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3(2 / 2)

葉梧手腕翻動,削出個刁鑽的小斜線近網球。

瞬息之間,他的鋒芒嶄露無遺,擂鼓鳴金之後,戰無不克,輝煌收兵歸營。

網球急墜,不可阻擋的,下落。

白石奔跑追趕,飛身,球拍觸到網球,手臂摩擦地麵有細微的刺痛。

心臟猛的一顫。

“game,單打三,野崎梧vs白石藏之介,6:3,立海勝出。”

毫厘之間定乾坤。

眼眶無法抑製的潮熱湧出來,白石緊握葉梧雙手,他輕聲祝福,“感覺不錯,小梧。”

或許交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好。激勵著我前進,鞭策我努力變優秀。

“我在未來等你。”葉梧說,“不要太久。”

第118章 [VIP] 全國大賽……

白石笑容勉強帶著愧疚, “抱歉各位,身為部長卻敗北了。”

“這也沒辦法,比賽有輸有贏嘛。”副部長小石川健二郎麵色認真, “打起精神來白石,不能讓場上的東京人認為我們大阪來的很喪。”

財前光下意識道,“不要這麼說啦, 我們大阪也是國際城市。”

“就是,健二郎你這是在強行搞笑。”

“哈哈, Ecstasy!強行搞笑也是一種搞笑氛圍。”

場上屏幕顯示下一場比賽, 雙打二的出場名單。

丸井文太, 桑原胡狼vs金色小春, 一氏裕次。

真田想到從前和這對雙打選手比賽過的遭遇, 喉頭一梗。

看著臨出場狂塞蛋糕的丸井, 和用電推頭在滑膩的光頭上做著儀式的桑原,語重心長, 宛如兒女遠行的老父親般囑咐,“一定要速戰速決。”

不然一定會被玩弄的。

“真田, 雖然你是好心的。”丸井舔了口奶油, 皺眉道,“但你這眼神最好給我收起來!”

總覺得怪惡心的。

“天呐,是真田君。”這一幕,將是真田接下來一個月的做夢恐怖素材。

隻見隔著老遠, 金色小春隔空做出飛吻,

“好想嘗嘗真田君的舌頭~”

真田聞言渾身僵硬,那種麻木感, 好似風燭殘年,下一秒就要坐化了。

丸井舔了舔後牙槽, 看著麵前的蛋糕麵露難色。

“yue,小春,這個台詞太猛了,我有點惡心。”四天寶寺明顯也受不了隊友的節操再次創新突破,忍足謙也覺得自己靈魂都要嘔出。

廣播再通知,“請選手上場。”

丸井,桑原隨即下場,比賽已經開始了幾局。

真田仍然一副入定了的模樣,看起來受到的打擊是滅頂的。

“真田副部長你沒事吧!”切原在其麵前上躥下跳,絲毫沒有引起對方的一絲關注。

柳蓮二心中不由感慨精市的心思細密,一早猜測弦一郎和四天寶寺氣場不和,沒讓他上場。雖然變聲期不是很想開口,但他還是忍不住低聲安慰兩句,

“弦一郎,這隻是對方的戰術。”

柳生深沉道,“人生就是這樣,真田君。”

“puri,年輕人要多吃點苦,不然等老了受不了。”來,乾了這碗毒雞湯。

葉梧搖頭,你們這群小屁孩還是人生閱曆不夠,讓我來。

他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揮手示意切原退下,邁步走近到真田麵前,白皙無暇的手背覆在對方的肩膀,話音很輕,但字字珠玉,似訴儘人生的千言萬語,

“真田呐,正因為被男人愛著,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此言一出,立海在座幾人身軀一震。幸村的背影看著外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啃咬著唇瓣,努力忍住要溢出的笑聲。

真田瞳孔微縮,犀利的目光掃射葉梧。

葉梧不懼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閃著哲學的包羅萬象。

“決鬥吧!梧!全國大賽後打一場!”真田低吼下戰書。他劍眉蹙起,黑瞳深處,藏著潭水般深不見底的寒冰。

“能健氣起來真的是太好了。”葉梧學著自家哥哥的少女漫畫作品裡的心機配角,氣勢轉弱,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真田,不枉我”

話音意猶未儘,自然有人腦補。

柳生配合道,“真田君,梧君也隻是為了讓你振作起來,才使出的激將法罷了。”

切原聽懂了,腦袋不住地搗鼓,直男發言,“是啊是啊,野崎前輩也是為了真田副部長你好,你不要撒火在他身上。”

真田憋屈,剛想說些什麼,前方教練椅的幸村‘嘶’的一聲,引起立海眾人關注的轉移。

“怎麼了精市,哪裡不舒服?”

“沒事。”幸村微笑拒絕部員上前查看,“專心看場下的比賽。”

被部長發話了,幾人也不鬨了,專心盯視場下的比賽。

在比分5:0,立海領先的情況下,對麵四天寶寺祭出一大殺招。

一氏裕次通過觀察桑原的舉止,癖好,動作,絕招,成功預計出桑原的比賽思路,在關鍵分時,模仿桑原的聲音混淆前場的丸井,幾次得分。

關西有擅口技者——一氏裕次是也。

被對方拿下了一局。

看著下場休息的丸井,桑原,柳開口建議,“根據雙耳效應,聲源到達雙耳的時間差以及音量差,就能判斷出發聲源的位置了。

雖然超過1500hz就無法判斷了,但人類除非是非常高的高音才到達這個赫茲,不用擔心。”

幸村點頭,“多適應幾次就行,大腦會反射信息越來越快的。”

丸井換了種口味的口香糖,拿起球拍翻轉,點頭和桑原下場。

果然,一局後,前場的丸井已然適應發出的聲音是來自背後,還是對麵的球場。

立海6:3拿下本輪雙打二的比賽。

葉梧遞了一瓶水給下場的幸村,對方伸手接過。一閃而過,葉梧恍惚看到對方白皙的手腕隱隱一抹淡青色,一點點模糊。

眨了眨眼,那抹淡青色已然被外套覆蓋住了。

葉梧傾身靠近對方輕聲道,“笑不犯法吧。”不至於憋笑到捏自己手腕。

他抬眸,側望身旁之人,語氣溫和又隱帶些許無可奈何,“那要不我下次嚴肅點。”

“梧這樣就很好。”幸村調整了下外套,聲音舒緩如涓涓細流,澄澈的藍眸隱隱透出絲絲笑意。

立海其餘幾人正談論著下一輪的對手。

真田眉頭擰緊,沉聲開口,“下一場的單打二對手是千歲千裡,九州雙雄之一,去年就有傳聞,對方開啟了無我境界三絕招之一,才氣煥發之極限。”

“那是啥?”下一輪上場的切原偏頭詢問。

“我看你集訓學的東西是忘得一乾二淨。”仁王大掌攪亂後輩的腦袋,“無我境界之一,這種狀態專門用於大腦的活躍運作,因此不會增加身體能力。”

“就這?”一聽說對身體能力不會有加幅,切原減淡了幾分興趣。

柳生細細解釋,“比賽一瞬間腦力運作已有的數據分析,將賽場進行模擬,然後發出絕對預告,預測該回合勝利所需要的球數。”

切原麵上仍舊存在輕視,“這不就是柳前輩數據網球的加強版嘛,這也是無我三重境界之一嗎?總感覺有點雞肋。”

“赤也,你是說我數據網球雞肋?”柳蓮二睜眼,眼神冷冽清幽。

“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柳前輩”

“不要鬆懈!”真田目光如炬盯視著後輩,讓切原有些懼怕,他皺眉道:“有傳聞,才氣煥發克製千錘百煉。”

“哈哈。”切原避開真田的視線乾笑兩聲,側身過去,他找回自信,放言道,“那比賽倒有意思了些。”

丸井吃著賽後甜點,抬眸漫不經心勾唇,太輕視對手可是會被教做人的,赤也。

「單打二的比賽即將開始,請立海大附中切原赤也,四天寶寺的千歲千裡進場」

“聽說你贏過橘桔平?”1.92米的千歲千裡垂眼看著麵前的對手,目光睥睨。

“啊,那家夥呀。”切原指尖輕撓臉,一臉記不清楚的回憶道,“出人意料的,有點弱哈。”

千歲千裡眯眼靜靜地看著他,“是嘛?”

“希望你多少能給我點驚喜,畢竟九州雙雄嘛。”切原球拍抗肩膀,嘿笑兩聲,“如果一個兩個都太弱的話,這名頭怕是有點虛。”

“哦,對了,聽說你會那什麼呃,無我境界之一的絕招,那就使出來瞧瞧。”

挑釁基因已經刻入切原的DNA裡了,幾句話直接挑起對手的鬥誌。

“o match,切原赤也vs千歲千裡,四天寶寺發球。”

一聲嗡響。

球拍輕盈觸球,瞬間反彈,呼嘯的風聲中,裹夾著一顆氣勢洶洶的網球,肆虐喧囂。

切原兩步至落點,重心放置腳尖,轉體伴隨著蓄力揮拍。

猶如一道霹靂閃電,狠狠地將靜謐無聲的半空撕扯開來。

觸球一瞬,席卷而來的雷鳴聲聲不息,震耳欲聾。

兩人基礎球技一陣拚殺,比分40:40.

再次發球,千歲千裡身上一陣奪目耀眼的光芒,背後發出的煙霧流光溢彩。

他奇異的目光看向切原,散發著自信和矚目,他發出預告,“接下來,我將在第8球奪下比分。”

觀眾記者球探興奮不已,“果然傳說不假,九州雙雄之一的千歲千裡覺醒了才氣煥發之極限。”

丸井一拍桑原大腿,“哎呀,我們是不是忘記跟切原說破解才氣煥發的方法了。”

立海大正選席位一陣靜默。

幸村側轉身子看向身後的部員,他眼梢輕抬,目光所到之處意味不明,“全都忘記了?”

