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一把拉住她的手,向來清冷的眉眼中泛著一抹焦急。
“再等等,如玉下山一定會想辦法通知王爺的。”
顧楠衝她搖搖頭。
她怕的便是蕭彥參與進來。
“怎麼?王妃這般拖拖拉拉,難道是想等攝政王前來救你嗎?”
身後響起孟雲裳冷冷的嘲諷聲。
“便是攝政王來了,我也不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不信攝政王還能顛倒了黑白?”
顧楠攥了攥手,冷著臉看向孟雲裳。
“今日的事,我很抱歉,但此事是意外,與我家王爺沒有任何關係。
你不要一句句攀咬王爺。”
孟雲裳神色陰沉。
“你說是意外便是意外?你向來對我懷恨在心,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為之呢?”
“我沒有。”
“嗬,反正我養父如今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說什麼......”
“咳咳咳。”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又急又喘,像是憋了好幾天沒喘氣似的,硬生生打斷了孟雲裳的話。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天啊,詐屍了。”
“青天白日見鬼了啊。”
隻見原本直挺挺躺在擔架上的孟慶祥忽然一下坐了起來,大口張著嘴,劇烈喘息著,一遍喘氣一遍咳嗽。
配合著他血刺呼啦的臉,看起來格外滲人。
真就像詐屍了一般。
顧楠卻雙眼一亮,快步向前。
“周武,快看看人怎麼樣?”
周武上前一把抓住孟慶祥的手,摸了片刻,大喜過望。
“有脈搏,有呼吸,身子是溫乎的,王妃,他沒死啊。
他原本是掛在一棵樹上的,沒等我們救他,樹枝又斷了,他一路滾下山的。
我們找到的時候他明明還有一口氣的。”
孟雲裳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孟慶祥的眼光猶如見了鬼一般。
“王妃,徐院判來了。”
如玉的身影出現在山道另一頭,手裡還抓著同樣氣喘籲籲的徐院判。
如眉腳尖一點,縱身迎了上去。
然後抓著徐院判的腰帶,縱身又躍了回來,瞬間將徐院判放在了擔架前。
顧楠道“徐院判快看看孟秀才怎麼樣了?他剛才看起來沒了呼吸,也沒了脈搏。”
徐院判一看血人一般的孟慶祥,甚至來不及平複劇烈的心跳,連忙蹲下身去為他檢查。
一番檢查過後。
“此人摔下山崖,身上有多處摔傷,腿也斷了一條,最重的傷在頭部。
頭磕在了石頭上,導致他無力趴在地上。
人受傷趴著的時候,容易一下子喘不過氣,就會出現昏迷,心跳微弱,甚至短暫閉氣現象。
此刻他已經呼吸順暢,隻需要治療外傷,暫無性命之憂。”
顧楠長出一口氣。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
“不可能,這不可能。”
孟雲裳踉踉蹌蹌奔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孟慶祥。
剛才她明明摸著沒有脈搏,沒有呼吸了的,孟慶祥怎麼可能還活著?
顧楠眉頭微蹙,“你養父還活著,難道不是好事嗎?你看起來似乎並不開心。”
孟雲裳臉色一僵。
顧楠雙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她緩緩蹲下身來,溫和看著孟慶祥。
“孟秀才,今日我的馬兒受了驚,害你受傷,實在對不住。
我記得你摔下去之前,說有一樁南煙縣主的秘密要說與我聽,你說南煙縣主是什麼來著?”
孟雲裳瞳孔微縮,眼底頓時溢滿恐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