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嶽嘯天頓時變了臉色,右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腰間刀柄:“鄭先生,正如你所言,初來乍到,手段不應如此激烈吧?你實力強橫,整個天河誰能威脅到你?為何要把事做絕呢?”
在他說話的時候,齊老那如鷹爪般的雙手戴上了一層鏈甲指套,嶽昕辰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放在存放暗器的腰帶挎包上。
小玖則先是想憑借身材優勢,悄然隱藏到他們身後,以她的年紀沒有人會因此責怪她。
但她轉念一想,這裡坦度最高的就是自己了,於是擺出一臉仿佛剛死了師父的不善表情,硬著頭皮站到了嶽師妹身前。
對於他們備戰的舉動,鄭三魁不以為意,臉上輕鬆的笑意不減。
“嶽嘯天,我之前也曾想過,留著你給我辦事,確實會方便很多,可也會讓我有一絲不安,擔心天河黑道的諸位不服我這個外來戶,心裡依舊向著你。”
“所以,我現在想通了,隻有你的血,才能抹去我的這份不安,讓在場的所有人心裡明白,我來了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諸位道上的朋友,你們說,對不對啊!?”
說最後一句話時,鄭三魁全身氣勢儘放,一連五把劍自匣中射出,在他周身一丈遠處繞圈而行。
感受到其中的無匹殺意,不少人都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根本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在這種時候,不回答本身也是給出了答案……
“小辰快走!去找到寧柯!”嶽嘯天須發皆張,大吼道。
“早就派人去了,少我一個不少。”嶽昕辰緊咬牙關,指縫夾住尖頭釘,目光死死鎖住隨時可能殺來的飛劍。
“聽、話!”嶽嘯天一字一頓道,焦急之色充斥著瞳孔。
“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話!”
父女倆的爭吵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鄭三魁覺得這婆媽的景象很無趣。
他雙手的食指、中指同時一勾,四口飛劍走左右弧形軌跡,朝嶽嘯天四人包抄而去,剩餘一柄劍防身。
嶽嘯天使用誅邪百兵的橫刀篇,重重下斬,讓衝他來的飛劍勉強偏離原定路線,齊老則發動爪功,像是抓住了劍身一樣把它往旁邊一推,躲開了第一次攻擊,鏈甲指套卻在和劍觸碰到一瞬破損,恐怕扛不住太多下了。
嶽昕辰用出和父親差不多的刀法,斬偏劍路,同時左手向鄭三魁擲出暗器。
但隻是入門的透骨釘,顯然無法對這種實力的對手造成壓力。
鄭三魁的身體渾然不動,隻稍稍操縱了護身的那柄劍,就將暗器全部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小玖想揮動長槍把衝自己來的飛劍擊落,但打空了,於是被飛劍正中眉心。
小玖吃痛,額頭被戳出紅印,斷了幾根頭發。飛劍往後反彈了一段距離。
第一回合交手,嶽嘯天四人有驚無險,但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他們要用儘渾身解數,才能逃得生機、苟延殘喘,而鄭三魁則遊刃有餘地同時操縱著五柄劍,這種差距讓旁觀的人都倍感絕望。
連廖師傅都開始不確定,那位黑山先生究竟是不是這家夥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