而不是想讓囂張後輩自己想辦法解決。

葉梧淡定安撫威懾力十足的部長,“沒事彆慌,問題不大,第3局休息時再說。”

而場上切原在對方發出預言後,嗤之一笑,身上同樣雲霧之氣彌散周身。他食指刮了下鼻尖,一種必勝的張揚從骨子裡揮灑出來,

“嗬嗬,我將在第7球,哦不,是第5球拿下這分。”

“千錘百煉之極限。”渡邊修抬眸看向對麵的教練席喃喃自語,“喂喂,立海將這張牌藏的夠深。”

幸村目光與之交彙,淡然付諸一笑。

場上觀眾熱情洋溢地歡呼著。

看來這將是一場,千錘百煉之極限與才氣煥發之極限的對決盛宴。

第119章 [VIP] 全國大賽……

切原的進攻異常凶狠, 雙方相持球到第5球時。

眾人屏息期待兩人的較量。

是第5球切原赤也的獲勝,還是第8球千歲千裡的預告得分?

隻見切原迅速上到網前,反手一擊上旋急截球。

拍柄一轉, 換成兩手握拍法,強健有彈性的肌肉雙臂抬起,切出帶強烈側旋的球。

小球來到底線, 觸地後直直彈跳起,一柱擎天, 宛如拔地衝向巍峨九天, 氣勢驚人。

就在眾人以為這球來不及救起時, 千歲千裡像是早有準備, 未雨綢繆般及時後撤了兩步。

網球彈跳到及肩頭部位置, 換做其他國中生, 這是非常不好接球的上升期位置。

但身高192的千歲千裡顯然沒有這個困擾,他後仰躍起, 腰部扭轉帶動軀乾發動力量,腕部動作隨揮出去。

第5球時未能分出勝負。

第6球第7球第8球。

千歲千裡蓄力屈膝蹬地, 力量由下往上傳至球拍。

第8球, 千歲千裡回球得分。人群中響起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1:0,千歲千裡得分領先。”

兩人交換球場,切原顯然懊惱剛才一局被對方先奪聲勢,不爽地狠瞪了千歲千裡一眼。

“呀啦, 小子脾氣上來了。”丸井瞥一眼就知道後輩的情緒。

“就當作是給他一個教訓, 正式比賽,不了解對手的優劣勢注定會打得艱難。”

“等等, 難道不是咱們的失職嗎。”老實人桑原弱弱開口,科普了半天居然不講明破解方法。

這話沒法回答, 其他老實人皆閉口不言。

真田憋了半天,來了一句,“太鬆懈了。”

柳生不動聲色轉移話題,“話說,四天寶寺是全國大賽隊伍中,擁有最多左撇子的球隊。”

立海眾人也不著急後輩占劣勢的危局,很有心情研究起了對手。

葉梧輕笑出聲,“嗬,巧了,我們立海就擅長打左撇子。”

切原發球局。

“前輩們剛才怎麼說來著,大概是數據網球吧。數據網球的弱點是,數據弱點柳前輩的弱點,呃”切原不禁腹誹道。

他拍著網球,第一次不火急火燎上手發球,往地麵彈著網球,小聲嘀咕著陷入沉思。

裁判出聲提醒,“喂,立海大選手,還剩10秒,請儘快發球。”

“不管了,染紅就對了!”切原垂下目光握住網球,嘴角揚起一抹嘲弄嗜血的微笑。

他握緊網球一拋,右手持拍,一記指節發球襲去。

"2:0,千歲千裡得分領先。"

被破發了,切原眼底深處閃過赤紅血薔薇般的波瀾,隱隱跳躍,像是要噴薄而出,燒灼對方。

千歲千裡再發預告,“接下來6球。”

“可惡!”切原咬牙,傾身緊盯對方發球。

一閃到落點,切原手臂肌肉線條力量傳遞,主動拉起斜線上旋球。

「人心最難測所以數據可以欺騙。」

切原忽然想起野崎前輩曾經和柳前輩的比賽時,野崎前輩說的話。所以要怎麼做,讓對手猜不到自己的動作。倏忽他引拍想使出真田副部長的[難知如陰],迷惑對方無法預測出球路。

隻是臨到觸拍,他突然又改了拍麵的傾斜角度,一記大角度的反斜線球。

“40:30,千歲千裡得分領先。”

柳生歪頭詢問柳,“他剛才是不是想用真田的難知如陰,但是臨時改變姿勢了?”

“大概率是。”柳蓮二低語,“難得赤也這麼快發現『才氣煥發』的弱點了。”

“赤也不用難知如陰,會不會是因為,真田這招是打算對付手塚的,所以赤也不想暴露出來。”

仁王挑了挑眉,“我們的後輩長大了。都會為不省心的前輩考慮了。”

最省心的卻被最不省心的調侃,真田暗哼一聲不想搭理仁王。

“3:0,千歲千裡得分領先。”——

休息兩分鐘。

切原傲然冷笑兩聲,扛著球拍自信下場。已經找到弱點,他相信自己接下來對方絕對無法再得分。

連著開了3局的『千錘百煉』之極限,切原也不像表現的那麼輕鬆,他灌了半瓶水,深深地喘息,調整著急促的呼吸。

丸井大力給他按捏著肩膀,放鬆肌肉。

“『才氣煥發』的缺點是一旦出現了超出數據外的情況時預告就會失效,以及,雙打比賽中似乎不起作用。”柳抓緊時間給切原說明。

“嘿嘿,我已經發現了。”切原眼裡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得意。

“我感覺傳說有誤,『才氣煥發』克製『千錘百煉』?”葉梧摩挲下巴沉吟道,“不見得吧,難道不是『千錘百煉』克製『才氣煥發』嗎?”

幸村一怔,開口道,“『千錘百煉』——根據過去比賽的記憶,身體不以頭腦思考和行動,不自覺無意識地做出反應,打法不規則地變化,使用著他們交手過的玩家的技巧。”

真田也皺眉沉聲道,“『才氣煥發』——超出數據外的情況時預告就會失效。”

藏在迷霧混沌之中的真相,一幕幕變得的清晰。

“無意識的不規則變化,所以要初期的『千錘百煉』,赤也剛才幾局是升級版的『千錘百煉』,有意識的控製,反而被看透。”桑原撫掌恍然大悟。

“而且,破解這個『才氣煥發』不算難吧。”葉梧搖頭,“大家被它的無我境界的光環限製,高看了這個絕招。”

在葉梧看來,『才氣煥發』這個絕招是最貼近現實生活的絕招,因為絕大多數職業選手,在對戰時,向來是走一步,在腦海中規劃演練接下來的1-5拍。

幸村微笑,“破解方法確實很多,隻要剝奪對方五感,哪怕他發出絕對預告,身體受影響也打不了。”

“或許,自身五感直接剝奪,讓對方無法讀取。”幸村摟著胳膊又提出一個思路。

嘶!對自己太狠了!

柳點頭提出他的觀點,“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超出了數據預告失效。”

“一直轉變其他人風格打法,超出了數據預告失效。piyo。”

“使用冰帝的忍足侑士絕招,心之眼封鎖心扉。讓其無法感知看不透數據。”

真田附和,“還有我的難知如陰和動如雷霆。”就是為了封鎖手塚的兩重無我境界而存在的。

切原沒想到自家前輩堪比一係列軍師,七嘴八舌,說得好像『才氣煥發』不值一提。

這時,裁判宣布選手上場——

重新上場的切原回味著幾位前輩提供的思路,決定還是使用初期無意識的『千錘百煉』之極限。

翻覆隻在瞬息,場上局勢發生微妙的改變。

被千錘百煉操控,無意識的切原打法變幻萬千,大腦無法計算預測對方未來幾球的動作。

千歲千裡一直以來,對無我境界三扇門的研究,就這麼簡單地,被推翻了。

比未知更不安定的是預知,因為當你的預知崩盤時,自信心將無可挽回地走向潰敗。

看著場下的局勢,葉梧突然想起到剛才的討論,自己平時堅稱科學,談起玄學結果比誰都起勁

“怎麼梧,赤也已經破解了才氣煥發,你怎麼一臉沉重?”難不成還有什麼門道是自己不清楚的。丸井眯眼看回場下。

葉梧嚴肅道,“我在思考我的玄學天賦。”難道正是自己天才般的玄學思路,才讓自己修真的路上格外絲滑?

“哈?”

話鋒一轉,葉梧改口道,“話說,‘無我’這一詞,好像是來源佛教術語。”

“是的,原本是一個古老的佛教術語,表達一種心智清除雜念,集中意識,沉浸在一件事情當中的覺悟狀態。”

葉梧問,“考試的時候,全神貫注答題時,有沒有一種沉浸其中的感覺?”

“看程度,也不算是達到‘無我境界’的程度。”

“所以無我境界沒有那麼深層次。你是想這麼說的對吧,梧。”

“嗯,我是想說,對無我境界,不用光環那麼重,網球的儘頭絕不是無我境界。”葉梧沒由來的一聲喟歎,

“雖然我也不知道網球的儘頭是什麼,但每個球員一生都在探索,大家都在追隨答案。

但要是停止腳步得出答案,那意味著一個人網球生涯走到儘頭了。”

越前南次郎也是在探索,無我三重境界確實不是這位日本網壇第一的儘頭。但媒體,眾多網球選手,卻將其視為網球的終極奧義。

一陣風動,從頂棚上空穿梭而來,似飛燕遊龍,輕盈嫋婷。

“game,單打二,切原赤也vs千歲千裡,6:4,立海大獲勝。”

“立海大附中vs四天寶寺,3:0,立海大晉級。雙方致謝。”

兩方列隊行禮後,白石與幸村握手後,語氣不甘又釋然,“恭喜,今年全國優勝,你們怕是勝券在握了。”

幸村矜持點頭,“借你吉言了。”

一聲疑惑在隊伍中極為突出,“是這樣,我呢?”遠山金太郎滿臉問號,口中喃喃道:“我還沒比呢,白石,不是說可以和國中最強的神之子比賽。”

白石滿懷歉意,訥訥回了句,“抱歉啊小金,人生十有八九總有不儘人如意的時候。”

“我不要!”遠山金太郎原地一蹦,他大膽拉著幸村的臂彎,“我不要,呐呐,打一場嘛立海老大。”

立海一眾相顧失色,切原眼都發直了,他都沒敢這麼和部長說話。

白石朝著幸村道歉,趕緊拉扯著自己不省心的後輩。

“全國大賽結束後,有機會練習賽的話,再打一場吧,遠山君。”幸村輕聲說道,為緩和白石尷尬的氣氛,他客氣誇讚,“遠山君很純真可愛呐,白石君不用擔心。”

切原緊盯著對麵的遠山金太郎。葉梧勾住後輩的脖頸,在他耳畔低語,“精市喜歡撒嬌類型的後輩。”

納尼?

