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祝奧和江苞摸不清頭腦,那麼陳盛隻剩一臉懵逼,對方到底是什麼套路?
他蹙眉不已,但對方既然這般坦蕩,他也不能騎著馬過去,於是也下馬走向前去。
走得近了陳盛這才發現周倉身材粗壯過人,大冬天的赤著胳膊,滿麵胡須甚是嚇人。
“某家周倉!拜見陳君!”
周倉邁著大步,離得近了連著兩大虎步就要拜倒在陳盛身前。
陳盛愣了一下,連忙扶住他,周倉此名他怎能不知,三國演義裡的最忠義之人呀!沒想到竟然讓他遇到了,臥牛山臥牛山,難怪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是不是還有個叫裴元紹?
“某家裴元紹!拜見陳君!”
陳盛再次扶住裴元紹的雙手。
看著隨後跟上來的祝奧和江苞,見他們沒事陳盛也就放心了,隨後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周兄......”
周倉大大咧咧地說道:“陳君既已知張家設計陷害卻還敢獨自前來,我雖是販馬賊,但也知忠孝節義,陳君是孝義郎君,我們豈能害忠良而助邪惡?”
“實乃周兄敬佩陳君久矣,自從周兄前些日子去了趟東郡白馬,回來後便張口閉口陳君,言如此孝義豪傑,恨不能相識呀!”裴元紹插話調笑道,接著轉頭向周倉道:“周兄今日一見如何?”
“名不虛傳!”周倉哈哈大笑。
隨後看著陳盛說道:“想必陳君連日趕路定是疲憊不堪,敢請陳君來我寨中歇息片刻?”
見周倉如此深情款款,陳盛若是拒絕必定寒心,爽朗道:“周兄厚意不敢不從。”
“走走走!都去寨中吃酒!”周倉大手招呼著眾人。
祝奧、江苞、江旺還有剛來的祝翼等人隻好跟在陳盛身後,祝奧和江苞對視一眼,心中戒備卻又都不顯露出來。
從關口進入臥牛山,剛一進入就是偌大的空地,幾十匹馬低著頭在馬廄槽裡吃草,周倉指著這些馬介紹道:“這些便是我們從並州買的馬,經我們這裡又轉售各處。”
隨後一行人向山路走去,山路不算曲折,但都有數道要塞把守。
走了快半個時辰,眾人來到山寨大營。
“上酒上酒!”裴元紹招呼著手下去拿酒。
眾人圍坐在營寨的大廳內,一張灰黑色的方形案幾能坐二十幾人,裴元紹坐在左首位,周倉次之,陳盛等人則分列兩排依次而坐。
“裴兄,周兄,我見營寨地處險要,把守得當,當真是易守難攻,不愧是安身之所。”陳盛誇讚道,“寨中兄弟也都規矩得體,二位領導有方呀。”
臥牛山易守難攻自是不說,一路遇到的寨卒也都規規矩矩,不像是馬匪盜賊的習性,反而更像是樸實的黔首農民。
“實不相瞞,我等曾是黃巾張寶將軍麾下,起義失敗後將軍身死,我等便引聚此處苟延殘喘。”周倉神色落寞,滿腹感慨。
“不想是地公將軍麾下。”陳盛恭敬道,隨後慨歎著:“世道不仁,民不聊生,若有存身之處,何必揭竿而起?”
“好!”周倉聞言心神激蕩,頓生知己之意,大聲應和道:“陳君見識果然不凡,世人皆以我黃巾為罪禍,卻不知天地不仁朝廷不公!誰又是野心勃勃天生想造反的?”
周倉一展心中不憤之情,看著陳盛愈發順眼。
拍著案幾大聲囔囔道:“酒來酒來!我當與陳君共飲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