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蕭恪身上衣袍又開始獵獵翻飛，頭發無風自豎。
眼中殺意一閃而過，腰間軟劍已經刺了過來。
竟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瘋魔。
素月驚呼一聲，想也不想撲向顧楠。
有個人影卻比她更快一步。
蕭彥穩穩落在顧楠麵前，飛起一腳踢向蕭恪手裡的軟劍。
軟劍在空中靈活繞了下又轉回來，劃向蕭彥的脖子。
顧楠心口微提，卻見蕭彥身子往後一仰，避開了軟劍，同時淩霜劍出鞘，從下往上斜刺，直接撥開了軟劍。
兄弟倆轉眼過了幾十招，直到蕭彥一腳踢飛軟劍，淩霜劍壓在了蕭恪脖子上。
蕭恪喘息急促，雙眸泛著血紅，整個人仿佛都瘋魔了一般，死死等著蕭彥。
“今日隻要你不殺我，來日我必殺你。”
蕭彥冷笑，“那你就去死吧。”
淩霜劍往後一閃，
淩厲劃過蕭恪的脖子。
“不要。”
素月的聲音淒厲而又帶著一抹驚恐，不管不顧撲了過來，竟然伸手去握淩霜劍。
手貼住淩霜劍的一刹那，蕭恪麵色微變，單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住，往後旋轉一圈。
將素月護在了懷裡，淩霜劍刺破了他脖頸上的肌膚，有鮮紅的血跡流下來。
素月臉色蒼白地祈求：“求攝政王大發慈悲，繞他一命。”
“不許求他。”
蕭恪的聲音暴躁而又陰冷。
蕭彥冷笑，“倒有兩分骨氣，看起來你的女人似乎不舍得你。
不知道你死了之後，她在這世上會不會被人欺負，嘖嘖，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死了，就算她被人怎麼欺負，也與你沒有關係了。”
蕭恪瞳孔劇烈回縮，眼中血紅之氣更重。
素月泣不成聲，“求攝政王不要再刺激他了，他.....他真的不能受刺激。”
蕭彥冷哼，“他不能受刺激，我們就能了？我們憑什麼要忍受他是不是瘋魔？”
素月嘴唇抖了抖，一時間沒有話反駁。
蕭彥抬眼看向蕭恪，手裡的劍往下壓了壓。
“以後彆動不動來我家發瘋，你敢傷害到楠楠，我也是會發瘋的。”
頓了頓，又接著說：“有病就得治，沒病少裝瘋，給你一次機會，一次性把所有恩怨說清楚，答應嗎？”
素月一臉緊張地看著蕭恪，就連呼吸都忍不住輕了兩分。
蕭恪垂著眼睛，好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素月長長鬆了口氣。
蕭彥收了淩霜劍，轉頭看向顧楠。
“有沒有被嚇到？”
顧楠搖搖頭，指了指院內。
“進去說話吧。”
四人進了前廳，她吩咐屋裡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
蕭彥先踢了踢蕭恪。
“說罷，你母妃死那個晚上，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蕭恪麵色微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凸，眼底的猩紅也越發濃鬱。
就連鼻翼也不停翕動，呼吸急促，仿佛整個人陷入了極為痛苦的回憶中。
“我娘就是感染了風寒，她本來不會死的，就因為沒有太醫，沒有藥，活生生拖死了她。
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看到那些該死的內侍，竟然脫光了她的衣裳，不停地摸她。
他們一邊摸一邊笑得十分猥褻......”
砰。
蕭恪痛苦地一拳砸在小幾上，小幾瞬間碎成了幾塊木板。
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聲音痛苦而又微弱。
“我衝進去打他們，拚命打他們，可我太小，打不過他們，反而被他們綁了起來。
他們當著我的麵切下了我母妃的手，然後放進鍋裡煮.....”
蕭恪抱著頭縮成一團，“他們還往鍋裡加各種各樣的調料和菜，煮好之後，逼著我把母妃的手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