“真的,我跟他同桌三年,比真田還要了解他,不信你下次被真田懲罰時,找部長撒嬌試試,反正也不吃虧對不對?”

好有道理,切原很是心動地狂點頭。

而遠山金太郎在四天寶寺全員出動勸說,才萎靡熄火。

葉梧和白石簡單說兩句就隨隊伍離開了,畢竟剛打敗了人家隊伍,杵人眼皮底下有點招恨——

立海一眾本來準備去大巴車裡休息,為下午的決賽備戰。

奈何路過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場地時,場地的氣氛烘托到極致,眾人決定過去瞧一瞧。

“立海大這麼快結束了!”

“不是和四天寶寺比賽嗎?今天四天寶寺隊伍很強呀。”

在觀眾的注目下,立海眾人隨便找幾個位置落座,此時單打二已經快進行到了尾聲。

桑原稍顯意外,“手塚單打二就出場了。”場下比賽的正是手塚國光對戰樺地崇弘,手塚國光以5:0,大優勢的比分領先。

幸村看著手中的秩序冊,不二周助這場比賽沒有出場機會。“青學大概是想速戰速決,不二周助也沒有出場,所以是保存實力留給下午的決賽。”

就在立海眾人以為手塚就會這麼直接贏下比賽時,場下的冰帝選手樺地,直接模仿起手塚的絕招零式接發球,手塚領域,甚至是無我境界之一千錘百煉。

比分在漸漸追趕,手塚陷入了困境。

“因為純淨的赤子之心,擁有吸收複製對手球技的驚人天賦。”冰帝對於立海來說,也是老對手了,樺地這位選手,立海眾人沒少接觸。

“手塚對戰‘手塚’,和自己對戰。”幸村目光詢向人群中那個滿眼篤定自信的少年,“跡部,你打的是這個注意嗎?”

真田眼含肅然,“和自己對戰,真是一番苦戰。”

“頂多一直平手。”

“不一樣,樺地力量更占優。但是手塚基礎球技更頂尖。”

“piyo,那樺地要是打贏了豈不是特彆有意思。”仁王眸間閃過一瞬的浮光。

葉梧略加思索後緩聲道,“樺地球員隻能複製技術,憑借心無雜念,可以輕鬆複製無我境界這種精神力的絕招。但五維裡,力量,速度,超過他身體範圍的他可能模仿不來。”

“但他的身體素質很佳,所以國中生的絕招大部分他都可以模仿。”

“如果職業選手,或者身體素質比他好的高中生,那麼力量,速度,超過他的極限了,他可能模仿不了。”

丸井轉頭詢問同桌,“仁王你的幻影呢?”立海眾人對他這個絕招還是摸索階段。

“樺地選手是從技術方麵入手模仿,仁王你的話,應該是輔助精神力吧。”葉梧同樣抬眸看向對方。幻化和彆人一樣的身體可一點也不科學,再怎麼說也得摻雜點玄學的東西。

幸村一點即通,“感知對方的精神力,然後把自己的精神力改成對方的精神力?”

真田沉吟片刻覺得有理,點頭讚道,“不錯的思路。”

“piyo。”

仁王還沒開口,已經被隊友們扒光了絕招精髓。

“如果感知對方精神力強大到兩人有階層,估計仁王君隻能模仿對方一小部分的精神力。”柳生扒光最後一層底褲,來自搭檔的靈魂拷問,

“所以才模仿不了梧的絕招嗎?”

仁王笑眯眯坦言道,“其實之前遠征,我觀察過平等院前輩,琢磨一些時日,指不定可以模仿對方幾層精神力,但是梧的話,我一直沒有頭緒。”

“嗬嗬,看來梧平時對大家有所隱瞞,實力已經深不可測到仁王也無法完全模仿你的絕招。”幸村不由恍然道。

彆搞我呀同桌,葉梧幽怨望了眼幸村,趕忙擺擺手道:“誤會誤會。”

“那就聽聽梧的解釋。”幸村耐心道,“正好能給仁王的絕招一點思路。”

“puri。”

“洗耳恭聽。”柳蓮二點頭。

“願聞其詳。”柳生附和。

葉梧保持神秘,“這話題午飯時再聊。”——

眾人視線轉向而場上,兩人比分已經6:6.

“沒想到手塚被逼到這種地步。”真田沉聲道。

“果然和自己對戰就是束手無策。”

聽了桑原的話,葉梧搖頭道:“絕招可以模仿,但處理球技和戰術的大腦是模仿不了的。這場比賽,手塚憑借經驗差異絕對能贏。如果他能明白過來,不死磕絕招的話。”

聽了葉梧的分析,像是被劇透了結局,丸井麵露無趣,“11點半了,咱們去吃飯,下午還有決賽。”還是在飯桌聽梧說他的絕招更有意思。

真田和切原麵露不舍,顯然想再觀望觀望。幸村觀察眾人神色,開口道,“我們先去附近餐廳點餐,想留下觀賽也可以,不過20分鐘後要趕到餐廳。”這場比賽差不多20分鐘內可以結束。

真田和切原應答,其餘人便先行趕往餐廳。

等到飯菜剛上桌已經12點了,真田和切原剛過來餐廳,切原自顧自說道,“野崎前輩預計果然很準,青學的那個手塚贏了,7:6.”

“看這架勢,兩校估計比到下午2點才能結束。”哪怕到飯點,兩校也是得接著比,直到分出勝負。

“哎,這天熱的,大中午苦了他們兩校了。”桑原同情道。

丸井塞了口壽司,尋找空隙問葉梧,“對了,仁王絕招那事呢?梧。”

葉梧正色,一副傳.銷口吻,“朋友,你們有過信仰嗎?了解過修仙嗎?”

“修仙?”切原原本興致勃勃伸長脖子傾聽著,結果對方第一句就讓他困惑不已,“感覺很耳熟呀。”嬿擅挺

“是不是毛利前輩經常念叨。”柳生感覺有聽過那麼一兩次這個詞彙。

“不知道沒關係,一切要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葉梧正打算耐心傳教。

“盤古?中國的創世神話?”知識淵博的柳蓮二率先反應了過來。

“對。”葉梧滿意點頭,“日本不也有創世神話嘛,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

“簡而言之?”幸村真誠看向同桌。

“哦,簡而言之就是咱們不是一個信仰體係的,我信.教華夏的修仙體係,懂不?”

切原聞言狂喜,妄圖打破知識的壁壘,“那我和野崎前輩一起信.教華夏修仙,豈不是也會野崎前輩的絕招。”

“這可不是信.教就行,要看根骨修行的。”

“我之前分享給你們的玄幻小說網站,可以去看看。指不定對你們絕招有所啟發呢。”

逐漸胡言亂語jpg.

幸村聯係到葉梧經常和齊木後輩來往,像是探究到了真相。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葉梧,垂下眸子,散落的發絲略微遮住了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葉梧的話,在其餘人看來是越來越扯,離譜中又存在著一絲真實。畢竟日本都存在超能力了,怎麼不可能華夏有修真呢。

眾人覺得再問下去,怕是越來越荒誕,全都噤聲停止了這個話題——

午飯後,立海大慢悠悠來到青學和冰帝的比賽場地,等待最終對手。

場上兩校的應援依舊不減熱情。

[青學必敗,冰帝必勝,勝者冰帝!]

[yeah,青學!hey,青學!let''s go!]

場上雙打一打到尾聲,青學的黃金組合陷入困境,他們的對手,是冰帝的新晉第一組合,鳳長太郎和宍戶亮。

以部長眼光,幸村不由感慨這對搭檔的合作無間,“聽說才搭檔幾個月,這彼此的配合度,簡直是天生一對的搭檔。”

“都大會結束後兩人一起搭檔,2個月的時間。”柳輕聲道。

“現在比分青學2勝1負,冰帝更危險。”

場上雙方互相製衡著,進入了搶七決勝局。

忽然青學的黃金雙打爆發了同調,引起了周圍的一陣喧嘩。

“國中第一對同調雙打出現了。”切原那副憋著壞水的嘴臉,被丸井捏著一頓蹂.躪教訓。

要問立海兩隊雙打有什麼看法,自然是心中泛起危機感。

之前遠征時,在靜岡縣也是和陸奧兩兄弟前輩接觸比賽過,四人對於同調這件事,都是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

沒想到青學的黃金組合,倒是先探尋到雙打的奧義。四人現在隻感覺被一股警覺牢牢侵襲。

仁王懶懶斜了後輩一眼,談論起同調,“雖然同調二人同心,但是人都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這個時候內心交流不也廢時間嗎?”

“哈哈,仁王前輩你是在找補嗎?”切原逮著機會,繼續嘲笑。

不再賣關子,仁王由衷道,“單方麵同調就不一樣了,讀取掌握了搭檔的內心想法,我隻需要直接判定跟不跟搭檔的思維行動就行。”

顯然仁王還沒放棄他的單方麵同調猜想。

說不出哪裡不對,葉梧豎起大拇指,“仁王,我願稱你為邏輯鬼才!”

不過作為搭檔的柳生,顯然不願意單方麵被窺探隱私,“希望大家考慮下被單方麵同調搭檔的心情。”

“如倘胸襟?”

“赤身裸體。”

柳有些意外,“弦一郎也會開玩笑了。”

丸井被觸碰到笑點,“哈哈,蓮二你現在蠻像在說冷笑話。”

場下,黃金雙打第一次覺醒同調,身體一直無意識接球。

但即使是同調,身體手腕到達極限也是沒有辦法再揮拍的。

這場雙打最終由冰帝拿下,7-6(7)。

兩校比分來到2勝2負。

立海大原以為下午會進行決賽,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單打一出場的跡部和越前龍馬,兩人直打到黃昏才分出勝負,越前龍馬打敗了擅長持久戰的跡部,青學拿下通往決賽的邀請函。

沒過多久,眾人收到組委會通知,因會場原因,決賽推遲三天後。

第120章 [VIP] 擋路者!剿!

“碰!”

