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回答道:“我離開了京兆府這麼長的時間,這樣的長時間,都足夠往返東京城了。所以你說,我回東京城沒有嗎?”
範致虛更是有些慌。
如果……
不,沒有如果。
陳東不可能逃回東京城的,這些人也不可能是皇帝派遣的人。
陳東卻沒了心思和範致虛浪費時間,大手一揮,下令道:“來人,拿下範致虛、張紘,一並押入牢房。”
“誰敢?”
範致虛卻沒有認慫,強勢喊話,嗬斥道:“本官是京兆府尹,是朝廷重臣,是官家任命的封疆大吏,誰敢拿我?”
陳東直接道:“範致虛,隨我而來的士兵,是官家調遣的一千內殿直禁軍士兵。官家授權本官,抓捕所有京兆府的官員。”
“除了你之外,張紘這個世家之主逃不掉,其他的通判、轉運司官員,及諸多的官員,全部下獄提審。”
“一個都逃不掉,這是官家的命令。”
轟!!
範致虛的腦中,仿佛有驚雷炸響,整個人瞬間懵了,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
可是,範致虛怎麼都想不明白,不就是針對了陳東這樣一個小小的巡視官員嗎?
皇帝何必要小題大做,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範致虛看著一個個走上來的士兵,神色有些慌張,急切道:“不要抓我,你們也不能抓我。”
“本官是朝廷的重臣。”
“本官在邊境,為朝廷立過功,為朝廷流過血,不能這樣對我。”
“不能啊……”
伴隨著慘叫聲,士兵已經走上來抓了範致虛、張紘,迅速控製了京兆府。
陳東拿下範致虛、張紘後,又進一步抓捕京兆府的官員。
有趙桓的命令,加上如今趙桓的威望加成下,陳東的行動一切順利,不到一天時間,把所有京兆府的官員都抓捕了,開始進行提審。
在地方巡視了一年多,陳東對方的情況早就了如指掌,也不是昔日那個隻知道喊口號的太學生了。
相反,他更見識了人性的險惡。
見識了各種卑劣的手段。
有了這方麵的意識和判斷,陳東才能應對一切,把京兆府上上下下抓捕後清洗了一遍。
用了三天時間,陳東就查清楚了一切的情況。
範致虛和張紘勾結,是首惡。
其他的官員,都有涉及。
陳東把詳細的資料記錄在奏折中,安排了人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送回東京城,而他繼續留在京兆府繼續坐鎮,確保不會出亂子。
傳遞消息的士兵一路急趕,回到了東京城後,一路入宮覲見,遞上了陳東撰寫的奏折。
趙桓看完奏折的內容,眼神愈發冰冷。
在他安排人巡查地方的時候,範致虛不僅不痛改前非,反而是無惡不作,實在是該殺。
這樣的人不殺,就無法殺雞儆猴,無法震懾天下貪官汙吏了。
否則,以後派出去的人就會被劫殺。
趙桓心中有了頂格處理的心思,卻沒有立刻決斷,吩咐黃經把李綱、楊時等政事堂的宰相喊來了。
趙桓沒有兜圈子,開門見山說了陳東調查到的情況。
旋即,趙桓沉聲道:“範致虛勾結京兆府的張紘,迫害朝廷使臣。地方官員,近乎九成的人都是貪官汙吏,許多人還參與其中,你們說該怎麼處置?”
李綱心中也憤怒。
範致虛太膽大包天了,竟然劫殺天子使臣。
李綱這一次沒有再想著和稀泥,正色道:“官家,範致虛膽大包天的劫殺朝廷使臣,如同謀反。臣建議處死範致虛,範家上下全部流放嶺南,三代以內禁止參加科舉。”
“不夠!”
趙桓毫不猶豫拒絕了。
李綱一時間也有些膽戰心驚了,處死範致虛,流放家眷都不夠嗎?
李綱摸不準趙桓的心思,問道:“官家打算如何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