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五品的千戶說出的話，被一個正七品的縣令質疑。
自然會臉上掛不住。
海紀昌想說“一言為定”，可看著周向勇愈發難看的臉，話到嘴邊就變了。
“千戶莫急，我這就讓人去告知各個村子，還有城裡也不會落下。”
……
招募的日子，定在了周向勇去找海縣令後的第三天正午。
周雲起了個大早，自沈家寨出發。
到達陵水縣城外的時候，離正午還有一個時辰。
可預訂的招募地點，卻已經是人山人海。
超高的月錢，還管吃，那不是純賺的嗎。
這樣的消息，不僅僅是讓陵水縣符合要求的人聞風而動，就是相鄰的縣裡和南山衛千戶所符合要求的，也都日夜兼程趕了過來。
周雲遠遠望著黑壓壓的人頭，簡單估摸一下最起碼有兩三千人。
而且還不斷有人趕來，加入烏泱泱的人海。
這熱鬨的場麵，甚至吸引來了各種商販，賣炊餅的、賣山貨的……都夾雜在人群中叫賣著。
周雲望了一眼搬來的錢箱，和前幾日送出去的一樣大。
周雲本來是打算在城牆下，城門邊進行招募的。
可看著這現場，周雲當即改了主意。
五張桌子麵向陵水縣城的方向，一字擺開，筆墨紙硯自書箱中掏出，每張桌上也都擺上。
遠在城牆之上等著的周向勇，一眼看到這排場，也就看到了周雲。
周向勇的身邊，還站著陵水縣令海紀昌。
“催催催，你看這不就來了嗎？”周向勇向著周雲這邊一指。
海紀昌鬆了一口氣，在人越聚越多的時候，他就拉著周向勇站在城牆上了，催著周向勇趕緊解決這事了。
實在是人多了，就容易生變。
所以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海紀昌忍不住再次催促，“也彆等什麼午時了，就現在開始吧。”
周向勇瞥了海紀昌一眼，但看著周雲這邊已經準備妥當，周向勇就雙手扶在城牆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氣運丹田，胸腔鼓蕩。
宛如獅吼虎嘯般的聲音，響徹在城下兩三千人的頭頂上空。
就如同學校操場上，那大喇叭一樣的效果。
“所有人，都給我肅靜。”
城下瞬間變得安靜，兩千多雙眼睛一同看向城牆上的周向勇。
周向勇也不怯場，繼續獅吼道：“你們所有人，都是為了那招募令來的，登記造冊的地方就在你們的身後，你們可以報名登記了。”
所有人，順著周向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離周雲所在的地方近的，瞬間就看到了那擺開的五張桌子。
離城牆近的個子高點的，跳起來，也能看到。
可個子低的，卻看不到了。
所有人隻能一窩蜂的那邊擠去。
眼看踩踏事故就要發生，獅吼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發出獅吼的周雲了。
“每個桌子前，排一隊，不排隊的，直接給我滾蛋，打架鬨事的，也給我直接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