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名遊擊隊員出現在威天陽房間門口。
“炸彈就在營地裡,很小一顆,裝在一個銀色的大箱子裡,也就一顆西瓜大小。”
他點點頭,道:“營地離這裡有多遠。”
“走著去,得4個鐘頭。”
他看了看左腕上的電子表,估算了一下時間。
“現在出發,走過去剛好到深夜。”他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又有好幾個遊擊隊員出現在房間裡。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武器,除了步槍和輕機槍之外,還有火箭筒。
他們圍繞在威天陽身旁,其中一個比較老的隊員在地板上鋪開地圖。
那是一張泛黃的老舊地圖,圖紙邊緣已經被揉破,折痕將這張大紙分割成了十數個方塊格子。
營地就在紅房子西北40公裡處,和賀山戰俘營是相反的方向。
地圖上,還有大大小小其他的幾個營地,因為這群遊擊隊已經死了有幾十年了,地圖的時效性肯定已經大打折扣,小型崗哨的點位和陣線示意圖已經沒有了參考價值,不過,比較大的據點應該還存在於老地方。
威天陽的房間裡此刻已經擠進來十多個遊擊隊員,他們都仔細研讀著地圖,並擦拭起手中的武器。
威天陽蹲在地上,食指壓著地圖上的紅色粗線,順著路徑滑動。
這條線代表著公路,也是當年政府軍的後勤運輸線,解放陣線切斷了這條線之後,圍困了萬婁底的政府軍,誘騙駐守洽楊市的軍隊前來救援,隨後,主力部隊便在24小時內占領了洽楊市。
“我們就順著大路走過去,他們看不見你們,也不知道我會來,我們從正麵進去,把能動的都殺了。”他道。
遊擊隊員們點點頭,並發出“好。”“就這麼辦。”“沒問題”的附和聲。
哢嚓此時推門而入。
當他看到威天陽蹲在地上,手指劃著地板還喃喃自語時,愁容更深。
“你還……好嗎?”
他上前,試圖將威天陽扶起來。
“我……很好。告訴亞哈,我今晚要出去一趟。”威天陽沒有動,盯著地板出神。
“你最近還是彆出門比較好,炸彈的事情,亞哈會想辦法。”哢嚓道。
“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哢嚓。怒火是會隨著時間逐漸熄滅的,亞哈的憤怒,可能已經熄滅了。”威天陽道。
他起身,又朝著空蕩蕩的房間道:“出發了。”
整棟樓裡,瞬間充斥起一陣陣雜亂的步伐,仿佛有上百人正列隊出發。樓下,酒店的大門突然被風吹開,兩個少年上去關門,卻怎麼關都關不上。
遊擊隊員們排成一條長隊走出酒店,在乾涸的噴水池旁聚集起來,黑壓壓一大片。
李斌也在其中。
哢嚓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感覺酒店裡發生了什麼自己看不見的事情,聯想到在亞哈房間裡,威天陽憑空殺死六個人的情景,他頓時眉頭緊鎖。
威天陽的黑藥症候又犯了……
哢嚓從口袋裡掏出中和劑,但很快,威天陽便按住了他的手。
“我還沒有失去我自己。我正要去找回他。”
他說著,便和屋子裡的遊擊隊一起走出房門。
外麵的空氣濕冷,入夜前,氣溫驟降。
威天陽和李斌打了招呼。
“我們出動了120人。”他說。
“不是說紅房子裡有一千個遊擊隊嗎?”威天陽問道。
“那個小據點犯不上全軍出擊,再說了,我們也得留著人,監視那個變態白毛。”李斌道。
威天陽笑了笑,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