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廖師傅將外衣一脫,身法閃動,腳尖在鈍刀頂上連點,足不沾地,輕飄飄地落在了擂台上。
“請。”短須青年拱手致意。
“請。”廖師傅回禮。
對於這一戰,廖師傅覺得自己至少有七分勝算。
他認為,對手和自己一樣,處於三流中遊的水平,但此人用的乃是合勁功法,攻擊到的往往是“麵”,而非“點”。
這一對上他的廖氏氣功,想破防都難,正好遭到克製。
懷抱如此想法,廖師傅與短須青年交上了手。
一開始,劇本確實如他所料,硬氣功一撐起來,短須青年的攻擊立刻變得不痛不癢。
照這樣下去,待其氣力有損,廖師傅便會立刻發動反擊,一舉奠定勝局。
但突然間,短須青年換了一種拳法,改為以指節為突擊點的快拳。
“鑽勁!?”
感受到身體被命中之處傳來的疼痛,廖師傅麵色大變。
與合勁截然不同,鑽勁乃是一種穿刺勁力,講究的正是“點”的攻擊。
而且在挨打過一輪後,廖師傅不得不艱難地承認,這青年對鑽勁的運用還要強過合勁。
如此一來,他實際上已是勉強邁入了三流上遊的門檻,把廖師傅甩開了一個檔次。
心中叫苦不迭,廖師傅在憑借硬氣功又勉強支撐了一會兒後,被短須青年一拳打下了擂台,摔落在那些鈍刀上。
“哈哈!”獨眼劉忍不住張狂大笑,得意地向老對頭望了過去。
吳滄浪和廖師傅的弟子們匆忙地圍上,想把他攙扶起來:“廖師傅,沒事兒吧?”
“沒事!”廖師傅揮動手臂把他們甩開,老臉尷尬地發紅,“這擂台真的很滑啊……”
此時,吳滄浪已經不想去看獨眼劉了。
他現在隻希望寧柯趕緊回來,他滑跪過去抱腿,沒準兒能請人家幫忙出口惡氣……
在廖師傅落敗後,短須青年吃了顆丹藥恢複氣力,然後便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嶽嘯天。
這眼神看得嶽嘯天不禁失笑,與齊老對視一眼。
“我說什麼來著?每次血刀大會,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前來挑戰。”嶽嘯天無奈搖頭。
“看來要是不見點血,更煩人的沒準還在後頭。”齊老目現精芒,麵露狠色。他的一雙乾枯老手上,指骨如蛇一般扭動。
“爹,還是交給我吧。”嶽昕辰站起身來,請戰道。
她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超越齊老,對上那短須青年可以說十拿九穩,就不用齊老去冒險了。
嶽嘯天稍微想了想,本來打算同意,但就在這時,有人先他們一步,登台挑戰。
“嗯?是那家夥?”
嶽嘯天麵色一凝,看向背負劍匣登台的鄭三魁,想起了寧柯對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