空氣中, 兩柄竹刀激烈碰撞。

“喝!”真田慎圭吾一聲暴吼,仿佛要穿透鼓膜振顫。

隻見他手腕靈活翻轉,轉瞬間迅猛劈砍攻去。

凜凜威風肆掠奔湧而來。

真田弦一郎竹刀姿勢利落橫檔。

爭鋒相對的威懾力在兩人間流淌, 剛猛霸道的運勁讓手臂肌肉如決堤般爆發。

殘影恍惚,塵埃落定。

父子倆賽後鞠躬。

真田弦右衛門單手拿著《藤澤日報》,抬眸望向孫子, 那雙眼睛如同鷹隼般淩厲,他語含威儀, “弦一郎, 今天不夠靜心從容。”

真田眉頭微蹙望過去, 眸光沉靜如水, 頷首道, “抱歉, 祖父。”

“早飯後再去揮刀三千下。”

“是。”——

夏風輕輕吹過,湖麵蕩起了漣漪水紋, 反射著粼粼碎碎的波光。

拋竿。

魚鉤下沉,很快就沉入了湖底。

蔥鬱樹蔭下, 幸村周身散發著愜意, 他側眸看向同行野釣的夥伴還在掛鉤蟲餌,

嘴角蓄笑友善道:“跡部,這個人麵魚餌看著有些眼熟?”

“啊嗯,這是青學手塚送給本大爺的, 托他的福, 學到了新的釣魚方式。”

“所以這個人麵的長相,我沒猜錯的話, 是青學的大石同學咯。”

“彆看餌具恐怖,但意外很好用的。前幾天, 本大爺可是用這個餌具在溪邊釣到了金槍魚。”

“如果我沒記錯,溪邊應該是釣不到金槍魚的,跡部。”

“沒有本大爺釣不到的獵物。”

幸村緘默一瞬,微笑道,“那我就期待一下。”

十分鐘後。

眼見兩人一隻小魚都還沒垂釣上來,跡部一隻手打著響扣,笑聲放肆,“哈哈,看來野外的魚兒,意外的都很謹慎。”

幸村握著釣竿,“嗬,垂釣果然是不錯的修行。”

“話說當真是傲慢呐,幸村。”跡部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幸村,隨即轉頭過盯著湖麵,“明天就是決賽了,如此漫不經心可是會跌跟頭。”

太過傲慢輕敵可是會輸的。青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輕輕彎起嘴角,幸村溫和道,“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跡部?”

“本大爺隻是在好心提醒。”顯然是習慣了幸村的毒舌,跡部暗哼一聲,目光深沉道,“提前放出出賽名單,現在各校可是都在談論立海的目空一切。”

比賽延期三天,前兩天立海照常訓練。但在昨天下午突然對外公布了出賽名單,幸村不上場隻做替補。各校得到這個消息都在找渠道試探真假。

跡部昨晚聯係對方了解情況,結果反而被邀請今天來野釣。要不看現在幸村心情很好的樣子,跡部都要懷疑對方部長職權是不是被架空了。

“青學就這8個正選不是嗎?”幸村笑吟吟道,語氣難掩微不可查的冷酷。

所以,就算知曉了立海的排兵又如何,“兩個球隊的勝負,不是比較隊裡有幾個頂尖高手,而是獨立自主性的選手有幾個。”

幸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睥睨壓迫感,仿佛運籌唯幄,一切儘在棋手的掌控之中。

閒適地背靠椅子上,跡部凝眸思索。

浮漂輕輕搖晃。

“魚兒咬鉤了。”幸村耐心等待一分鐘,提起釣竿慢慢消耗魚兒的體力。感受著手中的重量,預估著魚兒的體型。

收竿,魚兒掠水而起,尾巴在湖麵拍劃開一片波瀾。

果然垂釣修煉人。需要壓抑那些消極的念頭,克製不必要的焦慮。

耐心等待時機,做一個完美的引誘者——

橘紅雕梁,近江神宮。

不緊不慢的韻律,“悠悠神代事,黯黯不曾聞。楓染龍田川,潺潺流水深”

纏綿淒愴地融入空氣裡的音符,吟誦著,看台共鳴的某種情感。

齊耳棕短發的少年身著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端姿清雅。

挺拔筆直的背脊,青鬆般秀逸。

此處正在進行歌牌全國大賽。柳蓮二作為觀眾,近距離觀看著,這場劍拔弩張的決賽。

一聲威懾響動。

隨著最後一張歌牌,被犀利迅捷地搶奪拍打了出去。

這場名人周防久誌對戰女王若宮詩暢的比賽,已經決定好了勝敗。

柳蓮二手抵信紙,筆尖輕點,斟酌著勾勒。

歌牌比賽,選手在封閉空間,不能開空調,窗戶,觀眾不要說話。

房間裡,能聽到的,隻有唱牌主持人的聲音,拍打榻榻米的聲音。

選手充滿緊張感的靜默心跳聲,體力持久負荷,腦力運轉聲。

原來,勝負的世界,也可以很冷靜。

隻是靜謐下,激情瀚海洶湧,熱血烈焰中燃燒至死。哪怕再優雅的活動,扯上競技,誰都不願意倒下。

收起筆記,柳蓮二安靜地退場,長風起,廊下燈籠晃動——

水裡倒影。

一座長椅,還有一道影影綽綽的人影。

少年手上捧著偵探女王阿加莎·克裡斯蒂的小說《帷幕》,眸光不移,麵容靜瀲。

行人緩緩,周圍安然祥和,草叢有不知名的蟲鳴聲,無人打攪的寥寂但又是悠然自適。

微風拂動,鼻尖飄逸著夏花落儘後的陣陣芬芳。

鈴聲響起——

“喂,你好,我是柳生比呂士。”隨即語氣微頓,“仁王君,難得假期,有什麼事情嗎?”

“來陪我練習吧搭檔,針對這次的對手,我想到了有趣的點子。”

柳生嘴角揚起優雅弧度,“哦,被狡猾的欺詐師鎖定獵取,真是可憐。”

“piyo”——

撥弄時光的指針。

切原與丸井,桑原一起去學校附近的遊戲廳大戰一天,玩格鬥遊戲取得20人連勝,在一群國小生中大顯威名,送稱【格鬥三惡魔】。

一片棉花糖般柔軟的寂靜。

夜半,窗外清冷的月光孤照,散發著淡淡清暉。萬家燈火悄寂起滅。

黑暗的房間,少年微闔的雙眸,抱腿蹲坐在轉椅上。

桌前播放著冰帝和青學比賽的DVD,仁王靜靜看著屏幕,目光專注,洞察力敏銳。

電腦屏幕刺眼的白光反射到少年麵容,略顯蒼白的俊臉嘴角微揚,嘴角那顆痣在照耀下無比的性感撩人。

黑夜褪儘,窗透初曉——

23號,天晴。

「今天是學校網球部的決賽,要去看嗎?」齊木這麼想著,卻是落座在沙發上,操控超能力打開電視追起連續劇。

「嘛,反正比賽會贏,既定的結果過去看也沒有意思。」齊木安心看起了電視。

「呃,不過按照少年漫套路,有個新建立的社團黑馬,或者沒落豪強出現崛起,截斷王者稱霸的最後一程。」

「畢竟,按照漫畫套路,第一名就是用來輸的。」

「啊,好像對手青學就是沒落豪強。」

「嘛,算了,過去看一眼好了。」——

全國國中網球錦標賽決賽現場。

歡迎來到這處夢想聖地。

【青春學園,二十年前,曾經教導出越前南次郎這位世界級選手。

然而,這是往日輝煌。

這十幾年來,青學多了個稱呼——沒落的老牌豪強。

直到四年以前,青學仍舊突破不了東京都大賽。

而直到今年以前,這所學校突破不了關東大賽。

但現如今,輝煌再現,越前南次郎先生的兒子加入了他父親的母校,為這所學校增添了新鮮血液。

這個網球校隊在不斷成長,不斷拚搏,不斷打磨。

他們來到了全國大賽,他們要與王者爭霸。

是見證立海王者霸業將成,還是黑馬青學將王者拉下神壇。】

有不同的記者在脫稿錄屏,絕大多數都站隊青學。

“會栽跟頭嗎?今年青學挺強的。”

“可是立海今年一路碾壓局,即便對上關西冠軍,去年季軍四天寶寺,依舊穩當。反觀青學一路跌跌撞撞。”

“跌跌撞撞又怎樣,他們不還是一路拚殺到決賽。”觀眾席,群眾討論聲絡繹不絕。

世道如此,在日本講求謙遜的社會風氣下更是如此。觀眾喜好逆風翻盤,想看弱者咬斷強者的咽喉。

“被當成反派了。”柳垂眸道。

丸井少年有被無語到,“話說我們國一的時候,這群人可是心心念念盼著我們奪走牧之藤三連霸的機會。”

幸村如實道,“因為那時候,我們立海在他們眼裡,是這群弱者們的代表。而現在我們是唯一的強者,所以是反派。”

“弱者紮推,顧影自憐。”仁王把玩著小辮子,麵色微斂,“想想國一時候被當成出頭代表,有些不爽。”

“世上最大的反派就是世俗,是弱者的拉幫結派。”柳生說著不符合少年人的感慨。

切原點頭,他嘴裡吃著早餐,念念有詞,“管什麼正派反派,反正擊潰就對了。”

“三連霸無懈可擊。”真田堅毅麵容閃過一絲確信。

葉梧撫慰道,“反派的浪漫,就是破壞固有秩序。所以今天打破主角套路,做個浪漫的反派吧,各位。”

王者,也是一步一步拚搏才變得強大,也為了那份強大付出了汗水和努力。

沒有誰是永恒的強者。

但立海戴上皇冠坐在寶座,也是心懷敬畏,繼續追逐向前。

忽然,有人揮舞著‘武運昌盛’的旗幟,有人振臂高喊,手臂上的團長袖章耀耀生輝,"Rik-kai-dai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隨即鼓擂鏗鏘響起,熾熱似火。

“是海野前輩!”桑原驚喜道。

立海正選們都有些意外,海野前輩如今已經高二了,現擔任高中部男子啦啦隊團長。

但立海大奪得全國優勝第一年,剛巧就是國三的海野前輩,作為團長帶領指揮啦啦隊應援。

海野前輩看見桑原的揮手,頷首示意,繼續指揮著應援。

戰歌已為你們奏響了。

所以——

「向全國展現立海精神吧。」

「要贏到最後。」

今朕必往,我武惟揚。凡是擋路者,剿!

