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麵有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嗨。”
“你先彆動。”男人在她麵前蹲下,從腰包裡取出一瓶水,擰開蓋子把水倒在她的傷口上。
將傷口上的灰塵及泥土都衝走後,邁克爾又用紙巾按在上麵施壓止血,還不忘安慰海瑟道:“很快就好了。”
海瑟莞爾:“隻是割傷了,沒那麼痛的,你可以再用力點。”
止血了,邁克爾站起來,對她伸出手:“能走嗎?”
在他的扶持下,海瑟試著走了幾步,痛是不太痛,隻有一些熾熱感,但因為走路會用到肌肉,傷口受到壓力又馬上滲血了。
男人見狀,果斷的背對海瑟蹲下去:“我背你回去吧。”
海瑟知道自己要是堅持走路回去的話隻會是個負累,便答應了:“勞煩你了。”
海瑟在女生裡麵算高,不過邁克爾的背很厚很結實,感受得出平時有在鍛煉,背著海瑟也走得很穩。
他聽說海瑟是被野豬嚇到才受傷,不禁笑道:“我在這裡待了半個月,這附近的野生動物還挺多的,之前還跟旅館主人去打獵了。”
“打獵嗎?不愧是莊園領主的日常活動。”
兩人的輕笑聲在幽靜的樹林裡回蕩。
海瑟盯著男人的後頸看,問:“抱歉,昨天我沒有弄痛你吧?”
拍戲那會,海瑟去捏邁克爾脖子是真的有在用力,雖然看起來沒留下什麼痕跡,但她事後仍然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我的脖子可堅硬得很。”邁克爾以輕快的口吻道,“而且我還挺享受的。”
……挺享受被捏脖子?海瑟立即想到一些不太和諧的東西。
不過下一秒她從後看見男人上揚的嘴角,就知道他在開玩笑,她被逗了。海瑟報複性的捏了他的手臂一下,對方立即笑著道歉:“抱歉,抱歉。”
回到旅館,邁克爾輕輕把她在椅子上放下,向旅館的負責人要來了急救箱,給她處理傷口,並且叮嚀她這幾天都儘量不要做運動。
海瑟頗為可惜的歎氣:“洛杉磯可沒有這麼清靜的慢跑徑。”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散散步。”邁克爾意識到什麼,輕咳一聲然後改口,“我的意思是,以免同樣的事情發生,有個人陪著會更好。”
海瑟對上那雙溢著笑意的藍眼,彎起嘴角:“散步夥伴嗎?聽起來不錯。”
到中午,導演還沒要求海瑟去補拍,看來她的戲是真的過了,於是她閒著沒事乾就去觀摩彆人拍戲。
也許是那天在鎮上的酒館跟大家打好了關係,他們看她安安靜靜的不惹事,沒有將她趕走。
看了幾場戲下來,她發現邁克爾是那種對演戲很執著的人,即使凱瑞說過了,也會主動提出想重拍,將一個場景鑽研到極致,這一點連海瑟自己都做不到。
海瑟偶爾也會在旅館裡的公共休息室見到他在讀劇本,上麵標注了密密麻麻的記號。
離開約克的前一天晚上,她在大廳裡遇見了邁克爾,便提出一同出去散步的邀約。路上他們聊了一些對演戲的看法,跟彆的演員交流常常讓海瑟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兩人回到旅館,在海瑟上樓之前,邁克爾叫住了她。
“有件事我想——”他欲言又止,“算了,以後再說吧。”
海瑟見他把話收回去,也沒有追問。
最後,他隻是目光閃爍的看著海瑟,輕輕的說了一句:“在好萊塢見吧。”
你要挺過激烈的競爭然後留下來。
海瑟回以微笑:“在好萊塢見。”
……
海瑟一回到洛杉磯,就被奧利弗安排上各種的課程,像是形體課和發聲課,行程立即被排得密密麻麻,她差點就以為自己要去演舞台劇。
《簡·愛》劇組的效率很快,幾天後就把海瑟的支票寄到了uta,她於是回公司一趟去拿自己的薪水,還見到了多日不見的經紀人。
奧利弗請她去公司裡的星巴克喝杯咖啡,海瑟也不跟他客氣。
她喝了一口特濃咖啡:“話說回來,你是怎麼把我塞到《午夜巴黎》的試鏡名單上的?”
奧利弗對她回以一笑:“我說過了,我認識不少朋友。”
“包招索尼的高層?”
“包括索尼的高層。”男人以肯定的語氣重覆她的話。
然而海瑟大概猜得到,像她這樣隻演過一部獨立電影小角色的演員是不夠資格去索尼的電影試鏡女配角,他肯定動用了一些不易輕動的關係,過程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就在她想問問他為了得到這個機會而動用了什麼關係——她總是對這些事情充滿好奇,對方就開口了。
“不過關於這件事,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奧利弗眼神平靜的注視著她,“瑪麗昂·歌迪亞有意爭取阿德瑞娜。”
海瑟怔住——她的對手,居然是一位奧斯卡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