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
看著準備要離開的人,守在那人身邊的穀雨站了起來,“你們是要走了嗎?”
他一副孤立無援可憐巴巴的樣子。
程風說:“我已經交代好了,滄滿會安排你們的住處。”
看著滄滿,穀雨心裡有幾分忌憚,他的小命差點交代到滄滿的手裡,不怕才怪。
不過他們確實需要一個住的地,儘管知道不應該開口,但是為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他還是開口了:“那會讓我們住哪裡?”
程風說:“滄滿決定好了住處就來這裡接上你們。”
“你不來嗎?”
程風說:“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來。”
滄滿說:“你彆塞臉,程風也沒了半條命,再折騰下去他也吃不消。”
穀雨對滄滿說:“那我和我朋友在這裡等你。”
滄滿說:“我還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呢?”
“叫......叫海窯。”
“姓海?”
“......嗯。”
滄滿看著眼神閃爍的穀雨說:“你最好彆騙我,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兒最好早點交代,要是給我們惹上什麼禍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程風攔了一下滄滿:“你就彆嚇唬他了。”
程風問穀雨:“你們傷的這麼重,怎麼才去找我。”
“他不讓,說這樣誰也不欠誰的。”
寧可死也不欠彆人人情,還挺剛強的。
“那天船上,你們是認出我們才出手相救的嗎?”
那天天色漸晚,兩個人守著黑乎乎的橋洞倚著牆苟延殘喘,白天上街乞討他們被人打了,打他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他們的同行,這幾次下手一次比一次狠,還揚言說,地盤是他們的,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之前碰上可不是這樣,那時還說,滾出他們的地盤。
以前是驅趕他們,讓他們沒有個好地方要飯,現在是見麵就打,就差要命了。
穀雨掏出身上乞討來的半個餅子遞給了他所謂的海窯,“少爺,你把飯吃了,我去湖邊打些水,給你煎藥。”
“你吃吧,我不餓。”
“我也不餓,你快吃,我去打水了。”
穀雨掖了掖自己的衣服,然後在黑暗中摸索著他們盛水的家夥,他怕海窯把餅子扔給他吃,所以,在黑暗中撞到兩個物件,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其實在黑暗中久了是可以看清點東西的,他隻是動作過猛了。
“穀雨。”
海窯還是叫住了他。
海窯說:“這一副藥喝完就不要再開了。”
“還有銀子呢,夠給你看病的。”
“我這病,不治也罷,靠乞討為生,我不需要有健全的身體。”
他已經放棄他自己了。
“那怎麼行,明天我就去乞討,好心人挺多的,吃喝不愁,看病也不愁。”
穀雨匆匆離開,一轉彎,海窯就聽見一聲陶瓷罐碎裂的悶響,他隻好起身又找了一個缺齒的藥罐子,正好撞上回來的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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