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的其他人早已散去。
隻剩下蘇譽和他帶來的人,還有王師爺和他自己的人。
所以蘇譽那些話,明顯是對王師爺說的。
李二郎好奇問道:“姑爺看出什麼了?”
蘇譽“嗯”了一聲。
“大概猜到了。”
這兩個人頭,明顯不是起因不是王師爺說的被流民所殺。
王師爺和陳縣令雖然是早有預謀,下手也足夠狠,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沒有什麼經驗。
所以這兩個人頭除了本來的致命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損傷。
蘇譽沒有細看,畢竟沒有這樣的愛好。
但也能得到一些大概的信息。
其中一個人是鈍器破頭而死,另外一個頭上沒有傷痕。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被流民所傷的人。
畢竟城外的流民,蘇譽一路過來都是有看到的。
基本都是拖家帶口,從很遠的地方一路乞討、挖樹根吃草過來的,哪裡會有什麼力氣?
就蘇譽隊伍從水裡救的那個男人,不就是因為太餓沒有力氣,才會抓魚不成反而栽水裡被衝走了。
這樣的流民,即便混進了城裡,要殺兩個每天好吃好喝,身型最少是他們兩倍的大男人,除非天生神力,不然是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傷痕。
所以蘇譽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事有蹊蹺。
好在這裡的人都講究死者為大,不敢靠近去直視或者檢查死者,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問題。
李二郎往後看了一眼,看到王師爺似乎呆愣在原地,他猜測道:“所以這兩個縣衙的人死因,大概率和王師爺甚至他背後的陳縣令有關?”
“既然是能對同僚下手的殺人犯,為何姑爺不當場拆穿他們,反而要替他們掩飾?”
蘇譽笑了笑。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他們是不是真的殺人犯,這事該官府來判,我所見的,隻有這王師爺為了讓在座的人捐糧賑災,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雖然蘇譽不知道王師爺會不會真的一頭撞死,但那架勢看著是挺嚇人的。
在這會場看了一陣子熱鬨,蘇譽已經基本能確定這王師爺甚至他背後的陳縣令,在這個縣裡是處於劣勢的一方。
畢竟場上這麼多人,根本就沒人對他們兩個有任何的尊敬。
縣令都是外派來的。
但縣衙其他吏員,都是本地人。
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些人。
這些人手上有點小權,與當地的大戶結親,在當地勢力會越來越穩固。
一些手段不夠,或者後台不夠硬的新縣令,要不被他們裹挾,直接架空。
要不就從了他們,與他們搞在一起,被同化。
這種事情,倒不是沒發生過。
所以蘇譽猜測先前陳縣令一直不賑災,大概就是受到在場這些人的阻撓。
而王師爺這人為了讓這群人能賑災,下決心以頭撞柱,這人的心思本能就讓人感覺壞不到哪裡去。
就算在場這兩個人頭明顯與王師爺和陳縣令兩人有關,蘇譽還是決定先幫他們一把。
至於後麵的事情,先解決了目前的問題再說。
李二郎有些訕訕道:“姑爺讓我去拉人時,我倒沒想這麼多。”
要不怎麼說他們姑爺文曲星再世呢?
那腦子,自然是他們這些武夫不能比的。
“那可要去查查這王師爺和陳縣令?”
蘇譽點頭道:“去查查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