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忽然想起那日接到安郡王讓他從皇陵回京,去安郡王府時發生的事情。
他意外聽到王側妃院子裡的婆子亂嚼舌根,懷疑孟雲裳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
他聽後十分生氣,這時安郡王突然出現了,將他帶到了書房。
安郡王先是怒罵了婆子幾句,然後歎了口氣,說“也不能怪婆子們亂嚼舌根,實在是南煙肩膀上的蝴蝶印記被燙傷過,與小時候大不相同,難免讓人懷疑。
若是南煙肩頭是一隻完整的蝴蝶,定然不會有人亂嚼舌根。”
正是聽了安郡王這番話,他回去後才努力說服孟雲裳找刺青匠人去把肩膀上的蝴蝶印記補齊。
想起那些事情,在看看桌子上放的那枚蝴蝶令,謝恒一瞬間似乎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那日嶽父是故意讓下人演戲給我看的?”
“不錯。”安郡王捋著胡須點頭,“之前沒和你父親商議,也怕你年輕人擔不起事情。
所以很多事沒辦法和你實話實說,如今倒是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
他轉頭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點頭,“嗯,還是你來說吧,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坐下說話。”
安郡王拱手謝恩,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才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南煙肩膀上的蝴蝶印記並不是生下來就有的胎記,而是一枚令牌標記,不,確切來說,那是一把鑰匙,打開寶藏地庫的鑰匙。”
謝恒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鑰匙,寶藏地庫?”
“沒錯。”安郡王點頭,“據說前朝皇帝兵敗之前,知道大勢已去,特地命暗衛將大量錢財藏了起來,以備子嗣複國用。
這事本以為隻是謠傳,誰知在二十多年前,蘇貴妃的娘家蘇太傅一家意外竟然查實了此事。
蘇貴妃還意外得到了前朝寶藏的線索以及打開藏寶地庫的令牌,那時蘇貴妃與先帝已經生了嫌隙。
蘇貴妃本想將藏寶圖和令牌獻給先帝,來修複他們的感情,誰知卻意外發現先帝讓人暗中調查蘇太傅父子。
蘇貴妃一怒之下帶著藏寶圖和令牌跑出皇宮,打算循著線索去找寶藏。
我妻子葉氏與蘇貴妃是閨中密友,擔心蘇貴妃的安危,就一路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晉州地界,誰知卻意外在那裡遇到了流寇,她們被流寇追著躲到了山中。
驚慌失措之下,葉氏動了胎氣早產,在那裡生下了南煙。
南煙剛出生不久,流寇就追了上來,蘇貴妃本想將藏寶圖和令牌一塊燒了。
誰知令牌材質特殊,根本燒不化,她情急之下從火中拿令牌,卻不慎將令牌撥到了旁邊剛出生的南煙身上。”
謝恒驚得目瞪口呆。
“所以南煙肩膀上所謂的蝴蝶胎記根本不是生下來就有的,而是發熱的令牌燙上去的印記?”
安郡王點頭。
“沒錯,這件事隻有葉氏和蘇貴妃兩人知道,即便後來朝廷兵馬及時趕到,救了她們,她們兩人也並未對任何人說起此事。
後來蘇貴妃死了,蝴蝶令牌不知所蹤,見過藏寶圖和令牌的人隻有葉氏,先帝幾次派人詢問。
我才察覺出異常,灌醉葉氏後才知道南煙身上的印記就是打開寶藏地庫的鑰匙。”
安郡王說完,屋裡陷入了一片靜默中。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謝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