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一起簡單的綁架案,是不會動用國家安全部門介入的,說明這裡麵一定還有彆的隱情。果然,朱靖教授拿出了一張非常普通的A4紙,上麵是打印好的幾個字:彆報警,孩子在我這。
即使在這種時候,朱靖依然保持沉穩的語氣,“今天八點楠楠有英語課,我和老伴在家裡收拾孩子上課用的東西,楠楠覺得無聊,就拿著玩具到樓下去玩了。這是常有的事,我和老伴也就沒在意。大概在七點半左右,我和老伴拿著東西下了樓,發現楠楠已經不在樓下了。”
“當時我心裡有一點點著急了,想著孩子可能去哪了。但是楠楠這孩子特彆懂事,平時她從來不會離開我和她奶奶的視線的。”說到這裡,朱靖教授的聲音有些哽咽,“然後我們在小區裡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
朱靖指了下身邊的中年男人,“後來楠楠的爸爸來了,我們一起在物業看了監控視頻,就是剛才你們看到的那兩段。楠楠很可能是被一個男孩子騙走了。”
江源插嘴問道:“那這張紙你們是在哪發現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鄭東浩拍了拍江源,“這是我們國安局的同事,問你什麼你就照常回答就好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我們是在車裡發現的。我們在外麵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當時慌張的不行,看完監控就想要報警。然後我們從物業辦公室走了出來,當時我父親就想要打電話報警,被我攔住了。因為現在楠楠失蹤才不到一個小時,即使報了警,警察也不會立案的,除非證明被綁架了。”
“然後我們決定開著車沿路出去找一找,說不定楠楠和那個小男孩出去玩了,雖然按照她的性格來說不太可能,但我們還是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中年男人擦了擦眼角,在場眾人都可以理解到他心中的崩潰,僅從幾人的隻言片語當中江源也能感受到楠楠的乖巧懂事。
可現實往往是讓人扼腕歎息的,朱靖歎了口氣,接過了兒子的話,“我們上了車準備去尋找楠楠,結果在車的後座上發現了這張紙。當時我們心中一涼,這說明楠楠不是走丟了,而是被綁架了。”
江源敏銳的意識到了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一定不是隨意挑選的,而是有目的的,還沒等他發問,朱靖已經給出了答案,“紙上寫了不要我們報案,我覺得這不單單是一句空話,對方一定有手段來判定我們到底報案了沒有,我相信他們可能就在暗處監視著我們,所以我們第一時間沒有報案。”
朱靖在這時候展示出了他作為物理學教授的絕對理性思維,即使在這種時刻仍然保持著理性的思考,“我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接觸國家機密,所以我是在保密局備案的人員,也和國家安全局有過接觸,於是我就聯係了你們主任鐘振國。當然,不是使用我的手機,我擔心他們可能會監聽我的移動通信設備。”
雖然知道不是時候,但江源很想為這個老爺子鼓鼓掌,實在是太給力了。朱靖繼續說道:“然後我們一家人就到了現在所在的地方,這家公司是我的朋友開的,我想即使我聯係了朋友,他們也不會多想什麼。之後我使用了公司的電話聯係了鐘振國,這就是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
不愧是國家棟梁,整個過程說的清晰明了,對於江源分析非常有幫助。“那就是說,現在對方還沒聯係您,對吧?”江源問道,朱靖搖了搖頭,“還沒有,我還不知道他們到底要什麼,隻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鄭東浩問道:“什麼預感?”朱靖顯然不想說,他的表情悲戚,苦笑了下,“但願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吧。”
現在的調查方向有兩個,第一是將楠楠帶走的那輛白色麵包車,監控清晰的拍到了車牌號,可以讓交通部門追尋車輛的軌跡,但江源相信它的車牌號一定是假的。朱靖和華文傑一樣,同樣是國家的高端人才,江源知道這一定不是巧合。
根據保羅所說,他們每個小組都有不同的任務,不同小組之間是不知道他們的任務的。保羅作為第二小組的成員,刺殺華文傑的任務已經成功完成,肯迪亞作為第二小組的組長和任務的實際執行人到現在也沒抓到,第二小組可以說已經功成身退了,現在是第三小組出手的時候了。
江源知道這一定是第三小組給他出的一道難題,可無論怎麼難還是要解開這道題。鄭東浩馬上聯係了交通部門,在全市範圍內查找這輛白色麵包車,並且在今天的道路監控中找到它的行進軌跡。
第二個方向就是那名和楠楠說話的小男孩,江源點擊著鼠標,將男孩的照片放到了最大,這是一名和楠楠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對方為了讓楠楠放鬆警惕,特意選擇讓小男孩接近她,並將楠楠引誘到了指定地點,手段不可謂不歹毒啊。
看了半晌後,朱靖突然誒了一聲,他用手指著屏幕,“老伴兒,你看這孩子像不像老阮的二孫子?”老太太抬起頭看了看,似乎也拿不準,她嘟囔著,“也不太像啊。”
江源看朱教授似乎認出了這個男孩,他急忙問道:“您認識他?”朱靖抿了抿嘴唇,這時候他展現出了科研人員的魄力,他一拍桌子,“我感覺就是,十有八九是他。我們搞科研的,隻要可能性有一半以上就值得一試,不知道你們幾位願意不願意相信我。”
朱靖的身上確實有著一種讓人信服的魅力,江源點了點頭,“既然您說了,我當然相信,現在車的蹤跡我們還在查,我覺得你們幾位應該先回家,綁匪隨時有可能聯係你們。至於這個男孩的情況,咱們路上再說。”
朱靖點了點頭,“可以在路上說,這男孩好像就是我們小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