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女兒絕對不會害她。
顧楠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大理寺卿於大人,神色鄭重。
“於大人,我母親要狀告安郡王惡意謀殺親子,侵吞妻子田產豢養私兵,你可敢受理此案?”
於大人拱手,“大理寺本就負責朝廷官員犯案查辦,本官自然敢接。”
“哪怕這樁案子跨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年代久遠,人證物證難以查找?”
於大人神情肅然,“凡事發生必會留下痕跡,一個月不行就查兩個月,兩個月不行就查半年。
哪怕時間再久遠,也總能查到人證物證,絕不會讓任何一樁冤假錯案發生。”
顧楠勾了勾唇,微微福身。
“於大人為官清正,令人佩服,此事就拜托於大人了。”
於大人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安郡王。
“本官既然受理了此案,還請郡王配合調查,今日就讓大理寺官員帶走郡王府的一應賬本。”
安郡王眸色微變。
“放肆,本郡王府裡的賬冊豈能隨意讓你帶走?”
於大人兩手一攤,笑得十分隨和。
“郡王如果不讓帶也無妨,本官帶人進駐郡王府,親自查閱賬本,這樣就不用帶走賬本了。”
開玩笑,他做了十幾年的京兆府尹,最擅長的就是靈活應變。
“郡王也彆說賬本乃是府
中機密,如今郡王妃要告你侵吞嫁妝,豢養私兵,那可是要殺頭的罪過。
所以如今郡王府裡的賬本便是重要的物證,必須要給大理寺查閱。”
“哦,還有側妃和世子,以及郡王府的一應下人,自即日起也不可再出府,隨時接受盤問。”
“什麼?”蕭逸皺眉,“難道你查不出此案,本世子就要一直被關在府裡配合你不成?”
“那是自然。”
蕭逸臉色鐵青。
王側妃更多的則是心虛和害怕。
害怕查來查去查到她身上,最後連累兒子丟了世子之位。
隻能一臉祈求地看著安郡王,“郡王,事到如今,你和姐姐就好聚好散吧。”
安郡王臉上陰雲密布,額頭青筋不停跳動,眼中仿佛隨時要噴出火來,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十年前的事他不怕被查出來,但田產的事卻不能被查下去。
他攥著拳頭沉默片刻,隨即一甩袖子,抓起桌上的筆,低頭奮筆疾書。
不過片刻,一封和離書便寫了出來。
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後,他黑著臉丟開了筆,冷冷瞪著顧楠。
“和離書我簽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顧楠拿起和離書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然後遞給了葉氏,示意她簽上自己的名字。
葉氏望著麵前的和離書,抖著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嫁進安郡王府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麼輕鬆過,這麼開心過。
從今以後她與蕭興再沒有任何瓜葛,她不再是蕭葉氏。
她是葉氏,她是葉靈,她以後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了。
她還有一雙出色的兒女。
葉氏捧著和離書,眼淚簌簌而落。
但這一次,是開心的,喜悅的眼淚。
相比之下,安郡王的臉色就隻能用陰冷來形容。
他陰惻惻看著顧楠,“你們已經如願拿到和離書了,還不滾?”
顧楠嗬了一聲,“安郡王莫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一筆賬沒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