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遊擊隊便朝著人工林的入口開拔,威天陽則跟在隊伍尾端。
亞哈拿著手機站在窗口,看著威天陽獨自一人離去。
“你的人釋放了一位極其敏感的政治人物,這給我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麻煩。亞哈,我們隻想抹殺天泰藥業在本國的存在,但並無興趣介入內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蒼老的男聲。
“複仇有時候會帶來一些附加傷害。”亞哈道。
“我們提供的保護傘不是萬能的,來自保守派的報複需要你自行承擔,我們的情報網顯示,有一個超能力特種部隊成員入境了。但我們還是能保障裴廓德酒店在雞蛇國內的存在。”對方道。
“躲在房子裡,可沒辦法達成目標。”亞哈道。
“那下一次就管好你的狗。”對方道。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亞哈放下手機,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老鼠籠子,拳頭緊握,指尖發白。
深夜。
小小的營地燈火通明。這營地剛好建在主路旁的山坡上,居高臨下的把守著這條進入萬婁底的西側要道。
營地周邊的區域被鐵絲網圍起來,還設置了四座塔樓,來往車輛都要經過主路上設置的哨卡的檢查才能通行。
三輛軍車載著難民開進營地,聚光燈將一片開闊地照的亮如白晝,數十難民被趕下車,接著,無論男女老幼,皆被士兵們拿著教鞭和電棍一頓猛抽。
一位婦女將孩子壓在身下,獨自忍受著兩名士兵的電棍伺候,他們將電棍杵在這位母親的後背上,將開關推到底。
這位母親口吐白沫,瞪大了眼睛,雙臂因電流的刺激已經失去了知覺,還是本能的將身體壓在5歲兒子身上。
一個漢子看不過去,大吼了一聲“操你祖宗!”便朝著士兵撲來。
兩聲槍響,他那壯碩的身軀便躺倒在地上,但他還沒斷氣,隻是大腿和肩膀中了槍。
他躺倒在血泊裡,大聲咒罵著,被士兵們拎起來,朝著腹部一頓電擊。
漢子嘔吐不止,但嘴裡依然沒有停下來,此時,士兵竟捏開他的嘴,將電棍塞了進去。
隻聽見他慘烈的嗚咽,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眼翻白,牙齒崩落,口已經變成了一個爛洞,散發出焦糊臭味。
他們將他拖到一旁,用繩子捆了雙手,吊起來,懸掛在曬衣服的木架子上,又以教鞭朝著半死的他一頓抽打,好端端一個壯實的活人,十分鐘不到,便被打的血肉模糊半死不活。
其他人見了漢子的下場,全都沒了反抗的意誌,隻敢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挨打,祈求著折磨能快些過去。
而那位母親,則被扒光了衣服,同樣捆了上手,吊在那漢子旁邊,忍受著新一輪的電棍虐打,她慘叫著,腿上就像是被潑了一大團紅油漆,腳下聚起一攤血池。
老九,八字胡,戴著軍帽,雙手掐著皮帶,軍衣敞開著,白色背心兜不住他的肚腩,此時,就站在土埂子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人間暴行。
“彆打了彆打了!還要賣給天泰呢。”他招呼著。
手下人停了手,催促著難民們,像趕豬似的,朝豬圈的方向移動。
老九點了支煙,反身回到指揮所,吊燈被風吹的搖晃,光填不滿這屋子,在角落留下黑暗。
“副爺,老大還沒回來。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身邊的兵道。
老九眉毛一挑。
“找什麼找?估計是在城裡和那個外國大洋馬開房去了,聽我的,沒事。”老九厲聲道。
“誒!好嘞……”小兵微微欠身。
彆回來,最好和那個洋婊子一起死外頭,老九這麼想著,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入肺,腦子一片混濁,身體飄飄然了起來。
他吐出煙團,還在暢想著未來,一轉身,便看到小兵人首分離,躺在地上。
老九汗毛倒立,身體冰涼,腦殼子一圈仿佛被針紮。
他立馬將腰間的手槍套打開,四肢卻被什麼東西按住,動也不能動。
房間角落的陰暗處,閃爍著猩紅的眸子,一個稚嫩卻低沉的聲音飄入耳中。
“炸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