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神色慌張,急匆匆旁路下,以至於腳絆了下,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範致虛自詡名士。
對眼前這樣的情況,很是不滿意,嗬斥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士兵爬起來,急切道:“知府大人,不好了,陳東,陳東回來了。”
範致虛也愣了下。
陳東回來了。
下一刻,範致虛卻冷笑了起來,眸子中儘是不屑,開口道:“陳東身份卑微,無非仗著皇帝的恩寵,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他來就來。”
“難不成,他還能拿本官不成?”
“這大宋的天,不是皇帝的天,是我等文官的天,是我們撐起了這大宋朝的天下。”
範致虛吩咐道:“陳東想要見本官,本官還不樂意見他的,就說本官不在。”
張紘捋著胡須,讚許道:“範大人英明神武,在下佩服。我京兆府有了範大人,青天就有了。我京兆府有了範大人,人人都能安居樂業。”
“哈哈哈……”
範致虛捋著胡須,一臉得意。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強勢,絕不會怕什麼。
皇帝雖強,可是皇帝哪裡管得了地方上,皇帝留在東京城就足夠了。
士兵站在下方,看著範致虛和張紘的姿態,麵頰抽了抽,迅速道:“範大人,陳東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帶來了一千禁軍,都是全副武裝的,已經包圍了府邸。”
嘶!
範致虛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蹭的站起身,震驚道:“到底怎麼回事?陳東哪裡來這麼多的人。”
張紘也驚慌了起來,開口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士兵說道:“小人也不知。”
他心中腹誹,陳東是當官的,你們也是當官的,你們的事情,我知道個屁啊。
隻是,他卻低下頭不摻和。
範致虛深吸口氣,大步往外走,一路來到了大門口,看到了大門外的陳東,以及外麵凶神惡煞的朝廷禁軍。
咯噔!
範致虛心中一慌。
即便如此,範致虛也沒有任何怯弱,強硬道:“陳東,你帶著人來包圍京兆府,到底要乾什麼?”
陳東冷笑道:“我要乾什麼?難道你範致虛會不知道嗎?你和張紘勾結,竟然縱火焚燒客棧,又襲殺我身邊的士兵,這麼快就忘記了?”
“本官沒有!”
範致虛強硬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張紘表態道:“陳東,你汙蔑我襲擊你,證據何在?沒有證據,你就是誹謗。我張家不是什麼大家族,卻不容許你如此的誣陷。”
範致虛神色反而愈發得意,繼續道:“陳東,我勸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你要做什麼,沒什麼人管你。可是,你彆到本官的京兆府鬨事。”
陳東嗬嗬笑了笑。
範致虛問道:“你笑什麼?”
陳東說道:“到現在,你都還如此的冥頑不靈,自以為是。由此可見,官家是多麼的英明,早早就預判了地方上的烏煙瘴氣,讓我肅清地方。”
範致虛說道:“本官兩袖清風,沒什麼肅清的。官家要糾察地方,那就糾察,我不怕查,也不擔心被查。”
他仍然是不怕,掃了眼周圍的士兵,開口道:“你不過是巡視地方而已,卻頂著官家的名聲,去肆意調兵。依本官看,你是要謀反啊。本官會上奏官家,定你一個僭越謀反的大罪。”
張紘補充道:“乾脆立刻拿下陳東。”
範致虛一副認可的模樣,讚許的點了點頭,環顧周圍士兵,高聲道:“所有人聽令,全部放下武器,聽從本官的安排。”
聲音落下,無一人答應。
範致虛臉上掛不住,嗬斥道:“陳東恣意妄為,你們這些人還敢跟著去僭越,待本官上奏朝廷,定要治你們一個造反的罪行。”
“現在,爾等立刻放下武器,本官上報官家後,倒是可以免去你們的罪責。否則,你們所有人,一個都逃不掉追責。”
“哈哈哈……”
陳東卻忽然大笑了起來。
範致虛說道:“你笑什麼?”
陳東說道:“範致虛,你嘰嘰歪歪說了這麼多,可曾想過,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你以為,他們是駐守在永興軍路的軍隊嗎?”
範致虛眉頭一挑,心中忽然升起不妙的預感,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