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殼灑了一地,鞋子上是,衣服上也沾了一點,乾坤撣掉這些吃落的皮,站起來伸伸腿腳。雪歡歪起腦袋看他:“仙尊,你不吃了嗎?”
“不吃了。”
他們兩人在這裡等了兩個時辰,眼睛時不時地看著大門的方向。一開始,乾坤覺得坐在地上有辱斯文,堅持不肯,後來腿酸了,雪歡看出他想坐又好麵子,就給他台階下,說是果殼太硬,請他幫忙,於是,乾坤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
“仙尊,你還要等下去嗎?其實,就隻是拆紗布而已,我和公主都會的。”雪歡將果盤放下,站起來扭了扭腰,捏了捏僵硬的屁股。
“你以為拆紗布是可以隨便玩的事情嗎?這麼重要的一步,自當由本仙尊親自來。”乾坤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
“仙尊,其實你也特彆想看秦風長什麼樣子吧!”雪歡一語戳破乾坤的小心思。
“怎麼可能?凡人不都是長一個樣,他還能比彆人多出一隻眼睛不成?”乾坤不屑地回應,心裡還補了一句:一個凡人而已,豈能比過本仙尊的天人之姿?
“我看你就是……公主!”雪歡瞥到門口出現的一抹白,興奮地跑了過去,乾坤悠悠而來,悠悠道出:“你可算回來了!”語氣不陰不陽,有些怪異。
“發生什麼事了嗎?”鳳飄雨感覺乾坤話中有話。
“也沒什麼大事。今天不是秦風拆紗布的日子嗎?公主你不回來,他不肯拆,還躲了起來,我們找不到他,隻能等你回來。”雪歡在一旁解釋。
鳳飄雨一笑,原來是這樣。她使動追星術,在憶楓居發現了他。
“你們先去墨閣等著,我帶他過來。”
“公主,他在哪兒?”
“憶楓居。”鳳飄雨笑道。
雪歡不解地問乾坤:“仙尊,憶楓居我們不是找過了嗎?”
“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找。”乾坤哼哼說,他君子一回,不入女子閨房,沒想到,倒讓秦風鑽了空子。
秦風還在欣賞那幅畫,他左手撐著腦袋,酸了,又換右邊,再是趴著,視線就是不離開那幅畫。門突然被打開,秦風嚇了一跳,再一看是鳳飄雨,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像做錯了事一樣地站在原地。
鳳飄雨走過來,見到桌上晾著的那幅畫。“你喜歡這幅畫?”鳳飄雨看著他說。
秦風猶豫片刻,然後點點頭。
“畫的不好,如果你喜歡,我便把它送給你。”鳳飄雨從桌上拿起那幅畫。
“真的嗎?”秦風有些緊張,眼中帶著期待與歡喜。
“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你的,我隻是擔心畫中的人與你長相不符,所以才一直擱在這裡。”鳳飄雨將畫幅變小,遞給秦風。
“為什麼會畫我?”他不思其解。雪歡曾在他麵前,誇讚鳳飄雨,說她琴棋書畫樣樣都會,還把她做過的畫拿出來給他看,他每一幅畫都看過,各種各樣的畫都有,唯獨沒有人像畫,這應該是她畫的第一幅人像畫。
“沒什麼,就是給你以後留個念想。悠雪宮什麼都沒有,萬一哪天你走了,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
“我不會走。”秦風脫口而出。
我不會走,不會離開你。
“秦風,男兒誌在四方,悠雪宮隻是你的驛站,不是你的歸宿。”
秦風沉默地低下頭,方才讓他欣喜若狂的一幅畫,此時看來,卻像是離彆擦淚的手帕。
“走吧,乾坤和雪歡還在等著我們呢。”
秦風默默地將畫折疊再折疊,塞入懷中,不管它是何意義,這都是鳳飄雨送給他的,縱然是瓶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飲下。
“他們來了。”雪歡歡快地跑進房中,對乾坤說。
“來了便來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乾坤喝了兩口茶,壓壓自己期待的心情,快了,是時候讓鳳飄雨看看誰才是男人中的絕色無雙。
秦風還沒從剛才的離彆心緒中緩過情緒來,他心如土灰坐在凳子上,當紗布取下來的時候,雪歡高興地差點蹦起來:“公主,仙尊,你們快看,秦風長得,真好看!”雪歡捂住激動的嘴巴。
麟眉秀目,眸若亙古星辰,氣質風華,不動若朗月清風,一笑魅惑眾生。遠看仙氣飄渺,近看有勾魂攝魄之功,實乃三界絕色無雙。
“我們不是正看著呢嘛!”乾坤酸唧唧氣哼哼地說,心中再多不平衡,他也不可否認,在秦風麵前,他更像凡夫俗子。後麵好一段時間,乾坤都是不肯再來悠雪宮,用鳳飄雨回應答雪歡的話說,估計是氣傷了。
鳳飄雨想起她那幅畫,倒真真是畫的不好了。
晚上,秦風躺在床上,反複想著鳳飄雨白天的話。
“男兒誌在四方,悠雪宮隻是你的驛站,不是你的歸宿”
如果連你都不是我的歸宿,還有誰會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