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朱慈灺這次是徹底忍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姓劉的,你怎麼能當著我父皇的麵,這麼說我二哥!”
“老夫有說錯嗎,若老夫說錯的話,七殿下可以直接駁斥。”
劉鴻訓似乎是對皇子議政的事本就不滿,而特意在政事堂上毫不客氣起來。
對於他而言,反正自己都已經為了國家把宗族都舍棄了,功名利祿和性命都顯得不重要,也就不用顧及什麼了。
當然,他也就因此更加明目張膽地支持起皇長子來。
朱由校護犢子的本能心理還是有的,但他也知道,劉鴻訓此刻說的也沒錯。
另外,他也不會在這種小事與劉鴻訓計較,而就因為自己的輔臣直白地否定了自己一個兒子,就要換首輔,乃至殺掉。
朱由校雖然強勢,但並不是昏主。
另外,朱由校內心裡也對自己這個次子的覺悟能力很鄙夷,忍不住也想訓斥幾句。
如今劉鴻訓替他訓了,他倒也不用再拉下臉來,破壞父子關係。
所以,朱由校就直接訓斥起朱慈灺來:“老七!你坐下!”
“政事堂外,說話需遵守宣教紀律,但政事堂內,為使執政客觀,是允許直言的;隻要不是人格上的侮辱,批評是可以接受的,批評幾句都受不了,那就彆來議政!回自己府裡去,府裡的雇奴絕對不敢給你說一句重話!”
朱由校接著又說了幾句。
“是!兒臣知錯!”
朱慈灺無奈地回了一句。
朱慈燦這時候也乖乖地繼續向劉鴻訓回道:“還請首輔賜教!如何才能永絕後患?”
“自然是斬草除根!”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唯有徹底地消滅敵人,才能永絕後患!”
“談判就算談的再好,也不過是數十年的和平。”
劉鴻訓回答起來。
“元輔說的有理,就該是有這種想法,隻有在無法消滅或者不願意消滅彆人時,才需要談判。”
朱由校這時候說了起來。
“兒臣謹記!”
朱慈燦頗為委屈地回了一句,又追問道:“剛才元輔言晚輩資質愚鈍,晚輩自知非卓越之輩,不敢生恨!但言晚輩眼高手低,不知元輔可有根據,以使晚輩不惑?”
劉鴻訓回道:“二殿下現在翰林院任職,自當能接觸到朝廷所有秘辛,隻要殿下肯實心查閱,仔細總結,而不是一味隻知在翰林談古論今、辯才鬥學,就當知曉眼下大明國民經濟之實況。”
“眼下大明對本土民眾不征徭役、不征田賦,小商小販亦不征其稅費,但福利卻隻增不減,鰥寡孤獨者有低保,還在實行五年免費教育,對衛生醫療的補貼也在增加,然後,還有兩百多萬國防兵和六十多萬帝軍及其家屬要養,以致於國帑開支甚巨,所以要保障這些開支就全仰仗於貿易收入、殖民地之收入!”
“可眼下大明的人口還在急速增長,近三十年年來,新增人口達六千萬口,已相當於國初人口之數!這些人,總不能讓他們過得比自己祖輩父輩還差吧,甚至要讓他們過的更好才行,這樣,他們才覺得帝國沒有再衰退,而不會思亂!”
“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朝廷開支又要增加不少,偏天不佑我中華,氣候依舊未轉暖,災害還是存在,所以這對外收入還得大幅度增加,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其實不等羅刹國來侵略我們,我們遲早也是需要去侵略他們的!”
“這個,晚輩倒是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