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沒有燈光的房間內，很簡易的擺著一張桌子。
本來是有兩把椅子的，但現在被極其光滑的平麵截斷成了碎片。
地麵上的瓷磚滿是被腐蝕的坑洞，有些地方甚至因為高溫而冒著蒸汽。
照明用的節能燈，也融化成了絲狀垂在半空。
秦時茂靠著牆角，半跪在地，雙臂不住的發抖，滴著汗的臉上有些淤血，不停地喘著粗氣。
而穿著亞麻棕色風衣的男人坐在桌子上，單手捧著一盞中心緩緩盛開，邊緣逐漸凋零的血紅色花朵。
“我並不是中原十二執的申家代表。”
“我就是申。”
“未來你會明白我所代表的分量，以及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要不要跟我走。”
“你們，是怎麼看我的？”秦時茂低著頭說道，隨後擦了擦嘴角的血，傷的倒不是很重，畢竟對方從嚴格意義上講，根本就沒出手。
“沒什麼可看的，可造之材，但可造之材太多了，是我個人對你比較感興趣。”自稱為申的男人將手裡那朵花放到了桌子上，在其離開他的手掌時，便就瞬間枯萎，化為一堆紙屑散開。
“這朵花還給你。”
秦時茂揉了揉胸口，同時將手腕上冒著電火花的運動手環摘了下來，丟到一旁，咳嗽道：“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達到A的評……”
“我們知道你隻是個普通人。”
秦時茂一時間僵住了，片刻後咬著牙說道：“我是弱，但不至於……”
“你還想要繼續證明嗎？”申整理了一下袖子，從桌子擺放整齊的一摞打印件中間抽出一份說道：“你上個月十七號的監控記錄，是與光學類的覺醒者配合，用魔術的手法吊起一顆鉛球，從而偽裝出念力懸浮的高階異能。”
申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想法挺不錯，但你要知道，繩子是會逐漸磨損的，鉛球是會與空氣摩擦的，人的肌肉是會疲勞的……而念力是不講這些科學常識的。”
“好了，我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你的決定呢？”
“我的決定……”秦時茂撐起手臂，站了起來，沉默了許久才煩躁的說道：“我們明明準備了這麼多，彼岸花、時差鐘、超速手環、不可視纖維、弱感、輕重力，魔術侵蝕，熱能驅控……每一個都是不低於B級的能力，結果遇到你這麼個怪物。”
申歎了口氣道：“你們耍這種小聰明，走不遠的。”
“小聰明嗎？”秦時茂自顧自的笑了兩聲：“我們的竭儘全力，在你們眼裡隻是些小聰明？”
“也對，但我們隻有這些小聰明……連F級天賦都勉強的我們，在即將到來的新世界中，隻能報團取暖。”秦時茂的語氣不甘道：“而我甚至隻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可他們仍然選擇了信任我……到頭來，所有努力，都隻是彆人眼裡的小聰明。”
“我把話說的直接一點。”申將桌子上的特引版協約最上麵一張拿起，在手裡揚了揚說道：“這是國內最高規格的特異人才培養計劃書，僅三十四個省級行政區特理院，有資格向總務特理院送審，目前通過審核的隻有十三份，而我手裡的這份，就是其中之一。”
“最後問你一遍，簽不簽。”
秦時茂盯著那份協約，有些不相信，猶豫地問道：“我的那些朋友也可以簽嗎？”
“他們是常規培養計劃書，不過我向上麵提議交由你來領班，成為他們的教員……如果通過的話，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我的群裡，一百二十七個人，”秦時茂再次確認道：“都可以簽嗎？”
“他們是必然簽的，任何擁有靈氣適性的人，都是現在國家急需的人才，好好考慮你自己吧。”
秦時茂咳嗽了兩聲，緩步走上前來，無法理解道：“那為什麼給我簽，這麼高規格的合同……我隻是個普通人。”