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皇長子的事,真是學生謀劃的,學生這樣做本是為防止大明繼續像現在這樣走下去,而能夠恢複到以前儒家理學時代。”
“學生知道這是卑劣的手段,算不得是正大光明。”
“但是,我們也實在是沒彆的辦法來力挽狂瀾了!”
“因為漢人之間已經漸漸越發習慣漢人內部四民平等!”
“民族之觀念也越發深入人心,甚至已有人竟因此批判昔日王朝革鼎之際,為元殉節之士大夫,更過分的是,連作為君主的宋徽宗、宋高宗這樣的,都被罵為漢家之賊!”
“所以,我們隻能用這種方式,圖窮匕見,不得不如此,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樣做反而更不好,就算學生自詡聰明絕頂,算儘天下之人,能將一場謀殺案設計的天衣無縫,也阻擋不了大勢!”
“另外,我李光地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天子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跟他在明麵上鬥還好,至少除掉誰還需要找個理由;可在背地裡鬥,他更加流氓,連理由都不用找的。”
“而且,陛下耍起流氓來,自然比我們更可怕,我們貪生,陛下不貪生,願意為我們舍身者才多少,願意為陛下舍身者可是不少的!”
“願意為陛下舍命做事的能人異士自然比我們多!我們玩不過!比如最近這奪命錦衣。”
“故我李光地站出來自首,隻是因為我李光地希望以此讓奪命錦衣消失,讓天下之爭還是以文明的方式處理為好!也表示,我們向陛下徹底認輸,以後再不敢存絲毫阻逆大勢之心。”
“若如此,我李光地即便被千刀萬剮亦足矣。”
大明都察院衙門內。
儒士李光地持著狀書很虔誠地跪在左都禦史瞿式耜麵前,詳細闡述著自己來自首的原因,且也把自己如何設計謀殺皇長子的事一五一十地也說了出來。
瞿式耜聽後冷笑道:“照你這個意思,好像是在說,這奪命錦衣是來自陛下的授意?”
“不然呢,誰還有這個能力,能找到這麼多奇人異士,這裡麵隻有陛下才能給這些人以足夠的榮譽感與好處!畢竟陛下造富了億兆之民,威望早已如日中天,沒誰會不喜歡太陽的出現,即便太陽再毒辣!”
李光地回道。
“放肆!陛下何等偉岸,怎麼會這樣做,你謀殺皇長子也就罷了,竟還往陛下身上潑臟水!”
瞿式耜怒叱起李光地來。
李光地無奈地道:“這不,就連總憲也自覺地維護陛下,自然也是願意為陛下肝腦塗地的。”
……
“可是陛下,這奪命錦衣到底是在亂法,若真的以此下去,法度威嚴就沒了,必有人會打著奪命錦衣之名違法亂禁,憲廟年間,假汪直之事就是明證。”
政事堂裡,溫體仁對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種背地裡暗殺行刺的手段雖然很是快意恩仇,但的確不能作為統治的手段。
因為牧羊人的目的終究不是為了把羊殺掉,而隻是希望不聽話的羊能聽自己的話。
朱由校也就因此吩咐道:“那就下道旨意,著東廠和錦衣衛聯合調查江湖上奪命錦衣的事。”
結果東廠和錦衣衛這麼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