第121章 [VIP] 真田VS手塚

廣播提醒兩校隊列禮儀。

“還差得遠呢。”站在葉梧麵前的小孩, 壓低帽簷不敢直視對方,戰戰兢兢地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噗嗤”一聲輕微的笑聲,仁王目光慵懶, “真是毫無霸氣的1年級小鬼。”

「糟糕,被看穿了。」青學眾人呼吸間,隻覺得緊張萬分。

“期待是場精彩的對決。”幸村禮貌性地開口, 得體溫和的談吐下,似有若有若無的冷傲。

手塚正色斂容, 鄭重地回複了聲‘嗯’。

雙方轉身回到席位上, 邁著輕鬆的步子, 切原不禁嘖了嘖嘴, “那小鬼是誰, 簡直不把我們立海大放在眼裡。”

“怕是遲到了, 所以找了人頂替簽到。無視規則這一點真令人反感。”柳生雲淡風輕的麵容染上了幾分嚴肅。

仁王知道搭檔的性格,手搭對方肩膀灑脫道, “可能對方覺得重要的是比賽,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 咱們立海大斤斤計較就落人口角了。”

“簡直是, 被架到火上炙烤。”

明明是對手無視規則,然而立海大隻能忍氣吞下。因為舉報對手違規的話,在輿論下,成為風口浪尖的, 隻會是立海大。

另一邊, 龍崎教練接完電話,無奈通知部員, “龍馬還在長野縣輕井澤,電車趕不回來了!”

周圍人聲鼎沸, 青學眾人隻覺得心率加快,身體的焦躁衝破胸膛,仿佛那爐灶上燒開的水,在難耐沸騰,各種煩亂和悲觀,隨著蒸騰的霧氣,嗚嗚聲響,翻湧了上來。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跡部站在上方台階,下巴微抬,“桃城隨我一起去接人。”

廣播傳來通知:全國國中生網球錦標賽決賽,立海大附中vs青春學園,單打三比賽即將開始,真田弦一郎,手塚國光請進場熱身

幸村眼角微微挑起,幽深紫眸目光犀利,是沒有經過任何特意偽裝的高高在上。

他傲然屹立,下達絕對命令,

“贏得首勝!真田。”

真田板著麵孔,喉結微微滾動,他嚴肅道,“放心吧,三連霸毫無死角!”

低沉的語言透著一股子堅定——

場下兩人目光相碰,一個清冷眸子帶有淩冽戰意,一個刀鋒銳利氣勢壓迫而來。

緊繃在弦的靜寂,正是激鬥的前兆。

“這兩人的出場,讓場上的氣勢都改變了。”白石感慨道。

“真是一場頂上對決!”

[單打三,真田弦一郎vs手塚國光,立海大發球。]

真田站在發球端線,目光專注看著地上輕彈的網球。

隻覺得胸腔被緊緊扼住,野望即將實現的焦急緊迫感,讓他心臟震蕩。

我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手塚。

緊握小球,上拋,快速朝著手塚轟殺過去。

來球帶著所向披靡的霸道,速度極快,像諸天星鬥隕落,閃爍著神秘的光輝,砸向手塚球場。

額間的碎發迎風微動,手塚麵容沉靜,預判來球後向右移動。

側身半引拍,出手回擊一記直線球。

網球被精準推擋。

兩人快節奏擊球,誰都想搶攻主動權,你來我往,變化快到讓人眼花繚亂。

真田反手引拍『其疾如風』,側步拔劍出鞘一般引起鋒利劍刃,狂風飛旋。

手塚已然擺姿等待。

“是『手塚領域』”

幸村雙手交叉,嘴角微微輕抿,“他很謹慎,已經提前預料到了真田的動作。在上一次擊球時就添加了足量的旋轉。在真田回球後,又賦予了新的旋轉,這些回旋剛好使球回到自己一步以內的範圍。”

“這絕招需要非常精確地計算出,能使球的回到自己一步距離的旋轉角度和力度。”柳蓮二也不由感慨這個絕招背後的精細算計。

“剛開始練這絕招的時候比較難,我估計手塚後麵有經驗後也沒那麼精確計算。就像我的『走鋼絲』,也是一直卡好旋轉的角度和力度。”

葉梧沉默思量,在前世,要是有這種天才般的計算腦力,估計可以衝擊數學領域的菲爾茲獎,打網球屬實浪費才能了。

這個世界裡,大家腦子轉速全員變快了。都給我快點感謝齊木後輩的超能力!

切原蹭了下鼻子,嘿笑惡劣發問,“柳前輩,你計算不出來嗎?”

“對我來說,不是計算問題,而是手塚賦予網球的轉速達到了職業水平了,預計有3200轉/分的速度。”柳蓮二聲線低沉。

“你們覺得,這個『手塚領域』怎麼破解比較好?”幸村習慣性抱臂看向場下,未曾回頭。

柳溫聲道,“從物理本質上來看,這個絕招依托的就是超高轉速和角度傾斜原理,從這兩方麵入手。”

物理本質?科學?此刻,葉梧也想學小表妹蓮華來一句,“你可真能逗我笑。”

“加入回球更多的旋轉如何?這樣就到不了手塚的領域。”話音剛落,丸井又反悔,“不行,這樣容易出界,除非精確計算過才行。”

仁王提出觀點,“轉速來源於摩擦力,球和拍線的相互作用。所以,不摩擦拍麵如何?”

“用拍柄,拍框減少摩擦嗎?”柳生接話。

葉梧眼眸微動,加入探討隊伍,“原理上可以,畢竟不摩擦拍麵,對手確實難以掌握方向和力道。不過要細微操作的有很多,真田的『動如雷霆』就是從這方麵攻破的。”——

而場上,真田加強攻勢,環狀引拍,一記超強力旋轉扣殺球『侵掠如火』。

可惜未能攻破『手塚領域』,兩人依舊相持。

“喲呼!不愧是手塚對手,對麵的皇帝竟然也無計可施!”堀尾神態得意,一副有榮與共。

“不對。”不二睜開冰藍眼眸,驚訝道,“手塚腳邊活動區域不斷在擴大了,『手塚領域』正在逐步失效。”

“沒用的。手塚!”真田端正的劍眉微微上挑,神色凜然,“我會用力量讓你折服!”

他呈現開放站姿,膝蓋微蹲壓低重心,拍框對準來球,雙手支臂擊球劈砍下去。

一記直角轉彎球,蘊藏如落雷般的力量,閃電劈開了天際,瞬移來到手塚場地。

而手塚早在對手擊球前,便不作猶豫,摒棄雜念,開啟了無我境界之一——千錘百煉之極致。

將千錘百煉的力量凝聚在左手上。

隻是未曾料想,哪怕是無我境界的加持,也無法追趕上這球的速度。

網球瞬移,已然狠狠地砸向地麵,二次彈跳。

“『動如雷霆』。”真田雙手握拍,高挺的鼻梁上,那雙黑色的眸子,寫滿了意味不明的平靜。

掀雷決電,聲勢烜赫。

絕對王者,君臨於此。

“1:0,真田弦一郎得分領先。”

立海應援歡呼聲響徹全場。青學應援不甘落後,高聲呐喊。

海堂目光凝重,意外道,“手塚的『手塚領域』和『千錘百煉之極致』相繼被正麵攻破了。”

“我們青學的部長可不會被輕易恐嚇住的。”菊丸舉起大拇指,自信揚笑,“nya”

果然,場上手塚轉而開啟了無我的另一重境界。

乾貞治推了下眼鏡,“是『才氣煥發之極限』,果然昨天九州雙雄千歲千裡找上門來比賽,讓你有了新的頓悟,手塚。”隨即話鋒一轉,和一二年級後輩分享八卦,

“對了,據說是手塚在九州治病期間,招惹了桃花,好像是千歲千裡的妹妹,所以這次是哥哥找上門來相看妹夫。”

而場上形勢並未如青學預判那邊,迅速找回局勢。

真田手腕轉動,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黑紅霧氣。

迷霧沉沉地籠罩著,似虛無的謎團,掩蓋了未來。

手塚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顫。

“手塚,怎麼樣,無法預知未來球路。”真田嘴角勾起,眼眸有一瞬間的情緒波動,“『難知如陰』,讓你無法發出絕對預告,你已經走到絕路了!”

真田按捺不住,想要近乎疏狂地抒發情緒,抒發勢欲噴吐而出的喜悅。

“2:0,真田弦一郎得分領先。”

“這就是名為皇帝的真正姿態嗎?”龍崎教練呢喃道——

真田仍舊無法忘卻三年前,慘敗的一幕。

失敗的印記深深烙印,陰影無法抹去。

那天的太陽曬得皮膚黏膩,汗水從眼眶中淌落。

一盤6:1的分數。

一盤6:0的分數。

第一盤還能安慰自己輕敵,是自己剛結束了大賽,身體太過乏累。

所以請求休息15分鐘後再賽。6:0.已經無法再說服自己了。

真田弦一郎,死於絕望吧!

你輸得一敗塗地!

