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心還是實意,反正都是祝他大登科後又小登科的。
蘇譽都一一笑納,臉上絲毫不見一絲的黯然。
其實做駙馬也好。
今天這傳臚大典,蘇譽都覺得夠繁瑣了。
一天下來,全在各種行禮,累都累死。
以後做個官員,這些官場禮儀各種明麵上的、私底下的,估計更多。
做個駙馬,遠離朝堂,後麵就算得個一官半職,肯定也隻是閒職罷了。
不用想這麼多,其實也不錯。
不少人在惋惜蘇譽大好前程,卻得了這麼結果。
卻全然不知蘇譽早就看開了。
......
恩榮宴過後,眾人離去。
明日皇帝會下辭官的詔書。
而新科進士們,是有一次探親展墓機會的。
一般是兩個月起步,家裡路途遠的話,還能適當延遲一些,能到半年左右。
這次不趁機回家的話,就得等到六年後請假才能批。
若是外放的,要回個家還得九年後。
這些,蘇譽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他連中三元,本該回到家鄉去,讓人看看他這個天下魁首的風光。
可惜他得等著和公主的婚禮,短時間內不能動。
成婚後,要回家就得上報朝廷,等皇帝批準了。
蘇譽不能走,同樣被錄取為新科進士的彭天成倒是能走。
恩榮宴散去後,他蹭了蘇譽的車回去。
路上,他看了一眼蘇譽,猶猶豫豫地說道:“錦、錦言,這長樂公主,我看著像是......”
其他人不認識,但彭天成是認識顧長樂的。
在禦花園看到她出現的時候,彭天成下巴都要驚掉了。
後麵大家全程說什麼,他都沒有聽到,隻覺得自己人都傻了。
蘇譽的娘子,先前明明說隻是府城普通人家的姑娘,結果居然是朝廷的長樂公主?
但看蘇譽那一副淡定,好像完全不驚訝的樣子,彭天成也不好和彆人說這些。
他憋著一肚子的話,就等著宴會散去問蘇譽。
蘇譽笑著回道:“不錯。”
“我娘子,是淮南王的嫡長孫女,先前是東南的長樂郡主。”
“現在朝廷要封她為公主,並賜婚於我。”
比起顧長樂的身份,彭天成更驚訝的是蘇譽的態度。
“所以,你早知道令妻的身份?”
蘇譽搖搖頭:“先前有點猜測,我也是到京城後才確定的。”
彭天成覺得太魔幻了。
他認識蘇譽的時候,蘇譽還是個農家子。
那時候顧長樂就陪在了他身邊,兩人粗布麻衣地穿著。
除了臉比彆人好看一些,真的跟尋常夫妻沒有太多區彆。
結果現在才知道,顧長樂的身份大有來頭。
彭天成感歎道:“這般看來,令妻對你的情義確實深重。”
“可惜的是,你這好不容易連中三元,卻因為令妻身份的變化隻能自斷仕途。”
“不然以你的能力,必能得到朝廷重用的。”
不像現在,做了駙馬爺,隻能靠著公主吃軟飯了。
蘇譽無所謂道:“說不定這軟飯吃起來,味道還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