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馬車裡坐了三個人,寧柯、柴華,以及柴華的老爹柴富。
這並沒有到承載人數上限,不過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主要是因為柴富的體型。
他是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的高大胖子,獨自一人坐於一側,占地麵積幾乎等於寧柯和柴華的總和。
雖然看上去有不小的蠻力,不過寧柯沒從他身上感受到半點炁息,應當隻是個普通人,就這體型恐怕等年紀再大點,連走路都困難。
寧柯腦海中把柴棱、柴富、柴華這祖孫三代拚在一起,頓時覺得柴富可能是爺孫倆一起從外麵撿來的……還養得挺好。
心裡吐槽歸吐槽,寧柯麵子上還是不會表現得失禮的,畢竟柴富對他的態度也算不錯,而且還是這趟活的金主。
“寧師傅能憑針灸之法治愈家父多年頑疾,想必是醫家名士,對藥材也很有見解吧?此趟前去,有勞寧師傅掌眼了。”
“那是自然,不過我們這次過去,應該不是隻需要專心看貨吧?”寧柯笑著問。
按柴富之前的說法,今日是有位居士要出一批老參,據說不是凡物,極為大補,而價錢也是令人咂舌,所以要找寧柯幫忙掌眼,防止做了冤大頭,或是漏了好貨。
雖然寧柯覺得這家夥再補恐怕要起飛,但對這種事他覺得還是尊重祝福為好。
寧柯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前天柴華找上他時,已經一臉苦相地把自己的難處跟他說了。
而事實上,在寧柯決定來天河府之前,柴富就已經把柴華喊了過去,而柴華這人連腦花上都長著肌肉,不可能是去給他掌眼的,唯一用途就是在武力上給他撐撐場子。
“唉,這一有好東西啊,豺狼虎豹就從全竄出來了,而那賣參的居士為了把價格推高,讓所有人都隻能今天過去,過期不候,所以到時候少不了要碰上冤家,隻靠我這兒子鎮場,總感覺有些心虛啊。”柴富滿眼懷疑地朝柴華看去。
柴華一點都不反駁,反而厚著臉皮附和:“是啊,寧師傅,這次有您在,我們才能放心。”
“嗯,那看來這次也沒多少打起來的機會,畢竟所有人都會帶鎮場子的來,鎮來鎮去,鬥毆相關事宜不就得改為線上進行?”寧柯想了一想。
“唉……果真如此那便最好,和氣看參,長命百歲。”柴富歎道,儘管他不是很懂寧柯的某些黑話。
小半個時辰後,三人抵達了天河府郊外的一處彆院,此時已有近十架馬車停在外麵,看上去他們來得算是比較晚了。
這處彆院地處隱僻,單看外牆和大門並不奢華,似乎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院子。
但若有心之人仔細將院內花草樹木觀察一遍,便可知其中有不少珍奇昂貴的植物品種,從而看出這院子的主人富得比較內斂,絕非暴發戶之流。
此時此刻,由於彆院主人尚未出現,已經到來的商賈豪紳有的在屋內飲茶,有的則在院中池塘邊,觀賞著池中鮮豔寶鯉。
寧柯覺得這些魚彩鱗奪目,甚是好看,於是蹲到一處無人在意的角落,將食指伸進水中,想用稍稍探出的一絲觸手,吸引一些過來,近距離賞玩。
隻是不知為何,觸手尖在水裡輕攪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小部分魚陸陸續續、不緊不慢地朝他遊了過來。
“噫?不是很想吃我?”
寧柯心中驚疑。竭澤而漁了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他不是很感興趣的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