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花回來的消息迅速在離塵仙散開,最先趕來的是秦風。
“七月,師父呢?”秦風從鳳飄雨離開的那一天起,沒有一天不擔心,看到七月花獨自一人回來,心都懸到嗓子眼了。
林清河跟在秦風後麵跑來:“對呀,七月,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七月花表情苦澀,她剛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遠處不動聲色看著她的絕城。
“師父她……”七月花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七月,幾位長老叫你去鶴心堂一趟。”白岸走過來道。
“好的,師兄。”七月花轉過身來,“秦風,清河,我先去見幾位長老,回來之後,再告訴你們詳情,你們放心,師父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林清河拍拍胸脯,人活著就行。秦風緊皺的眉毛不敢放鬆,鳳飄雨沒回來,那就絕對不是沒事這麼簡單。
師父,你到底在哪?秦風眼眸苦澀地望著地麵。
“禮成,送入洞房——”
亂七八糟的器樂聲吹奏起來,為了歡慶熱鬨,把聲音弄到最大。如此難聽的曲子,紅紗之下的女子實在聽不慣。站在她旁邊的新郎卻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難聽,就是要這樣,聲音越大越好,越熱鬨越好。
洞房裡該有的都有,紅棗、桂圓、酒盞,鳳飄雨安靜地坐在床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手心裡緊緊拽著一把匕首,準備隨時了結了自己。她知道宴離派人跟著七月花,所以一直再退讓,忍受,她做了她能忍受的一切,包括成親,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七月花應該已經安全到達離塵仙了吧。她可以成為彆人名義上的妻子,卻沒辦法把自己的心跟人交給除了自己喜歡的人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視線一片朦朧的黑暗,突然,鳳飄雨頭上的蓋頭被掀開,刺眼的光線照到她臉上。她微眯著眼,再睜開時,就看到宴離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個乾淨,擺上了好飯好菜。
“你坐在那邊看著做什麼,一整天沒吃東西,你就不餓嗎?快過來,吃點東西再睡。”
“我不餓,也不困。”鳳飄雨心想,是不是吃完了,就要走到最後一步了。
“這麼倔的脾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宴離站起來,快步走到鳳飄雨身邊,拽起她。咣當一聲,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掉在地上,鳳飄雨身子一驚,正要去撿,被宴離快一步拾到手中,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哼哼道:“拿這麼個玩意,就想殺我,你是太看不起我了,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還是,你是打算自儘?”看著鳳飄雨默不作聲的神色,宴離頭上氣的冒煙:“鳳飄雨,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準你死,你敢死看看。”
“如果真要和你行夫妻之事,那我寧願一死。”風飄雨神色決絕,好像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我答應你,隻要你不願意,我絕不碰你,這總行了吧?”宴離挫敗地說。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都不樂意,怎麼到鳳飄雨這裡,她還不樂意了呢!
“此話當真?”鳳飄雨有些不信地說。
宴離大費周章地娶她,不就是為了真正地得到她嗎?
“本王一向說話算話。”宴離有點不高興地說,她還不信他?
鳳飄雨走到桌邊,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平靜地說:“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