“等著吧!我會將你打敗,一雪前恥的!”國小的真田眼含倔強,對著手塚說道。

“3:0,真田弦一郎得分領先。”

正是因為自己被徹徹底底地擊敗了。

——所以,

賭上自尊,賭上驕傲,想贏的信念才如此的渴望。

真田一記角度刁鑽的輕吊截擊球得分。

“4:0,真田弦一郎得分領先。”——

“是零式削球。”大石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這種情況下,手塚還能保持冷靜。”

“太慢了!”真田滑步上前截擊。

“打不回去的球,”手塚回球後,握拍佇立,清冷的嗓音平靜道,“那就不要打回去好了。”

真田還未品讀對方這句話的含義,他毫不留情劈砍了一球『動如雷霆』。

“out出界,15:40,手塚得分,真田領先。”

麵無表情看了對方一眼,隨即發球。

兩人持球對打,真田再次毫不留情地一擊。可惜——

“out出界,30:40,手塚得分,真田領先。”

“把『手塚領域』逆轉來用,比『手塚領域』增加了6層的回旋。”柳蓮二筆尖觸及信紙,思路清晰。

“puri,手臂負荷不了的。”要再度犧牲自己的手臂,這位青學的能人部長。

葉梧語氣含酸,“我就佩服你們這群臨場計算出絕招的。”

場上原本傾倒的局勢瞬間逆轉。

真田的所有回球進不了內場,無一例外地出界了。

“簡直是『手塚魅影』。”青學普通部員驚喜歡呼。

沉默良久,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真田嘶啞低吼,“適可而止吧,你會再也打不了網球的。”

“你的覺悟僅此而已嗎?”之後要去德國為職業目標而奮鬥,這是和夥伴們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手塚目光坦然堅定,所以一定要贏,全國優勝。

“不要小瞧人了。”真田語氣憤怒,還有微不可察的恐懼。

那些曾經落敗帶來的陰霾,似隨踵而至。

我不會複蹈前轍的。真田在心中擲地有聲。

“4:4,手塚得分,平局。”

“真田失誤分很多。”

“肌肉有些僵硬。”

“他在憤怒。”還有恐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葉梧看著對方的動作,歎息道,

“網球對動作要求十分精細,細小的偏差都會帶失誤,這也是網球比賽中,失誤比分占比大的原因。”

雙方已然損傷慘重,手塚因用『手塚魅影』,導致手腫成淤紫色。真田因鍥而不舍使用『動如雷霆』企圖再度攻破領域,而導致膝蓋淤紫黑。

“5:4,手塚得分領先。”——

選手休息兩分鐘。

看著遠處邁步過來的真田,幸村言語微歎,“被追趕上來了。”

玉川下場拿著冰塊準備為其冷敷。

“不要碰我。”真田冷聲吼道。

幸村聲線沉穩卻帶著些壓迫,“真田!”

真田自顧自說道,“你想說放棄堂堂正正的對決麼?”

幸村就這麼靜靜抱臂看著對方,“是的,這都是為了立海大的三連霸。”

真田有一瞬間的羞意,懊惱,不甘,如潮湧至,“比賽就是要堂堂正正,絕對勝利”

卻見一人突然上前,將手中礦泉水迎麵潑下來。

水珠順著發絲,眉眼,分明的輪廓,從下巴滴落。

真田恍然間,感覺耳邊有像水流一樣不間斷聲音,但又仿佛靜止了一樣地安靜,天地肅穆。

“正麵對決?

這場比賽是動如雷霆VS手塚魅影,還是真田弦一郎VS手塚國光?

怎麼,隻會這一個招式?

就算是網壇巨星麵對對手,也不敢在比賽中,抱持絕對勝利的碾壓心態。”

葉梧嘴角微微上揚,嘲諷意味十足,“你懂個屁的網球。”

作為前職業選手,葉梧非常惱火!

立海眾人第一次見葉梧發這麼大的火,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開麥嘲諷。

“你的絕招都是從《孫子兵法》裡學的,學到了什麼,有句話:兵者,詭道也。強而避之。

打不過的絕招就避讓,死磕要破了對方這個絕招,這是啥小學生行為?”

葉梧嗤笑,“說過多少次了,網球需要戰術,是兩位選手的博弈。

堂堂正正?

你是在玩過家家網球嗎?

網球需要戰術策略,幸村準備讓你使用戰術,調整策略有什麼不對嗎?

你的對手手塚因為無法破解你的絕招,使用了戰術策略避開,選擇另一種方案直接『手塚魅影』讓球一直出界。

那麼你該回敬他什麼策略呢?

破解這個絕招?

現在破解不了,你難道不會像手塚一樣戰術避開嗎?”

切原狂點頭,也大聲嚷嚷道,“對呀對呀!”

“你如果輸了,我完全不意外。因為你比不了手塚,你不具備網球素養。

不要把你那套劍術理論帶著網球裡,戰術策略是網球競技的一部分,網球有它的規則,而不是按你真田的規則。”

葉梧扔了毛巾到對方身上,語調輕了下來,帶著漫不經心的口吻道歉,“算了,說到底,網球是個人精神,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對你指手畫腳顯得傲慢了。我道歉,我不該按照競技網球那一套約束你。

嘛,畢竟你隻是想在國中玩一玩網球,那就按你的想法打吧。

我懂,畢竟你們日本網壇喜歡快樂網球的理念嘛!

去吧,休息時間結束了,去快快樂樂,‘堂堂正正’地打一場吧。”

好一個陰陽怪氣,夾槍帶棒,指桑罵槐!

立海眾人神情訝然。

沉默慢慢消融,真田毛巾一抹臉,一句話沒說,重新上場。

“梧。”幸村將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對方,“真田,他隻是在焦慮緊張。”

“我知道,球場比賽就是這樣,會忍不住朝教練發火。”

“不過也很謝謝梧替我說話。”幸村歪頭一笑,“說實話,有一點開心。”

“野崎前輩,我也有被爽到!”切原站其身後,叉腰獰笑。

場上,兩人的比賽仍舊陷入焦灼。

真田似乎是被葉梧罵出火氣,血液仿佛燃燒一般,火力全開。

『動如雷霆』的絕招起勢動作並不特殊,與其他球無異。手塚餘光一瞥對方動作,手上削球削出6倍的旋轉。

卻見真田一改之前死磕『動如雷霆』,而是將球擊向左撇子的反手一側。

“15-0。”

網球仍舊出界,是手塚得分,大家並未關注到真田不再使用『動如雷霆』。

手塚卻是目光一凝。

在40-0時,真田發力,使用雷奪回比分。

不二周助也注意到,他忍不住低聲說道,“手塚已經無法打出零式削球了,現在能對付真田『動如雷霆』的,隻有『手塚魅影』了。”

“是這樣沒錯。”大石點頭。

“之前對方一直回擊『動如雷霆』。但是現在,真田隻是偶爾使用『動如雷霆』,手塚不知道對方何時打出『動如雷霆』,他隻能一直用『手塚魅影』回球,所以真田的目的是在消耗手塚。”

“什麼皇帝啊”

“太卑鄙了!不堂堂正正的比賽算什麼皇帝”青學普通部員義憤填膺。

“誰說卑鄙了,裁判怎麼回事,青學這是在擾亂賽場秩序。”紅色卷發高中生站在高處,朝著賽場大聲喊道,

“你們青學部長不想要手臂,我們立海部員想要雙腿呢,能正經打球你們還逼我們球員用損傷身體的方式打球。”

“——你們青學好卑鄙哦!”

場麵一時喧囂不已,立海應援和青學應援吵成一團,裁判不得不出麵調節。

等過了兩分鐘,比賽才又再次進行。

“毛利前輩,你老人家今天怎麼來了?”葉梧朝著一起來的伊東前輩點頭,勾肩搭背毛利輕聲問道,“最近特訓怎麼樣?”

毛利謙虛道,“嗬嗬,穩步進行中哈。”

丸井湊上來,“毛利前輩,今天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哪裡哪裡,都是跟梧學的體麵話。”

“我就當你是在誇獎好了。”

“5:6,真田得分領先。”

休息兩分鐘,立海因為真田的歸來氣氛有些沉默。

伊東臨危上陣,他走上前輕咳兩聲,安慰道,“真田,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卑鄙行徑。”

“嗯。”真田從喉嚨溢出一聲意簡言駭。

“打網球,有一個放小球招式。就是說,大家都在後麵打球,你冷不防放了個短球在網前,讓對手來不及接招。這是非常正規的策略。對吧?”

“嗯。”

“所以同樣的,以放短球的角度來看,你一直放短球(雷),這不就是在明晃晃提示放水對手,誒,我要放短球,你往前麵站著打嗎?

短球就是要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你出其不意使出雷,錯在哪裡?”

“我知道了。”

伊東副部長,是我失職忘記了,你交接給我的責任。

真田突然站起身,惹得伊東前輩嚇了一跳,隻見真田在其麵前彎腰鞠躬,大聲道,“對不起,伊東前輩。”

伊東前輩有些困擾,隻能拍了下對方的肩膀表示安慰。

“弦一郎,入場吧。”遠處幸村微啞的語氣似雪水般消融滲出,散去了夏季的焦躁不安。

“嗯。”

重返賽場,雙方的眼神交彙,目光更加堅定。

那奮不顧身,不可磨滅的鬥誌!

誰都想贏到最後。

真田屈膝看向來球,右腿輻射出來的疼痛,慢慢鑽磨,像是深入骨髓。

胸腔的血腥味,讓他想起那段20公裡的競跑。

那時候胸中的獎狀,好似很輕,但好似比現在的身體還要沉重。

“一個獎杯是多少的重量?那十六個獎杯,三個獎杯呢?”那天回程,大家都在談論這個話題。

我也想,以勝利者的姿態,來接受大家的歡呼。

“game單打三,7:5,真田弦一郎vs手塚國光,立海大勝出。”

立海應援發自肺腑的歡呼聲,目光雀躍,用滿腔的熱血迎接光耀歸來的英雄。

“用這雙手去挖掘,未知隱藏的力量”

第122章 [VIP] 靜寂與赤忱並存

單打三剛宣布結束。

“什麼, 失憶?”青學席位上一片慌亂,紛紜喧嚷聲不斷。

這場騷動引起了立海眾人的注意。

望著對麵掩蓋在眾人擁簇裡,那頂清晰可見的白色棒球帽, 葉梧眼神閃爍,輕笑道“看來主角歸來了。”

“希望不要再有新的意外了。”鏡片的遮蔽下,柳生那雙深邃的眸子裡, 隱隱有同情憐憫,還有淡淡的冷漠。

毛利顯然對對手的興趣不佳。

“餓了。”他從背後伸手攬住葉梧的腰部, 190的身高順勢靠在葉梧的肩上, 懶懶開口, “小野崎, 走, 陪我去外麵吃早餐。”

葉梧下意識地用兩根手指在毛利結實的手臂上捏一捏, 他抬眸看向前方端正的背影說道,“精市, 我們去外麵逛一會兒。”

背影驀然回首,幸村的視線緩緩掃過其被環抱的腰側, 眸低翻湧著不明的情緒, “可以,不要超過半小時。”

