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時辰,清點出來了。
“閣老,銅錢七千貫,白銀七百三十九萬七千兩,黃金一萬餘兩,折合白銀七百五十萬四千兩。”
“如果加上內庫的現銀,總共是八百二十五萬兩白銀。”
“閣老,您覺得秦王府還有私藏嗎?”
“差不多了,即便是有,也不多了!”
袁可立思索了一下,便給出了答案。
PS:據統計,明一朝總共開采白銀2300萬兩左右,而明朝之前曆朝曆代積存下來的白銀多達4.6億兩,加上明朝自產的將近5億兩,明朝中後期流入中國的白銀大約有3億兩,這麼算的話,明朝末年,大明差不多有8億兩白銀,但白銀都沉澱在官員和商人手中,百姓都很窮!
看著數百箱白花花的銀子,袁可立很是感慨,再加上之前富商士紳處罰的五百萬兩,一趟陝西之行竟然搞出了一千三百萬兩,比大明三年的現銀稅收還多。
“崔明,將所有金銀和內庫內的東西全部裝箱,然後貼上封條。”
“另外,告訴秦王,想帶走王府內哪些,都可以帶走,你們負責裝箱,一起運回北京。”
“大件的物品除外。”
袁可立又補充了一句,他真怕秦王說,我喜歡王府的前照壁的九龍壁,那可就完犢子了。
“明天天亮以後,派人通知這些將田地掛在秦王府下的士紳富商,本閣有請!”
“明白!”
崔明沉聲道:“閣老,忙了一天了,您先去休息,這裡有曾大人、還有諸位指揮同知照看著,沒有問題的。”
袁可立思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他六十多了,還真熬不住了。
王府的一間客房內,袁可立慢慢的進入夢鄉。
而在西安城內的一處府邸的大堂中,十餘人齊聚,這些人高矮胖瘦、老中青都有,但毫無例外,每個人穿的都很富態。
“諸位,秦王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抄家是肯定的,我們掛在秦王府下的田地的地契肯定已經被袁可立拿到了,我們怎麼辦?”
首座上一名老者滿臉的愁容,下麵坐著的人也都是臉色嚴肅。
地契在袁可立手上,他們就沒有理由證明那是他們的,他們去找袁可立說這個地契是他們的?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逃稅,大明律有規定,重打五十到一百棍,外加罰款,罰款金額是逃稅的一半。
重打五十棍,他們可能直接就被打死了。
即便打不死,這麼多年逃的稅,估計能將他們家裡的銀子給罰沒了。
“我倒是有個主意,如果袁可立找我們,我們就主動承認錯誤,掛在秦王府多少土地我們不要了,然後再……”
“你瘋了嗎?”
一人怒喝了一聲:“代持的土地占了近一半,都拿出去了,我們拿什麼收租子?”
“急什麼?”
剛開始說話那人瞪了反駁的人一眼:“現在陝西大災,百姓食不果腹,隻要有銀子和糧食,就有大把的土地,現在隻是短暫的失去而已。”
“嗬嗬,想法很好,前段時間帶頭漲價賣糧都十倍處罰了,你覺得我們這種他會輕易放過我們?”
“去要地不行,主動認罪不行,逃跑更不行,我們就隻能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