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雪宮,月光下,少年靠在牆角,眼睛微微閉著,醜陋的傷疤糾結在一起,似乎睡得很不安穩。悠雪宮,既名為雪宮,總是要比彆的地方更冷一些,少年的臉上早已蒙上一層冷霜,發絲沾了涼水,身上的披風滑落到半腰。
一隻冷若冰霜的手輕輕地覆上少年的臉,少年被驚醒,入目是一張美若山川麗水的臉。
“在等我嗎?”鳳飄雨溫柔地笑道。
秦風的眼中原本是寂靜的黑暗巷色,因為鳳飄雨的出現,突然變成萬家燈火,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不起,讓你等太久了。”鳳飄雨心疼地望著他,這麼冷的天,他就這麼傻傻地等她!
“不用對不起,永遠都不要對不起。”秦風執拗地說,他難得會用這樣強硬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意願。
“小風,謝謝你等我。”鳳飄雨輕撫著秦風的發絲。她撿起地上的披風,將秦風拉起,把披風給他係上。她冰冷的手擦過秦風的脖頸,一陣刺骨的涼,平常都是暖的。秦風細細地看著鳳飄雨的臉,白的就像一張紙,他的心揪緊。
“你生病了,要治。”秦風眸中流露出擔心。
“不礙事的,走吧,先進去。”
鳳飄雨與秦風走到墨閣分彆,她看著他走進去後,才回到自己的憶楓居。還未走到門口,便吐出一口血來,她蜷著身子倒下去,又掐著手心站起來,一步一步蹣跚地走進去。她在門外施了結界,這段時間,恐不再過問外事。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微風帶著草動,喚醒貪睡的布穀。地上的落葉鋪了薄薄一層,雪歡拿著掃帚哼著小曲兒慢慢清掃,樹葉被趕到一邊,地上露出一片黑色的汙跡。雪歡來回掃了兩邊,汙跡還在。
“這什麼呀?”雪歡蹲下去,越看越不對勁,好像是血。雪歡心裡嚇了一跳,甩下掃把,跑去宮門外,見秦風不在,又跑到墨閣,敲開秦風的門。秦風穿戴整齊地出來,看著雪歡,眼珠子轉了轉,有點疑惑。
“秦風,你哪受傷了,快讓我看看。你說你這個人,受傷了也不說,是不是覺得忍一忍,就比彆人了不起一些?”雪歡將秦風的身體轉過來轉過去,就是沒發現他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我沒有受傷。”秦風繃住身體,將雪歡的小手推開。
“你彆騙我了,我都看見你流的血了。”
“在哪看見的?”秦風的心突然緊張起來。
“就在憶楓居外麵啊!”
雪歡話剛說完,秦風像戰馬一樣衝了出去,他剛想踏進憶楓居的門口,就被結界彈了出去。雪歡急急忙忙地跑來,看到憶楓居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的結界,自言自語道:“公主回來了?那地上的血是……”雪歡的心一下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