐怕她們永遠永遠都走不到一起,她們會像兩條平行線,一人徹底地死在末世爆發那年,一人變成喪屍,永遠如行死走肉般活著
幸好,幸好一切如冥冥中自有注定,幸好她還有挽回的機會
想到自己當初的愛而不自知和對任誘的傷害,沈尉煙忍不住紅著眼眶抱住了她的脖子,又低聲嗔道:“還沒到過年呢~”
“是啊,還沒到過年,過年晚上我高低得欺負你一晚上,當做守歲”
任誘湊到她耳邊,唇角輕輕勾著,聲音又低又沉。
她滾燙的氣息吹得沈尉煙耳朵發紅,整個身子都酥了,腿無意識發顫。
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被欺負夠了……
又或者說,自從兩人和好後,對方一有空閒時間都是在標記她。
女人狠得要命,她腺體都快破了,整個後頸皮膚脆弱敏感,一碰就疼,那兩瓣唇也像被辣紅了,翻卷著腫起。
葡萄,藤蔓,小型按摩儀,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嘗試,讓她每天都像站在懸崖上一樣,一不小心往下墜落,渾身失重,又如同落入水裡,渾身是汗,不一會兒就澆了對方滿身。
按摩儀的檔太快,她喊著疼,對方便扔開了,又手指夾著葡萄塞給她吃。
兩三顆葡萄塞了滿嘴,葡萄的汁水摻合著透明溶液,藤蔓在其中攪和,對方又不斷吻著她,和她唇舌交纏,嘴裡叼著完整的葡萄喂給她。
兩張嘴都在吃,吃得她肚子微微鼓起,羞得她不敢睜開眼睛,嘴角全是汁水,葡萄汁又從下方噴出。
明明已經被折騰夠了,可奇怪的是,隻要對方靠近,隻要聞到那股Alpha信息素的香味,腺體就忍不住流出信息素,那張嘴也像饞了一般,淌出銀絲,如同永遠吃不夠,沒一會兒又被任誘各種花式親吻,用舌尖攪著被砸爛的葡萄肉,吮吸著葡萄汁,舔著唇縫,將她的腰托起,偏偏要讓她看。
看什麼,看自己那副被親到澆她一臉的樣子嗎?看自己那副饞得要命按著對方頭的樣子嗎?還是讓她聽聽自己已經嬌到不行的聲音?
想到這,沈尉煙紅了臉,某片布料竟然不知不覺被浸透,緊貼著。
她眼尾泛紅,咬著唇不看對方了,卻殊不知自己眼帶媚意,那副模樣反倒像是勾.引。
看到她這樣,任誘的目光變深,手緊緊抱著她的腿,指腹下意識磨蹭著旗袍布料。
旗袍是掛脖式,脖子上有扣結,嫩白的雙臂勾著她的脖子,鎖骨下一大片雪白溝壑,絲綢般的布料將酥.胸包裹,火焰般的紅色將她姣好的身形完美凸顯。不顯豔麗,反而風情萬種。
任誘輕咳一聲,連忙道:“出去要穿外套。”
“那當然了,外麵好冷的……”
沈尉煙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白色的眼睫眨了眨,連忙湊到她耳邊道:“那事晚上再說……”
“快放我下來!”
腿就算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磨蹭,她難受死了,連忙晃了晃腳。
孩子麵前這是乾什麼呢?
沒想到季季竟然生氣了,叉著腰喊道:“你們又說悄悄話不帶我!”
小娃娃穿著喜慶的棉服,紮了兩個包包頭,奶乎乎的,鼓著臉不滿。
可當她低下頭看過去時,又瞬間慫了,眨著大眼睛賣乖:“媽媽,房間裡是媽咪弄亂的,不要怪我!”
任誘:“”
她還沒說話呢,季季便又迅速跑開了,邊跑邊喊:“媽媽你揍媽咪吧!我先去乾媽她們那裡了!”
她們倆打起架來六親不認呢,有一回桌子都打塌了!她得趕緊跑!
小奶娃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沈尉煙:“”
“你看,在孩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她有些氣,微微皺起眉,任誘卻笑道:“我天天陪著她呢,每天就一小時空閒時間和你鬨,這也不許啊?”
“有段時間我們三一起睡,我摟你一下腰你都要打我,怕給小孩看到。”
“胡說,哪有這麼誇張。”沈尉煙心虛了,實在是每天一小時對她來說像好幾個小時似的,她每隔一會兒就要澆掉,一個小時下來哭得不行
又或許是因為,阿誘已經太熟悉她了,將她從內到外都熟悉了個透,知道她什麼時候疼,什麼時候舒服,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什麼時候會裝哭,什麼時候到那個點。
身體經過長時間的鍛煉後並未習慣,反而現在稍微一被碰到,或是皮膚接觸到對方的氣息都會酥到不行,每一次都像是她們的第一次,心跳如雷,呼吸不過來,僅僅是最簡單的磨豆腐,她都要死了
沈尉煙晃了晃腿,眼裡淚蒙蒙的,連忙想下來:“我還要去帖窗花。”
她可不想大白天的就被折騰。
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回任誘竟然真的放她下來了。
以前不都是會‘強迫’她的嗎?然後她就會半推半就
像某次她在處理資料,還戴著眼鏡,對方卻直接將她抱到了桌子上,瞬間取下她的眼鏡,俯身吻住了她。
白大褂被墊在桌子上,實驗桌上有很多瓶瓶罐罐,可最後卻被噴出的透明溶液浸透。
女人的手還是像以前一樣,手指上帶著老繭,掌心粗糙
她最喜歡她的手,藤蔓都比不上,因為那會讓她覺得兩人的某一部分契合在一起,彼此的心也完美契合。
可現在,她還以為可以吃上一個小時呢。
沈尉煙抿著唇,沒說話,隻是默默走到床邊去帖窗花了。
直到窗前的窗簾忽然被拉上,她被人猛地壓在玻璃上,她才有些怕了,顫著聲道:“彆”
“彆什麼?”