笑著衝幸村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搭肩勾背地走了。

真田下場來到教練席,剛巧目光遠送兩人離去。

他嘴角輕輕蠕動, 最終薄唇輕抿了一下, 沒有言語。

“辛苦了,真田。”幸村麵上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他側身望向後輩,“玉川, 給副部長繼續冰敷。”

真田點頭,他抬起頭豎起脊梁,堅.挺地邁步來到選手席位。

身旁的柳生,柳,神情自然地和他搭話。

切原在他麵前躥騰蹦跳,對著他腿上的傷勢一驚一乍地。

桑原張了張嘴,朝他點頭。

丸井,仁王在不遠處,湊近似乎說著什麼逗趣兒打鬨的話。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變,好像又微妙地改變了——

“接下來開始雙打二的比賽,柳蓮二&切原赤也vs海堂薰&乾貞治,請選手下場熱身”

開局單打三打成如今這副模樣,立海應援士氣很受影響。幸村看著站在麵前即將下場的兩人,眉間染上一抹晦暗,

“給我舍棄所有不必要的念頭,漂亮地拿下比賽。”

既然大家一起許下三連霸的誓言,那就都給我認真點。

和青學的兩次比賽都是曆經各種意外變數。

儘管他是如此地堅信著,立海隻會是最終的勝者。

但這種超越掌控的舛錯,讓他憂愁得像有東西在搗弄牽動心緒一樣,不由自主地心弦緊繃。

切原沒心沒肺嘿笑了聲,張揚道:“放心吧部長,我15分鐘解決這群雜碎。”

“賽場上表現地禮貌些。”看見切原這副模樣,柳蓮二語氣很輕,麵上卻是一見了然的重視。

“這不是什麼計時比賽,你隻需要乾淨利落贏下比賽就行。”幸村眼神一瞥後輩,正色道,

“我相信著你們。”

所以,絕不容許失敗,勝利隻是鐵則。

幸村側目斜視,目光與柳交錯時,凜凜寒冽,麵上是不加掩飾的咄咄逼人。

請對勝利更饑渴一點,柳——

立海大發球局。

柳蓮二身處後場,一改往日開局的蟄伏。

比賽剛開始就攻擊性十足。

他引拍轉體,拉緊手腕肌肉,力量充分地傳遞,揮拍。

一個中場內角高球,旋風真空斬。

風雷之變。疾風驚鳥破塵一般。

毫無警兆,無從捕捉。

15-0,立海得分領先——

一瓶冰水從頭頂上遞了過來,出現在真田麵前。

冒著的冰寒與空氣接觸,蒸發的絲縷白霧吹來清涼,帶走了夏日的微燥。

有人坐到真田身旁,“喏,請你的。”水珠成串地滴落地麵,泛起點點漣漪。

真田愣了兩秒鐘。

“氣泡水對牙齒有傷害。”他下意識地告誡道。那英挺的眉頭微蹙,微微下垂的嘴角,顯得為人有些凶相。

嘖,真麻煩,葉梧作勢要收回,“不喝算了。”

“偶爾的話沒關係。”真田迅速伸出手接了過來。

一陣靜默。兩人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僵持。

“抱歉。”葉梧率先打破僵局,道歉道,“你比賽時,我對你說的話太過刻薄了。”

葉梧無法完整剖析自己當時的心態。

他和真田之間的友誼,沒有一起洗過澡搓過背的過命交情,假期不曾互相發送過短信交流談心,葉梧至少和仁王他們一眾是會互相吹牛聊天的,但和真田一直僅限於群裡的交流。

不過關係還算不錯,放學回家,加上幸村三人行。三人的友誼,幸村才是調和劑。

所以他和真田,少了些心照不宣的契合。

當時潑水下去的原因已然含糊不清了。

或許是煩躁對方對網球的狹隘見解,主觀武斷?

還是對方隱晦表現出來,對幸村球風的偏見?

也可能是,隻是想要對方冷靜下來的突然之舉。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當時衝動了。

惡言傷人,勝過利刃。

自己以一個經曆過這個年紀的成年人心態,和這群夥伴的玩耍,還遠遠談不上到交心的地步,隱約中,可能還表現得過於傲慢和高高在上了。

少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討厭虛偽和欺騙,正直淳樸。

青春期的孩子價值觀人生觀還未健全,自己又是以怎樣標準的尺衡來度量。

像是打開記憶的寶盒,葉梧回想起前世差不多這個年紀時,也有過張揚與熱烈,放縱與個性。

比起現在與人交往的淡漠從容,前世在國家隊時,和隊內最好的朋友也曾經反目過。本來去往美國交流的名額定的是對方,可最終名單卻是自己。

那家夥腦子也不思考一下,上來就是一拳。年少輕狂的葉梧不甘示弱,拳拳到肉打架。

哪怕誤會解除了,兩人也秉持著自尊和驕傲,不願道歉。最後是各自心照不宣地將這件事翻篇過去。

但現在,葉梧可以坦然道歉,他再次一字一句說道,“我很抱歉,真田。”

儘管如此,但我一直不曾懷疑你,對立海的三連霸,抱持坦白質樸的忠誠。

葉梧目光盯視對方,“我跟你道歉是真,但有一點我當時罵的沒錯。你對網球的認識太狹隘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所謂堂堂正正的觀點,甚至已經讓你潛意識裡瞧不上幸村球風絕招。”

真田黝黑的眸子驟然縮緊。

“我並沒有這麼想。”他下意識地反駁。

“有機會你和幸村談一談吧。”葉梧收住話題點到為止,“你表麵上是坦蕩正直,但你的內心深處,層層掩埋住的,卻是對不合你觀點的球風,滿是傲慢與偏見。”

崖畔的青鬆,太過正直會過剛易折。

真田麵上動容困惑,陷入了深思。

其實真田不止一次知道彆人對於他的評價。

——不知變通。

從小認識的網球教練,小學老師,一些同學,甚至是幸村,開玩笑或者態度認真時候,都有意或者不經意地這麼評價過他。

時間久了,哪怕是真田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作為紀律委員,學校的同學覺得他太過無情,剛強以至於到了古板迂腐的地步。

曾經他覺得,他人的看法與自己無關,隻要做好自己,貫徹堂堂正正的理念就好。

可如今,有人痛罵,你這是錯誤的。

不止一個人。

今天場上,部裡的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堂堂正正有誤,完全是將堂堂正正的詞彙變成了畸形狹窄的定義。燕擅挺

他從四歲開始坐禪,跟著祖父做劍道訓練。

關於劍道觀念已經深深灌輸到他的記憶裡,他無法理解,想不明白,自己一直以為的信念原來是錯的,那隻是直性狹中。

沒法不產生懷疑,反覆深深地詢問答案,他是真的迷茫了。

真田高挺的鼻子下,嘴唇微抿,臉上血色褪儘。

看著對方一臉呆滯,葉梧話鋒一轉,“這種事情需要自己內心不斷質疑思考,不用著急,先看比賽吧。”

少年已經正視到這個問題了。但克服矯正卻需要時間和閱曆。

人生就是這樣,跌跌撞撞經曆試錯,承受著挫折教訓,才一步步成長過來,不是麼——

柳蓮二側身觸球瞬間,手腕內扣,球拍向上揮拍刷球,一記上旋。

對手回擊。

切原從柳手上撿漏了一球。他嘴裡絮叨著,“啊呀,柳前輩,讓幾顆球給我呀。”

少年麵隊球場,永遠激烈、狂熱,懷一腔赤勇。

他靈活邁步上前,準確地控製落點擊球,超角度斜線球,壓在前場雙打邊線附近。

“4-0,立海大得分領先。”

“嘿嘿,老實投降吧你們。”切原笑容囂張肆意,“小心被本大爺染紅。”

“會輸的,我的數據告訴我”乾貞治眼見比分差距漸大,而青學這場獲勝率的計算,越來越低了,對手的數據被隱藏了起來,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感到徬徨失措,無從下手。

構建的數據如泡沫般脆弱,原來隻是一場虛假。

海堂緊盯對麵,氣勢陡然攀升,他高喊,“乾學長!”

“比賽還沒結束,不要放棄呀!”海堂頭上那塊頭巾浸了汗,隊服也十分黏濕,緊貼在背後。

曾經是無法觸及的強敵,現在唯一讓我們看清強大的機會,檢驗自身實力的上限。

他唯獨不想放棄,隻想賽到最後。

贏了,還好努力過。

輸了,至少努力過。

汗水在隊服的背後片狀暈開——

柳蓮二心思敏銳,上場和幸村目光交彙一瞬間,就明白了幸村話裡的意思。

他也知道,自己的勝負欲並不強烈,三連霸,對他而言,更多的是和夥伴們要實現的承諾。

所以他開場先聲奪人,不曾溫和放水。

好在今天的搭檔赤忱熱烈,循跡而行,柳蓮二多少激發起了點野望。

想起了前幾天看到的花牌比賽,沉默中掩藏著內心的激情,靜寂地奪下勝利。

他靠近底線位置,步伐不急不緩,如在清晨雨的朦朧中信步,擊球瞬間伸展雙臂。

小球隱藏身影,隱沒形跡。

揭開真相,它靜悄悄席卷入後場。

如雨後黃昏傾倒萬物的溫柔,世間靜淌與神秘,有一種繾綣的閒適,與無憂。

下一球過後,比賽就要結束了。

遠處傳來的觀眾的嘈雜歡呼聲,接著是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最後一球我來嘛,柳前輩!”切原分腿墊步,掠閃到落點,充分轉體,本以為是隨揮斜線進攻。

結果卻是空中短擊得分,令對手措施不及。

“Game,雙打二,6-2,柳蓮二&切原赤也vs海堂薰&乾貞治,立海大獲勝。”

“喲哈!最後一球由我終結。”少年,宛如驕陽般,赤忱又坦蕩。

第123章 [VIP] 天才VS怪才

“幸村部長, 我的表現如何?”剛下場的切原蹭了蹭鼻子,目光殷切,一副求誇求表揚。

領袖目光含笑, 不吝誇讚鼓舞,“動作一如既往的漂亮,切原。”

“嘿嘿。”少年碧綠色眸子光澤透亮, 嘴角止不住地上翹,像隻耀武揚威的貓咪。

幸村眸底蕩漾著幾縷淺淺笑意, “柳, 比賽順利嗎?”

