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上次因為霍光的強勢讓上官安無功而返,上官安開始聯合他人,此時禦史大夫桑弘羊自恃功高為子弟求官被霍光拒絕,且二人的政治主張有嚴重分歧,因而桑弘羊怨恨霍光。
加上漢昭帝的哥哥燕王劉旦,因為沒有被立為皇帝,也心存怨恨,於是這幾股政治勢力就暫時聯合起來,試圖殺死霍光,廢掉劉弗陵。
始元六年,上官桀與燕王劉旦的密室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兩人緊鎖的眉頭與眼中閃爍的野心之火。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而緊迫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在為這場即將掀起的風暴加速流轉。
劉旦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每一次敲擊都像是戰鼓的前奏,預示著一場風暴的臨近。他低聲而堅決地對上官桀說道:“此番,我們勢在必得,霍光那老狐狸一日不除,我登基之路便一日難行。”
言罷,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已看見自己身著龍袍,君臨天下的景象。
上官桀點了點頭,臉上掛著陰鷙的笑容,他緩緩展開一張密謀已久的布局圖,圖上密密麻麻標記著各方勢力的動向與可利用的弱點。
“長公主那裡,我已暗中疏通,金銀珠寶不過是敲門磚,真正的籌碼是她的兒子能否登上太子之位。至於桑弘羊,他對霍光早已心生不滿,隻需稍加挑撥,便會成為我們手中的利劍。”
隨即,上官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宣布一項使命:“今夜,我們將‘清君側’,讓世人以為我們是為了皇帝清除身邊的奸佞。你派去的人手,必須謹慎行事,每一封上書都要字字泣血,句句誅心,讓皇帝劉弗陵相信霍光已圖謀不軌,蘇武的遭遇不過是冰山一角。”
燕王劉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親自提筆,開始撰寫那封足以撼動朝野的上書。筆尖在紙上疾馳,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字裡行間充滿了對權力的渴望與對霍光的刻骨仇恨。
燕王劉旦一邊寫,一邊在心中默念:“霍光啊霍光,你萬萬想不到,你的‘忠誠’將成為你最大的罪狀。”
與此同時,夜色已深,燕王府內卻是一片忙碌。十餘名精心挑選的死士,身著夜行衣,背負著沉重的包袱,裡麵裝滿了用於賄賂的金銀珠寶,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們的目標是京城中那些能夠左右局勢的關鍵人物。
整個京城,似乎都在這一夜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而上官桀與燕王劉旦,則如同兩隻蟄伏已久的猛獸,正等待著最佳時機,給霍光以致命一擊,改寫大漢的天命。
上官桀隻有等到霍光休假沐浴時才能代替霍光處理奏章。
於是上官桀趁霍光沐浴之機,將奏章送到昭帝手中,上官桀想通過昭帝把這事批複下來,而後再由他按照奏章內容來宣布霍光的“罪狀”,由桑弘羊組織朝臣共同脅迫霍光退位。
他們沒有想到,當燕王劉旦的書信到達漢昭帝劉弗陵的手中後,就被漢昭帝劉弗陵扣壓在那裡,不予理睬。
次日早朝,霍光已得知上官桀的舉動,就站在張貼武帝所贈“周公輔成王圖”的畫室之中,不去上朝,以此要求昭帝表明態度。
劉弗陵見朝廷中沒有霍光,就向朝臣打聽,上官桀乘機回答說:“因為燕王告發他的罪狀,他不敢來上朝了。”劉弗陵下詔召大將軍。
霍光進宮,除下將軍冠叩頭自責。
劉弗陵:“將軍戴上冠,我知道那封書信是在造謠誹謗,將軍無罪。”
霍光說:“陛下怎麼知道的?”
劉弗陵:“將軍到廣明亭去,召集郎官部屬罷了。如果你要調動所屬兵力,時間用不了十天,燕王劉旦遠在外地,怎麼能夠知道呢!況且,你如果真的要推翻我,也無須如此大動乾戈!”
