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靜送的這把匕首削鐵如泥,顧楠往下輕輕一壓,便劃破了安郡王的脖子。
嘶。
安郡王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瞳孔劇烈回縮。
他沒料到顧楠竟然敢真的動手,嚇得連忙舉起手來。
“彆,彆,我放。”
他轉頭看向蕭逸,示意蕭逸放開葉崇揚。
“不行!”
太皇太後起身,神色冷峻地看著顧楠。
“南煙,你可不能做糊塗事啊,你與阿彥的那些事,我們都可以當做你不知情,尚有商量的餘地。
但你今日挾持你父親,你便是徹底觸碰了大梁律法啊,你這是綁架威脅,是要坐牢的啊。
你聽哀家一句勸,放下匕首,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顧楠握著匕首的手指尖泛白,眸中泛起滿滿的嘲諷。
“我若放下匕首,太皇太後真的會與我好好商量嗎?你會放我們平安離開?
你會答應不再除掉我腹中的孩子?如果真能好好商量,又何須走到眼下的地步?”
太皇太後一噎,臉上慈祥的神色再也掛不住。
“你若執迷不悟,休要怪哀家無情。”
“來人,傳弓箭手。”
話音一落,有禦林軍背著弓箭衝進大殿。
龍椅上坐著的蕭懷恩認出帶頭衝進來的小隊長,不由臉色一變。
“放肆。”
小隊長是承恩公府陳家的姻親,自然聽太皇太後的命令。
“陛下息怒,臣等是奉太皇太後之命前來護駕,以免有人在殿內行凶。”
小隊長嘴上說著恭敬的話,泛著寒光的箭簇卻分彆對準了顧楠,安郡王妃以及葉崇揚。
太皇太後一臉無奈地看著顧楠。
“南煙,哀家也不想這般對你,但你挾持親生父親,這是大逆不道啊。
哀家如果今日不給你一個教訓,以後誰都敢在這朝堂上胡鬨胡來,陛下還這麼小,哀家不得不為陛下考慮。
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那就隻能看看是你的匕首快,還是禦林軍的弓箭快。”
顧楠胸膛急劇起伏,心中的憤怒猶如沸騰的岩漿一般衝向四肢百骸。
憤怒和恐慌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她握著匕首的手不停顫抖,後背幾乎被冷汗全都打濕。
無邊無際的絕望從心底泛起,她知道就算自己的手再快,也快不過弓箭手。
她連自己都保不住,更不用說救下安郡王妃與葉崇揚。
怔怔看了看葉崇揚,又轉頭看向安郡王妃,她嘴唇顫了顫,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安郡王妃哭得幾乎暈厥過去,不停地搖頭。
“孩子,不要說對不起,是娘對不起你。”
葉崇揚死死咬著牙根,滿臉都是憤怒與懊悔。
“是哥哥沒用,終究沒能護住你。”
顧楠搖搖頭,眼淚怔怔滑落下來。
沒想到重活一世,命竟然比上一世還要短暫,竟要被生生逼死在這大殿上嗎?
她真的很不甘啊。
砰。
砰砰。
砰砰砰!
突然間一道人影以極快的殘影飛進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道白光閃過。
殿內原本手持弓箭的禦林軍紛紛飛了出去。
一個兩個三四個。
就連死死抓著葉崇揚的蕭逸,以及拉著安郡王妃的內侍,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全都被踢飛到了殿外。
殿外響起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不過,慘叫聲隻持續了一瞬,很快就沒了聲息。
葉崇揚從地上爬起來,長出一口氣。
“阿彥。”
蕭懷恩也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三叔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