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因此吩咐道。
現在的他已開始趁著沙俄還沒東進,而整個西伯利亞以東的廣袤地區,已沒什麼強大的勢力,也就讓樞密院派一些軍隊北上築城,對當地的原始住民進行強行同化,並因此在今天的西伯利亞以東包括庫頁島一直到北極的的區域新設了一個布政司,叫安東布政司。
如今正是需要一批文人流放過去教化原始住民。
所以,朱由校現在這樣打壓對袁可立不滿的人,也算是一石二鳥。
但李康先、李標到底是重臣,所以,畢自嚴還是為他們求了一下情,且在求見了朱由校後,作揖道:
“陛下,李康先等到底也算是老臣,於國頗有貢獻,使之戍邊,是否顯得朝廷無情。”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去哪裡教化原住民。”
朱由校回道。
畢自嚴伴君已久,聽朱由校這麼說,也明白了朱由校的用意,也就沒再多說,隻回道:“是!”
而接下來,這些因為對袁可立表現得不夠尊敬的文臣士子便開始遭受到被流放的處置。
“我不去!我不去!革除我功名也就罷了,還讓我去撫順挖礦,這是羞辱!士可殺不可辱!”
張弼明對前來押解他的近衛軍把總袁樞拒絕道。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士人了,羞辱新賓王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新賓王也是士人,是我大明國士?!”
該近衛軍軍士袁樞問道。
張弼明則冷笑道:“他不配為士,他背叛了士林!”
“放你娘的屁!你有什麼資格否定新賓王乃國士的身份!”
袁樞其實是袁可立之孫,也正因為此,上麵才讓他來押解張弼明走。
而此時,張弼明這樣說後,他就一腳踹倒了張弼明,並大罵了張弼明幾句,然後喝令道:“把他帶走!留他在這裡,白費了朝廷對他的栽培,去挖礦正好報朝廷恩德!”
“我不去!我不去!”
張弼明依舊掙紮著。
……
“什麼,去安東布政司海參崴?比察哈爾還遠?”
李康先直接栽倒在了官帽椅上,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突然,李康先就又哭了起來,對前來帶頭走的張同敞麾下部將楊展作揖道:“楊將軍,煩請您向陛下說說,老臣非是不敬元輔,老臣正打算設路祭呢,隻是這些日子身體有恙而給耽擱了啊,嗚嗚!求陛下不要讓老臣去那等苦寒之地啊!”
李康先越哭越傷心。
作為過慣了奢靡生活的士大夫,李康先是真沒法接受去數千裡外的苦寒之地。
何況,現在的大明已要求除皇室外,所有主仆皆是雇傭製。
所以,李康先去安東的話,也是沒有多少奴仆願意跟著他去的,到時候他的生活自然遠沒有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般的舒服。
“聖命不可違,李公,請吧。”
楊展親自扶住了李康先,並往外拽去。
“不!老夫不去,老夫寧可死在這裡!”
李康先依舊還在掙紮著。
但掙紮是沒用的。
而當李康先被關進囚車裡,拉到城外時,他就看見了李標等人。
李康先因此喊了起來:“建霞公!你也要去安東嗎?”
李標回頭一看,見是李康先,不由得大聲回道:“是啊!”
“如此倒是好,不用太孤單。”
李康先苦笑著回了一句。
接下來,李康先等便由派去安東的近衛軍押著北上。
一路上,李康先等人也看見了建設鐵路的科爾沁人。
李康先對此不由得說道:“造孽呀!朝廷為節省民力而修建如此大的工程,竟如此奴役胡虜,這樣做將來必遭胡虜憎恨,而不利於家國久安。”
“沒這麼奴役胡虜的時候,胡虜也沒讓我大明安寧,不過,如今朝廷派你們去安東,正是讓你們去教化那些逃進大漠深處的胡虜的,讓他們歸順中華,服從漢化,那樣倒也不用這般奴役他們。”
楊展回道。
李康先沉默不答。
當李康先等路過察哈爾的時候,正巧被吳偉業瞧見了。
吳偉業急忙跑了來,且高興至極:“哈哈,漢人,我總算看見漢人了!”
但幾個索倫族的女人把吳偉業拉了回去:“你彆想回去,大明的皇上是讓你來這裡教化我們的!”
其中,一個索倫族女人還說道:“再說我都懷孕了,你舍得讓孩子見不到他父親嗎?”
“我不是回去,我想問問他們流放到哪兒去。”
吳偉業自從被流放到塞外後,就被這一帶的索倫族人給盯上了,尤其是女人,畢竟吳偉業是這個時代的小白臉,再加上,朝廷現在鼓勵這些索倫族人主動接受漢文化,所以吳偉業就被幾個索倫族的女子給強逼著成了丈夫。
如今,吳偉業想離開這裡都不行。
而現在因吳偉業這麼說,這幾個索倫族女子才放了他離開。
吳偉業便跑到了李康先等車隊這裡,攔住了他們,問著楊展:“敢問軍爺,他們是要流放到哪裡?”
“安東。”
楊展回道。
吳偉業聽後大笑起來:“比我還遠!哈哈!比我還遠!”
吳偉業如瘋子般大笑起來。
李康先等見此頗為鬱悶。
李康先甚至問道:“楊將軍,安東離這裡還有多遠?”
“還有差不多一半的裡程,要方圓數百裡看不到人,野狼成群的出現,大蟲隨處可見時,就算到了。”
楊展回道。
野狼成群?
大蟲隨處可見?
李康先等聽後心情更加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