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當幾人商議說晚上有人守夜的時候,江源的情緒一放鬆,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是一直以來他最期盼的場景。
金黃色的沙灘一望無垠,海浪啪啪的拍在一旁陡峭的崖壁上。太陽正毒,曬的沙礫嗤嗤冒著熱氣。
唐誌忠悠閒的坐在躺椅上,靠背放的很低,右手緩慢的搖動著扇子,竹製的扇子雖然缺了一個口,但在這時候還是能帶來一陣陣涼意。
林雪清赤著雪白的雙腳正站在淺淺的海邊,海浪的每一次湧動都會將她身邊的水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她雙眼微閉,張開雙臂擁抱鹹鹹的海風。此時此刻自己仿佛是一隻海螺,周圍是如此的靜謐,隻有輕柔的海風,像母親的手;湧動的浪,像依靠的懷。
胖子在沙灘上一蹦一跳的走著,滾燙的沙礫已經從陽光處吸飽了熱量,不顧一切的向外散發著,燙的胖子的腳無法同時落地。但他仍然向前跳動著,再向前一點點就到了海水中了。
小鈺在太陽傘下忙碌著,麵前的燒烤架上冒著熱氣,一股股蛋白質燒焦的誘人味道傳來,大串大串的肉被烤的劈裡啪啦,順著簽子流油,腳邊一箱箱的海鮮。螃蟹在努力的向外爬,蝦在奮力的蹦著,有一條手臂長的魚在使勁撲騰著,濺出來的水濕了小鈺一褲腿,小鈺手麻腳亂的把蓋子蓋上。
江源笑著看著這一切,誒,我呢?麵前的一切是那麼清晰,可自己在乾嘛?他努力的低下頭想看看自己,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這引起了江源的警覺,作為殺手,是無論如何也要保持清醒的。
他用儘全身力氣把眼睛睜開,力度大的甚至腿都猛的蹬了一下。可眼前並不是海岸,也沒有海風的味道。
頭頂是一盞發黃的燈,燈光微弱的仿佛隨時都要熄滅。周圍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很濃,像是揮之不去的霧。隱約間還仿佛能聽見似有似無的笛聲。
江源用儘全身力氣坐了起來,眼前還是那間狹小的醫務室。幾人橫七豎八的趴伏在自己所躺的這張窄床上。江源頭還是很疼,空氣中除了濃重的香甜氣味,似乎還有些彆的氣味。他來不及分辨,伸手挨個推了推。
K的警覺性最高,伸手一推人就已經醒了過來,她茫然的四處看了看,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胖子和小鈺二人在那哼哼了幾句,人雖然醒了,但眼睛還是沒睜開。
江源低聲問:“什麼情況,怎麼都睡著了,不是有人守夜嗎?”K臉上微紅,因為正是她守夜,她有些疑惑地說:“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說完她猛然間反應了過來,有哪裡不對。
身為頂級殺手多年,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也會保持一定的警覺性,就更彆提清醒的時候了。在一個地方連續匍匐一天也不會睡著的,既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了,那麼答案隻有一個,這裡有問題!
二人注意力一集中,就聽見似乎有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人的動作與衣服摩擦的聲音。二人循著聲音來的方向去看,卻看到了一幅一生難忘的景象。
醫務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有不計其數的黑影匍匐而來。定睛一看,竟是十多條手臂粗細的蛇。
江源感覺頭發都豎了起來,自己從小生長在平原地區,很少見到這種冷血動物。一看到這麼多蛇絲絲的吐著信子,上半身揚起做攻擊狀,三魂已經不見了兩魂。胖子和小鈺二人一回頭,直接嚇的整個人一激靈,直接跳上了床,小鈺更是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