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我摔碎了。”
“我們一起去打水。”他把餅子又塞給了穀雨。
穀雨推回來說:“我不餓,再說湖邊人多,我一會肯定能找到吃的。”
要飯和要飯不一樣,海窯是聽天由命型,他隻會往那裡一坐,麵前放個碗,有人可憐他就給他個銅板或者扔口吃的,有的吃就吃,沒的吃他就不吃,活著和死對於他來說差彆不大了。
穀雨是吆喝型,心態積極,見到麵善的就會說:“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
要論效果穀雨這個方法好,不被動,每天或多或少都能要來點吃的,兩個人靠要飯一年有餘,至今沒被餓死。
這晚。
他和海窯一前一後地走在人群裡,穀雨手裡抱著一個藥罐子擋在海窯的前麵,邊走邊點頭哈腰地祈求大家:“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
“走開。”
“滾。”
“臭叫花子。”
這樣的聲音不斷,穀雨已經習慣了,被人罵幾句踹幾腳早已是家常便飯,自尊心這東西他本來有的就不多,和挨餓相比更是一文不值。
他繼續乞討:“行行好吧,給口吃的吧。”
此起彼伏的叫好聲淹沒了穀雨的聲音,送上前的藥罐子也被人連人帶罐子推到地,還被罵了一句:“......掃大爺的興。”
穀雨把唯一的藥罐子護的死死的,自己摔碎了也要保住藥罐子,這個要是再被他摔碎了,少爺的藥今晚就該煮不上了。
海窯趕快把他扶起來,“有沒有事?”
穀雨盯著手裡的藥罐子看了看,然後說:“沒事沒事,一點都沒碎。”
“我問你有沒有事?”
“我也沒事。”
穀雨剛被扶起來,兩個人就又挨了罵。
“滾滾滾,彆擋著爺的視線。”
因為誰也不想和叫花子站在一起,此時又正好花船上的舞女跳的正儘興,岸上的人都抻著脖子在觀看,男人們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突然穀雨喊了一聲:“少爺你看,那不是施舍我們的那個人嗎?”
海窯轉頭的時候剛巧花船上的燈全部滅了。
“少爺什麼情況呀,咋還把燈熄滅了,船咋還停了呢,這是要表演什麼節目?”
海窯說:“表演節目也不需要熄燈。”
突然船上出現一聲尖叫,隨後他們便見到花船在湖麵大幅度地搖擺晃動。
此時大家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船上有人大喊一聲‘殺人了’,岸上的人也發出了驚呼,四散開來,完後撤離。
穀雨搖著海窯的胳膊說:“被殺的不會是施舍我們的那個人吧。”
“你確定那人就在船上嗎?”
穀雨伸手指了指說:“剛才他就和他的夫人站在那個位置說話。”
因為著急,語速又太快,他說不清楚人到底在哪裡。
然後就見有人從船上跳進了湖裡,這一看還真像那個人。
海窯說:“我們去救人吧。”
穀雨抱著藥罐子直打顫,“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