“托福, 一場不錯的比賽。”稍稍燃情了起來。柳蓮二誠懇點頭

“啊!怎麼辦, 已經輸了兩場!”

“你這家夥說什麼喪氣話, 下一場可是不二前輩。”

“對的, 不二前輩不可能會輸的。”

今年賽季一路走來,青學的天才, 不二周助的單打勝率為——100%

立海這邊,切原詢問幸村, “部長, 為什麼要讓仁王前輩單打二出場?”

這次的比賽名單,是預測了青學排序後,由幸村指定出賽人員。

仁王正在脫掉外套,他側眸盯視了後輩一陣, 似笑非笑反問, “puri,我打單打怎麼了?”

“問問不行嘛。”切原嘟囔道, 他可不會承認他狠狠羨慕了,對方決賽可以單打出場。

“自然是要讓大家見識下, 我們立海欺詐師的恐怖。”幸村談笑間,目光堅定期許地看著仁王,

“儘情表現吧,雅治。”

璀璨的舞台已然搭建好了,欺詐師可以凜然綻放了。

拿起球拍,銀白發色的少年微弓著背脊,低低唔了一聲。

黑馬青學你好,王者立海,參上喲!——

“單打二比賽即將開始,請立海大附中選手仁王雅治,青春學園選手不二周助上場熱身”

場下兩人握手,栗色碎發的少年目光銳利直視對手,充滿了冷峻堅定。留著小辮的銀白發少年垂下眼眸,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口癖。

熱浪翻湧,硝煙無聲。

“聽說,所謂的天才,被擊潰一次後就格外脆弱。”仁王站定後場,薄唇微揚輕聲道。

“單打二,仁王雅治vs不二周助,青學發球。”

不二周助端線發球,他往地麵輕彈小球。

大家好不容易走到決賽。想到這兒,他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我也要認真些了!這場比賽,絕不可以輸!

下一刻,目光一凜。

拋球,進攻!

網球急速竄往外側,空氣發出摧枯拉朽的割裂聲。

“一開場就是消失的發球!”有人驚呼。

話音剛落。

仁王身體向前驅動——

“你怎麼吃起了便當?”毛利見著丸井拿出一份超大的便當盒拆開,準備開動的姿勢,有些驚到。

伊東也在困惑,“對呀,上午就能打完比賽,你帶便當乾什麼?”

“難得是米飯碳水,而不是蛋糕糖分。”柳生發現了對方不同以往的賽前儀式。

“啊,還有漢堡肉。”切原的眼睛已經盯死在便當盒裡了。

“我老媽一大早給我做的,畢竟決賽,還是要吃飽。”丸井雙手合掌,虔誠道,“我開動了!”鹽衫廷

“那為什麼帶兩份?”毛利目光關注到另一份精美的包裝袋,自覺告訴他,這裡麵有故事。

“那是我女朋友剛才送的。”

哦,看來是悲傷的故事!毛利覺得胃裡的早餐隱隱要嘔出。

葉梧準備開大招,“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道對方嘴裡吐不出好詞,丸井快速回複道,“不當講。”

已經高二,仍舊是‘櫻桃男孩’的伊東抱頭幽怨道,“看到後輩幸福的樣子,比我死了還難受。”

“伊東前輩,表現正常一點的話,女朋友會有的。”毛利最清楚這位前輩的德行,整天不是‘桀桀桀’,就是‘嚶嚶嚶’。

再有好感的女孩子也忍受不了一個大塊頭男生發出這種口癖。

“你懂啥!”伊東守住最後的倔強,“我隻是要將第一次戀愛留給我未來的妻子罷了。”

真田不是很想參與這種話題,不過他很讚同伊東前輩的說辭,“沒錯,現階段談戀愛不是學生的任務,學生的任務還是學習為主。戀愛還是要以結婚為目的,這才是男人應付的責任。”

葉梧覺得伊東前輩頂多是在挽尊,不過他調侃讚同道,“真田和伊東前輩說得對,貞操是男人最好的禮物。”

“這是你在為你單身找的理由嗎?”丸井不服。

“你覺得我脫單很難嗎?”現在他麵對的可是一群小豆丁,談啥子戀愛,還能怎麼談。

在心中微歎後,葉梧雙手微抬撩起頭發,眼角微揚,挑了挑眉道,“單身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你好騷呀。野崎前輩。”切原看著對方的神態忍不住嗤笑出聲。

幸村肩膀外套抖動。

裝逼失敗了,“閉嘴!”——

“1-0,不二周助得分領先。”裁判宣布道。

第一局,不二發球後,利用球速和落點,率先發動底線進攻,守住發球局。

“太好了!果然是不二前輩!”

“不,形勢嚴峻。不二前輩的三重絕招完全被看透了。”桃城看著場內,眼神嚴肅。

“飛燕還巢,棕熊落網,白鯨三招,在關東決賽時,都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被破解過。”乾貞治推了下眼鏡,語氣肯定,“所以仁王雅治能夠破招完全不奇怪。”

“那怎麼辦?”

手塚清冷的聲音響起,“除非他在球場進化。”

交換球場。

兩人的視線對上,仁王唇畔忽然揚起一抹微笑,“puri.”

精明狡譎的狐狸,狐狸亮出鋒利的利爪。

動指之間,溢著寒氣。

仁王發球局。

卻見一陣白色朦朧,璀璨華光吞噬了仁王。

影影綽綽中,悄無聲息般,什麼東西徹底融合。

霧靄散去。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全場錯愕。

隨即爆發出一陣石破天驚的喧囂聲。

“場上有兩人不二周助!”千石清純忍不住訝異出聲。

忍足侑士聲線低沉,“呀啦,一瞬間就成了球場上的焦點呢,最恐怖的欺詐師。”

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毛骨悚然,有人精彩絕倫。

“這是什麼,簡直是『仁王幻影』!”

所有人睜大眼睛注目著場下,你言我語,會場議論聲悠揚不息。

“真是出儘了風頭呀,仁王前輩。”切原眼紅。

柳生垂眸微笑,“玩弄天才,彆致的惡趣味呢,仁王君。”

場上,不二周助一刹那的訝異後,迅速恢複了平靜。

仁王,不,‘不二周助’瞧見對方神態,微眯著眼,拋球,後引拍,向前揮。

一記高質量發球。

富有節奏的擊打,十分具有律動和諧感。

不二跑動,揮拍反手一側發上旋球。

另一半邊球場,‘不二’已然交叉步上網前,抓住擊球時機,側旋球突襲對手身後。

“15-0,仁王雅治得分領先。”

又一平擊發球後,隨著發球深度了改變,措手不及般,網球發向不二周助的反手弱側。

“40-15,仁王雅治得分領先。”

捉摸不定!

如果問場上不二周助關於仁王雅治的評價,他毫不猶豫想到這個詞彙。

像是猜不透的劇本,每一球,對方總是給予他錯誤的眼神暗示。

在不二猜測對方即將沿著線路,移動上網截擊時,對方卻神來之筆,改變接球的速度和旋轉,擋擊打出一個穿越深球。

“1-1,仁王雅治得分,平局。”

堀尾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為什麼,幻化的‘不二前輩’壓製住了不二前輩?”

“好有趣,贗品比正品要強。”失去記憶的越前龍馬語氣單純驚歎。

“這個仁王,有點邪勁兒在身上。”跡部直言道。

桑原語氣輕鬆笑道,“看來那天手塚和樺地的比賽,給了他不少的靈感提供。”

“本尊被贗品打敗,這種有趣的方式獲取令人瞠目結舌的結果,是仁王的惡趣味劇本沒錯。”柳蓮二點頭。

感受到濃濃的威脅,不二冰藍色的眸子閃過森然的冷意,如鷹一般銳利。

拋球,他全力引拍,做雨刷動作,網球賦予了強烈的旋轉。

一擊上旋球疾馳而來。

仁王轉肩,側身向後引拍,轉動大臂,迎上去揮拍一記斜線球。

兩人陷入了持球階段,倏來忽往,兩人的節奏速度壓迫感十足。

又是一記隨心所欲的輕吊球,令人意外,又好似情理之中。

巧合之中,卻另有隱秘玄機。

越出人意料,比賽才越有趣。仁王握緊球拍,輕飄飄看了眼對手。

“30-15,仁王雅治得分領先。”

場上局勢傾倒,部分人已經明了了。為什麼。贗品可以壓製住正品。

跡部眼眸一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秀發,輕笑道,“樺地和手塚的比賽,關鍵點在於比賽經驗。”

“而假不二和真不二的關鍵局勢在於,——球商。”

仁王屈膝小幅度揮拍,跑動中正手打直線球。

“其球風天馬行空,撲朔迷離。”

“戰術靈活善變,反複無常。”

“才因此被稱作球場上的欺詐師。”跡部打了個華麗響扣說道。

“仁王的球商,我有時候在練習賽時,也會被他的妙想天開,搞得有些棘手。”立海這邊,葉梧忍不住讚歎仁王。

網球講究技戰術,而技戰術,則指的是技術和戰術。

仁王,是一位將戰術謀略發揮到極致的球員,如果說立海適合走上職業的選手。

幸村,擁有著高超的技術與堅韌自信的心性。

切原,擁有野獸般的自覺和永不屈服的毅力。

那麼,仁王,則擁有高明的戰略戰術,這條道路,隻要不斷走到頂端,將是網壇獨具一格的球員。

隻是可惜,對方相比對網球純粹的喜歡,更享受賽場心裡博弈的快樂感。

這也是葉梧一直將目光放置在幸村和切原身上的原因,因為葉梧知道,對方未來目光,不在球場。

但儘管誌不在職網,但對方此刻的謀略布局,依然征服著在場的所有人。

這是一場詮釋到極致的。

天才vs怪才!

天才不二周助的漫不經心,絕頂資質。

對上,怪才仁王雅治的奇思妙想,另辟蹊徑。

“上兵伐謀。用兵的上策,是以謀略取勝。”葉梧抬眸看了眼真田,語氣揶揄輕笑道,

“這場比賽,明確清晰地,讓所以人感受到,技戰術,戰術的重要性。”

前方披著外套的幸村點頭同意,垂眸低斂道,“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piyo.”立海欺詐師,參上喲!

方寸棋盤間,步步萬千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