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秋了,恍恍惚惚,一個月快過去了。
明日,便不需要通練,可以回到七苦殿。有人歡喜有人憂,秦風數著回去的時辰,在這些時辰裡,七月花一直在君合舍門外來來回回,盼著絕城出來。
“大師兄,七月花在外麵等很久了,你要不要,見見她?”後麵三個字,白岸說的很小聲,差點聽不見了。
“不見。”冷漠的兩個字,不假思索地從絕城嘴裡說出來。
白岸的臉耷拉下來,順了七月花的人情,這個忙,卻幫不了她。白岸喪氣地走出去,蘇韻迎麵走來。
“師姐。”白岸叫道。
“大師兄在嗎?”蘇韻匆匆問道。
“在的。”白岸答道。
蘇韻點點頭走進去。
白岸走出來,看著一臉期盼的七月花搖搖頭說:“七月花,大師兄現在正在處理事情,可能不方便見你。”
“沒事的,他是大師兄,有事情忙很正常,是我不對,不應該總是來找他。白岸師兄,謝謝你,我——大師兄——”七月花看著迎麵走來的兩個人——絕城和蘇韻。
不是說有事要忙嗎?
七月花眼帶梨花地看著二人從她身邊走過去,絕城一個眼眸都吝嗇給她,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無足輕重的存在。七月花強按心頭的不適,跟在絕城身後幾步大喊:“孟淩絕!”
絕城身子怔了怔,目光輕滯地看著前方,蘇韻喚了他兩聲,才將他叫回神來。絕城沒有回過頭來,跟著蘇韻繼續前走。
七月花心痛了,絕城不願認她,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饒是白岸再小白,也猜出一點兒毛頭來。他安慰七月花道:“大師兄對誰都這樣,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對誰都這樣嗎?那為什麼蘇韻師姐找他他就立刻出來了?七月花不能接受。
“白岸師兄,我沒事。謝謝你這一個月來的照顧,明日我就要回七苦殿了,我想過了,這一次來,如果不能得到大師兄的回應,至少也要學點本事回去,這樣以後才能保護自己,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一番話,說的好深,白岸聽懂了字麵意,卻不懂七月花怎麼突然說起這麼重的話。
七月花像是自言自語,不等白岸回應,淺淺地笑過,離開。
下午最後一次大集合,原定是後山補芝蟻,一種指甲蓋大的小獸,不傷害人,愛吃山上的林植,越吃長越大,長大了就野了,跑到山下禍害老百姓。每年它們生窩的時候,就派弟子上山掃蕩,抓回來,圈養。
今日卻不是這麼個事了。
嚴真長老站在台基上,對著下麵的人字字清楚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正式成為離塵仙的合格弟子。離塵仙不養廢人,不養小人,忘記你們來這裡的初心,從此時此刻起,記住離塵仙的仙道宗詣,立正為民,匡扶天下。你們過去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樣的事,本派一概不究,但你們現在是離塵仙的弟子,說的話,做的事,都代表本門派的門風,若是被我聽到有人做出有損離塵仙門譽的事,一律逐出,絕無例外。”
嚴真掃過下麵一眾帶著一絲微恐又鐵硬認真的臉,心裡還算滿意。他對著站在台邊的絕城語氣和緩地說:“絕城,把那件事派下去,讓他們好好鍛煉鍛煉。”
“是,師父。”絕城道。
他走到台中間道:“今日下午的試煉取消——”
大家昂起腦袋,有些高興,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但是現在,枯水嶺出現了一隻幻妖,囚禁了十幾名村民,雲因派發來門帖,希望我派能夠派人前去枯水嶺助他們一臂之力。幾位長老商議決定,從你們當中挑出十個人,隨同我和蘇韻一起前往枯水嶺,你們當中有意願的,可以自願在白岸那裡報名。決定前往枯水嶺的人,給你們三天時間收拾準備,三天後,從這裡出發。”
絕城說完後,下麵有人小聲議論說:
“這雲因派的人也太廢柴了吧,一個小小的幻妖都搞不定”
“就是啊,還要我們離塵仙的人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