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手下的三百遊俠門客大多也都是肯為他效死之輩,被陳盛忽如疾風的夜襲過後也幾乎沒剩下幾個人。
嚴謹起見的陳盛又下令塢堡內絕不能走漏一個張家人,再由劉虎部圍繞塢堡城牆巡視,又有王猛部在鄉道上巡視,重重把守插翅難逃。
不讓張家人逃走是為了暫時封鎖消息,避免被縣裡的黃家早早知曉,做下這麼大的事,遲早是要見光的,所做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周倉帶領著三百老卒,從塢堡金庫取了黃金後便從北門出去,他們沒有再回亭部從野豬林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從韋鄉鄉道走,“跑得光明正大”。
“黃勇黃固!膽大包天!竟敢夥同黑山賊劫掠鄉裡,陳君已經帶兵殺進張家塢堡,此為二人頭顱!人死賊去!爾等皆可安心居家!”
祝奧提著兩個腦袋,騎馬穿梭在韋鄉鄉道。
王猛也帶著部下安撫鄉裡各亭,有膽大者幸幸問他:“張林的頭顱呢?”
他唯有一句話回道:“有陳君在,韋鄉就不會出事。”
陳盛手下的亭部五百兵大多出自韋鄉南留亭,如今更是在陳盛的帶領下親手除了張賊,等這些人回家後肯定得暴露些消息。
那些居家擔驚受怕的韋鄉鄉民縱然今晚不會知道真相,過幾日也都會知曉的,但隻要自家自裡沒出事,誰去管張家會怎麼樣?
讓周倉走鄉道返回和祝奧提頭顱巡鄉,也絕對不是為了堵住鄉民們的嘴,而是讓鄉民們堵住縣裡的嘴,那些知道真相的鄉民也隻會在今後私下偷偷閒聊,甚至拍手稱讚,絕不會到處宣傳。
因為除掉張家對他們無害,甚至是有益,且那五百兵出自韋鄉亭裡,要是抖摟出去,豈不是害了自家人?更不用說陳盛恩義於鄉,是遠比張家值得信賴依靠的人。
當然這種事是做不到百分百守口如瓶的,但對大局無礙,一張嘴抵不過千張嘴,縣中黃家隻能作為親戚向陳盛討回塢堡,而不能認定是陳盛滅了張家,再說楊俊會給他兜底。
最重要的是陳盛已經占據了塢堡,即使楊俊托兜不了底,即使麵臨最差的結果,他都可以結塢自保,等待兗州大亂,屆時他一個塢堡幾千人的實力難道還沒有辦法獲得進身之階?
不管是兗州牧曹操還是將來新來的兗州牧呂布,他都可以做到待價而沽,誰給的多就投靠誰,當然隻是名義上的投靠,亂世中唯有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實力才最踏實。
投靠什麼的隻是求一個名正言順而已。
區區一個縣裡士族,還是被楊俊這種大族所不滿的士族,陳盛都沒必要怕他。
有了塢堡難免野心如草,瘋狂地蹭蹭長,誌大也要心細,陳盛清除掉塢堡內張家的殘餘勢力後,當即令各部就地駐守。
潘璋部百人守西院武庫,審固部百人守南院佃農所,衛恂百人部守東院庫房,陳盛自帶領著江苞和祝奧手下的遊俠健兒巡視各處。
雖然這一戰打得輕鬆,但賞賜絕對不能少,五百多人亭部兵一人一塊金餅,一塊金餅值萬錢,想要繼續留住這些民兵,讓他們真正成為私兵,光有仁義示之還不夠,還得用錢糧籠絡。
況且今晚他們都是費了死力氣,都是壓上身家和陳盛共生死,這萬錢值得!
而且剛剛打下塢堡,未來幾天內都需要這五百人來守衛,隻能暫時不放他們回家。
帶領他們作戰的潘璋王猛等人,賞賜自然更加豐厚。
當陳盛來到西院的倉庫,隻見那金庫的金餅即使被周倉帶走一些,依然堆成一座座小山,上千上萬塊的金餅呀,倉庫的鹽糧更是漫天如海數不可數,果然是家資巨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