上官桀等人的陰謀被十四歲的劉弗陵一語揭穿,所有在朝大臣對劉弗陵如此聰明善斷無不表示驚歎,霍光的輔政地位得到了穩固。
上奏書的人後來失蹤了,官府追捕得很緊。
官府的追捕行動如同一張密布的網,悄無聲息卻又無處不在,每一條街巷、每一個市集,都可見到身著鐵甲、手持利刃的捕快穿梭其間,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搜尋著任何可能的線索。
上官府內,燈火通明卻難掩人心惶惶。
上官桀與一眾黨羽聚於密室,臉色陰沉如墨,低聲密語間夾雜著不安與恐懼。他們深知,那封奏書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將他們的一切努力化為泡影。
於是,上官桀強作鎮定,決定孤注一擲,向年輕的漢昭帝劉弗陵進言:“陛下,朝中瑣事繁多,此等小事不過是臣子間的小小誤會,實不足以勞煩聖聽,更不必大動乾戈。”
然而,劉弗陵雖年少,卻非等閒之輩,他目光如炬,穿透了上官桀的偽裝,堅定地說:“大將軍霍光,乃先帝遺命之托孤重臣,一心為國,忠肝義膽,豈容宵小之輩隨意詆毀?朕意已決,但有妄言霍光者,必嚴懲不貸!”
言畢,殿內回響著劉弗陵擲地有聲的話語,令上官桀等人麵麵相覷,心中雖有不甘,卻也不敢再言。
自此,上官桀一黨對霍光的敵意更甚,但表麵上卻不得不收斂鋒芒,轉而暗中策劃更為險惡的陰謀。他們秘密聯絡了朝中異己,甚至不惜勾結外戚,計劃借長公主之名,在數月之後的一個風雨之夜,準備發動一場震驚朝野的政變。
長公主府內,燈火闌珊,看似平靜的湖麵下暗流湧動。她,這位看似溫婉實則心機深沉的女子,正被上官桀等人奉為政變的核心。
密室之中,一張精心繪製的政變藍圖緩緩展開,上麵標注著皇宮內外的兵力部署、關鍵人物的收買名單,以及那驚心動魄的奪權計劃。
長公主的眼神在燭光下閃爍不定,既有對權力的渴望,也有對未知後果的忐忑。
隨著政變之日的臨近,整個京城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向了風暴的中心,每一刻都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鄂邑長公主府邸的一角,燭光搖曳,映照出稻田使者(管理稻田租稅的官員)燕倉那張堅毅而憂慮的臉龐。他緊握手中的密信,那是對上官桀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針對皇權的驚天陰謀的揭露。
燕倉的心,如同被巨石壓住,每一步行動都需謹慎至極。
燕倉踏著月色,穿過寂靜無人的宮巷,直奔大司農楊敞的府邸。
然而,當他踏入那金碧輝煌的廳堂,麵對的卻是楊敞那刻意裝出的病態與推諉。楊敞,這位司馬遷的乘龍快婿,平日裡以謹慎著稱,此刻卻似乎被恐懼緊緊束縛,選擇了沉默與逃避。
燕倉望著他,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夜色更深,燕倉沒有放棄,他心中燃燒著正義的火焰,誓要將這陰謀公之於眾。他轉而奔向諫大夫杜延年的府邸,那裡,或許是他最後的希望。
杜延年,一位以直言敢諫著稱的忠臣,當燕倉將密信交於他手中時,杜延年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堅定。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提筆疾書,一封直指上官桀等人陰謀的奏章,在夜色中悄然成型。
隨著杜延年毅然決然地將奏章送入皇宮,整個宮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震動。劉弗陵,這位年輕的帝王,與霍光,那位權傾朝野的輔政大臣,迅速行動起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暗處悄然爆發。
劉弗陵與霍光,迅速布下了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