任誘摟著她纖細的腰,將她按在玻璃上,手往上碰到她的旗袍紐扣,又笑道:“隻是你的衣服亂了,幫你扯好。”
確實是幫她整理衣服,沈尉煙都不知道自己裡麵的裹.胸帶沒束好。
任誘就解開了兩顆旗袍的扣子,手便觸碰到了白色的帶子,幫她整理著。
可最後,帶子卻越理越亂,沈尉煙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的,雙手按在了玻璃上,紅著臉凶道:“你煩不煩,快點。”
她白色的眼睫輕輕顫動,一頭微卷的白發有些亂了,眼裡也浮現了星星點點。
任誘忽然將她整個人抱起,又翻過身來,不知從哪兒拿出黑色網襪,朝她低聲道:“我幫你穿?”
被翻過身的一瞬間,沈尉煙就已經熟稔地摟住了她的脖頸,雙腿也勾在了她腰上,此時整個背部被抵在窗戶上,已無路可逃。
她咬著唇點頭,將腿微微翹起。
下一秒,任誘便猛地低頭吻住了她。
兩人的唇貼合在一起,不斷吮吸著對方的唇瓣。
沈尉煙臉頰上像染了胭脂,下意識閉上眼,又緊緊摟著她的脖頸,回吻著她,和她唇舌交纏。
舌尖在吻上去的下一秒便伸向了彼此,任誘抵著她的舌頭,兩人濕軟的舌麵彼此觸碰,瘋狂地攪動著彼此的舌,吮吸著彼此的唇,滾燙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她漸漸鬆開了兩隻手,又折起對方的腿,握住了對方的腳踝。
那腳踝像白玉般,幾根嫩綠的藤蔓勾住網襪開口,從女人泛著粉色的足尖套進去。
任誘的手緩緩將網襪往上提,讓沈尉煙細白的腿被黑色網襪勒住。
她環著她沒被網襪勒住的那部分腿,低頭去標記她。
Alpha的虎牙靠近後頸,隨後將信息素注入腺體,滾燙的信息素瞬間湧進血液,與Omega信息素交纏,讓血液沸騰。
沈尉煙能呼風喚雨,窗前那珠玫瑰正開的嬌豔,雨水不斷從花瓣落下。
任誘忍不住去觸碰,沾有雨水的玫瑰花親吻了她的指尖,指尖被花朵包裹。
一顆顆雨水便砸落到地上。
沈尉煙如同病入膏肓,一時發燒般,滿臉病態紅,卻竟按著她的後頸,低聲撒嬌道:“吃不吃桃子?”
“嗯”
任誘就愛看她那副彆扭又坦誠的樣子,下意識逗著玫瑰,不斷往前,又猛地低頭吃了對方喂上來的水蜜桃。
白布條纏在上麵,被她叼了下來,桃子皮很薄,她舍不得咬破,隻能細細品嘗。
整個房間裡響起了幼貓般的聲音,那是她養的小貓,白發紅眸,很會抓人。
沈尉煙的足尖翹起,像是在掙紮,掙紮病痛的折磨。
烏雲被招過來,小小的一團在屋裡飛,但就是不下雨,隻有窗前的一塊地上落著雨滴,到最後,如同一道雷劫劈在沈尉煙身上,她目光都被劈得凝滯了。
一大波透明雨水瞬間灑下來,澆到地麵,將兩人部分衣物淋透。
混亂中,兩人的長發交織在一起,黑與白,空氣中蔓延著濃鬱的信息素香味,甜蜜又多情。
任誘吃著桃子,看著桃子皮上大大小小的痕跡,微微笑了,抬起頭吻她,摟著她的腰,貼心的要命,又笑道:“還要我喂你吃嗎?”
“你說呢?”沈尉煙嗔她,眼角的淚落下來,淚眼朦朧,誰也沒她會吃,咬住了棒棒糖就不鬆口,饞得不斷吮吸著糖果。
透明溶液從糖果棒上滑落,滑到任誘手腕上,她又將糖果塞進她嘴裡,想將她喂個飽。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過年。”她目光深情,輕輕吻她唇。
“嗯。”沈尉煙哭得有些哽咽了,這句話讓她徹底地釋懷了曾經的一切……
是啊,她們在一起,每天都是過年,是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
……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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